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涯淵今天還要去宮裡,涯淵現在不能退縮,退縮會害了所有人。”遊涯淵說道。
“這…這…”太傅夫人緊張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心裡還是擔心着,自己兒子的安危,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他說的沒錯,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現在這樣了,逃避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只能迎刃而上,才能絕處逢生。”太傅老爺想了一整晚,最後還是站在了,和遊涯淵共同的立場上。
“可是…”太傅夫人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卻被已經開始不耐煩的太傅老爺打斷了。
“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涯淵,你快點吧,我們正好一陣走。”太傅老爺擦了擦嘴說道,便起身像馬車走去。
“娘,綠竹,你們慢點吃,涯淵先走了。”遊涯淵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一定要小心!!一定!”臨走時,太傅夫人還是沒忍住說道,遊涯淵並不知道,在他離開後,太傅夫人要承受多久的煎熬,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擔心着遊涯淵的安危。
“娘,您放心好了,沒事的!”遊涯淵轉頭,給太傅夫人露出了一個微笑,便離開了衆人的視線,跟着太傅老爺,上了馬車,往皇宮內趕去。
太傅夫人擔心的神情,被綠竹盡收眼底,綠竹輕輕的拍了拍太傅夫人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娘,您儘管放心好了,昨天夫君都和綠竹商量過了,他已經想到對策了,不會有事的。’
綠竹只能暫時的欺騙太傅夫人,只有這樣,才能讓太傅夫人,不再如此的擔心、緊張。
“真的嗎?真的不會有事嗎?”太傅夫人的口氣,還是有些擔心。
“對呀,肯定是真的呀,你看綠竹何時騙過您。綠竹向來對您,說的都是真話,您也是知道的。”綠竹回答道。
“對,你最乖了。沒事的,一定沒事的。”太傅夫人不停的喃喃自語,像是在安慰自己。
而另一邊,趕往宮中的馬車上,太傅老爺和遊涯淵,也是皺緊眉頭、一言不發。
“你想好怎麼解決這件事了嗎?今天去宮裡,難免會碰到鄭太后,還有陛下。”沉默了許久後,太傅老爺首先打破了這平靜。
遊涯淵沒有說話,而是擡頭呆呆的看着太傅老爺。
“你是我們遊家唯一的香火,爹不能讓你有事,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情,爹帶你去死。”太傅老爺鎮定的說道,但是字字句句都嚇到了遊涯淵。
‘爹,您說什麼呢,什麼死不死的,涯淵怎麼能讓您有事呢,那涯淵還算的上是人嗎?’遊涯淵激動的說道。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現在這一步,唉…這一切都得怪老夫,怪老夫啊。”太傅老爺說道,臉上一片蒼白,看的遊涯淵心裡難過極了,這樣的太傅老爺,可是他從來沒有看見過的,在他印象中的太傅,一直都是個有想法、有個性,不服輸、不認錯的人,可能遊涯淵身上的某一點,還是像太傅老爺吧。
“爹,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遊涯淵回答道,從他的神情,可以看的出,他真的悔悟了。
“爹不怪你,爹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有時候,爹真的寧願你不是神策軍的統領,也寧願你手上,沒有這大權,這樣可能你就不會,成爲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爹在這宮中,當然很理解這宮裡的生存法則,都是爹的錯,爹一直就希望你成材,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也沒有在乎或者關心過,你的安危,是爹錯了,爹錯了!”太傅老爺說道。
“爹…”遊涯淵輕輕的喚到,這一次,他再也找不到別的話題可以說了。這樣的太傅老爺,讓他感到陌生又感動,他之前還沒有發現,原來他的爹爹,如此的疼愛自己。可能人總要等到危難的時候,才能知道身邊,誰最在乎你把。
“關於朔王殿下的事情,爹希望你,不要恨爹,爹不是個阿諛奉承的人,也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如果只是爹一個人,爹一定會奮不顧身的站在朔王殿下那邊,爹也知道,朔王殿下是個好人,他爲皇宮,爲陛下都付出了很多,可惜啊!可惜!鄭太后和陛下不領情,他們更在乎的,是他們的地位,他們的權利,人就是這樣,一旦擁有了,就會特別害怕失去。你明白嗎?涯淵。”太傅老爺說道,這一次,大概是太傅老爺和遊涯淵說話最多的一次了。
“涯淵知道,之前都是涯淵的錯,涯淵不知好歹,讓爹爹失望了,涯淵知道爹爹不是那樣的人,涯淵只是…只是…涯淵真的沒有辦法去對付朔王殿下,他實在是救過涯淵太多次了,如果涯淵還要和他做對的話,那涯淵簡直就不能稱爲是人,更不配做爹爹您的兒子了。”遊涯淵回答道。
太傅老爺看向遊涯淵,父子兩人,第一次像現在這樣對視,過了許久,太傅老爺突然笑了起來。
“呵呵…你這幅樣子,和年輕的我啊,可真是像啊。”太傅老爺說道。
“爹爹…此話怎講。”遊涯淵回答道。
“以前的我,也是和你一樣,抱有一腔熱血,對自己決定的事情,一直都是必須執行,哪怕這件事情再危險,也要毫不顧忌的去做。就和現在的你一樣,真的是像全了。”太傅老爺說完,看了看遊涯淵,他還是傻傻的望着自己,太傅老爺嚥了咽口水,又接着說道:“涯淵,你要是覺得…自己是對的,就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以前是爹爹錯了,爹爹沒有站在你的立場上考慮問題,爹爹一味的,只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希望我們府裡能夠安然無事,卻忽略了別的事情,忽略了你的感受,忽略了我們的職責。你說的對,即使我們再衷心,也不會被陛下或者鄭太后給信任,因爲他們真的太在乎權利了!太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