“萬事小心,鄭太后可不是好對付的。”秋水才走幾步,便被竇義臺拉住了,看着竇義臺抓着自己的手腕,秋水覺得整個心都快要融化了,沒想到…竇太醫還是擔心自己的,秋水覺得欣慰極了。
秋水向竇義臺投去了一個“別擔心”的微笑,便走出了臥房。一出臥房門,果然看到了威嚴的鄭太后,正一臉怒氣的看着自己。
“奴婢見過鄭太后,祝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秋水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請着安。
鄭太后並沒有特地去看秋水,而是將目光一直盯着臥房內,緩緩又有力的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哀家來了,你們到現在就一個人出來迎接哀家?”
“回太后的話,玉妃娘娘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竇太醫正在裡面給娘娘治病,現在下人們都在幫忙呢。”秋水鎮定的回答到,一點兒也沒有普通奴婢的膽怯。
鄭太后有些對玉箏身邊的這個小婢女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賤人身邊,還有個這麼機靈的丫鬟啊。“這是理由嗎?怎麼?玉妃的身體又嚴重了?”
“是的,太后,玉妃娘娘她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太后您還是不要進去了,以免驚着了太后您的鳳駕。”看着鄭太后一步步的向臥房內靠近,秋水的心裡有些慌張,要是給鄭太后看到了玉妃娘娘這瘋瘋癲癲的樣子,娘娘怕是難逃一劫了。
“呦…瞧這丫頭這張小嘴,多會說話啊,玉妃身邊竟然有你這樣一個明事理的丫頭,真是難得啊。”鄭太后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沈玉箏身邊的婢女,那個琴絲嘰嘰喳喳的,鄭太后一向就不喜歡她。但是這個秋水,之前自己還沒注意,今日一看,這眸子裡竟有幾分機靈與年輕時的自己,很是相似,讓鄭太后不自覺的就對她有些好感。
“啊…”就在鄭太后準備打消進去的念頭時,她突然聽到屋內傳來一聲慘叫,鄭太后斷定,這慘叫聲應該就是玉箏發出來的。
“怎麼回事?”鄭太后和嬤嬤們直接就闖了進去,看見了玉箏正被幾個婢女們拉住,整個人面色慘白,淒厲的慘叫着,看的人心惶惶,鄭太后看到玉箏紅彤彤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後背的冷汗立馬就冒了出來,這大概就是心中有鬼的詮釋吧,玉箏之所以變成這樣,還不都是拜鄭太后所賜。
“玉妃怎麼了?難道是瘋了不成,這樣一個瘋瘋癲癲的女子,怎麼能夜夜服侍皇上呢?真是荒唐。”鄭太后氣憤的說道。
一下子整個臥房內除了玉箏的慘叫聲,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出聲,突然一個婢女的手鬆了一下,玉箏逃脫了,但是很快又疼得躺在了地下,她整個人蜷縮在地下劇烈的抖動了起來,景象看起來很是滲人,連什麼都見識過的嬤嬤都嚇得直咽口水。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都啞巴了嗎?來個人告訴哀家,玉妃這是怎麼了?”鄭太后嚴厲的目光掃向在場的每一個人。
“回太后的話,玉妃娘娘她又犯病了,而且病情比之前更加的嚴重,您還是先出去吧,讓臣爲娘娘治療一下。”竇義臺這時候只有硬着頭皮回答了。
“治療?竇太醫都治療這麼久了,哀家也沒見玉妃哪裡好了,依哀家所看,這玉妃怕是已經沒救了,繼續將她留在這裡,指不定哪天會傷到陛下,到時候這個責任誰也沒辦法承擔。”鄭太后說道。
鄭太后的話,讓在場的竇義臺、琴絲和秋水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知道,昨日玉箏已經傷了陛下了,此時萬一傳到了鄭太后的耳朵裡,這後果可想而知啊。
“哀家現在就做了定奪,這個玉妃肯定是不能再繼續留在這養心殿了,立馬就將她給哀家送回冷宮,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鄭太后看到沒有人反駁她的話,便繼續說道。
“太后,這萬萬不可啊,玉妃娘娘深得陛下的喜愛,此事還是等到陛下回來再商量吧。”竇義臺跪在地上哀求着說道,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玉箏又回到冷宮,那個地方可是太醫都無法出入的,玉箏到了那裡,無疑是等死啊。
“難道哀家做什麼事情,還要經過你的許可才行嗎?現在陛下不在,哀家說什麼,就是什麼,萬一陛下有疑問,就讓他直接來找哀家。”鄭太后給嬤嬤使了一個眼色,要她立馬拉玉箏去冷宮,嬤嬤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抽搐的沈玉箏,心裡是膽怯極了,她當然明白,自己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就在竇義臺也無計可施的時候,楊舜聶竟然正巧趕了回來。
“陛下到…”太監的傳喚聲,讓所有人都止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怎麼回事?母后,您怎麼今天有閒情雅緻來養心殿了?”楊舜聶一回來,便看到了養心殿內滿滿都是人,原本就心情不好的他,現在更加的煩躁了。
“你這孩子,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母后來看看你也不行嗎?”聽到楊舜聶這樣說,鄭太后就有些生氣了。
“玉兒,你怎麼躺在地上,地上這個涼,來人,還不快扶玉妃娘娘上牀榻上躺着,你們這些下人是幹什麼吃的,主子躺在地下,你們還在這裡傻乎乎的站着,你們是不是不想要腦袋了。”楊舜聶大爲光火,生氣的罵道。
“回陛下的話,不是下人們不扶娘娘上牀榻,是他們不敢。”就在琴絲和秋水支支吾吾的時候,竇義臺搶先回答到。
“竇太醫這話是什麼意思?”楊舜聶感到有些奇怪,好奇的問道。鄭太后眼神陰冷的看向竇義臺,今天如果這竇義臺將剛剛的事情說出來了,那他們之間的樑子就算結下了,自己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剛剛鄭太后說玉妃娘娘現在神志不清,已經不能再繼續待在陛下的身邊服侍陛下了,臣可以理解,鄭太后是出於對陛下的關心,但是玉妃娘娘要是這樣被攆走,她現在已經病入膏肓,實在是太可憐了。”竇義臺此時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安慰,現在只有陛下可以保護玉箏,他也只能向陛下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