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出馬忽悠人

老將出馬忽悠人

在春風死命吹的二月天,從喪子打擊裡恢復出來的老爺子帶着兒子們又跑到京郊散心去了。這樣的事情他幾乎每年都要來那麼一回,倒也不太出人意表。

皇帝出京了,在京裡的人過得頗爲愜意。老闆不在家,底下混水摸水的員工也就多了起來。春天來了,人心思變了,大老闆出遊了,大家來八卦吧。

在這個沒有網絡、報紙也是官辦且只供內部系統使用的年代,寫大字報、發小傳單什麼的,那抓起來罪可就大了。總的來說,散播小道消息的渠道還是挺少的,也就是個“散佈流言”而已。

旗人剛入關的時候,人口還少,成年男子得到個或大或小的差使也不算很難,大家都有正事做,也沒那麼多閒心四處蹓躂。到了現在,人口繁衍,公務員編制又不能無限擴編,於是就有了很多閒人。這閒人還有國家發錢保證不會餓死,閒着沒事兒就跑去混個茶樓什麼的,進茶樓也不能當喝茶,那不成水桶了?那就要八卦。

流言,尤其是這種香豔又刺激還涉及到高門的流言,總是能挑動大家的神經,並且添以自己的加工而往外擴散的。從這一點上來說,阿靈阿出的這個賤招還真是夠賤的,基本上差一點兒的人就能給他一劍封喉了。

問題是,佟家不是什麼“差一點兒的人”,那是佟半朝。流傳在市井裡的八卦新聞,想傳到宮裡,那是要費相當大的周折的。聽到這些流言的閒散旗人,也有可能與當朝官員有親戚關係,這就傳到高門大戶那裡了。

這一步好辦,下一步就難了——能混到可與皇帝說話這個高度的,誰都不傻,誰會真的吃多了撐的跑去檢舉揭發呢?

康熙對於佟氏一門的維護是有目共睹的,當初給佟國綱寫碑文的人,就因爲誠實地反映了此君生平,惹得康熙不快——居然沒有多誇一誇我舅舅——就被皇帝扁。現在佟國維可還活着呢。

阿靈阿等了足了小半個月,居然沒有人上表彈劾,氣得在家裡罵娘:“都察院都是死人麼?!隆科多這樣不守規矩,居然沒有人蔘他個帷薄不修!”又問管家,“石家那裡就沒有什麼動靜?”

管家苦哈哈地道:“他們家動靜是有的,就是一直在清點東西,各色物件兒往庫裡擡——萬歲爺回來之後就是十五阿哥放定的日子了,婚期也不遠了。他們先顧不上這頭兒。”

阿靈阿噎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那幾家呢?”

“啊?”

“少TM給爺裝傻!我就不信正白旗、鑲黃旗裡再沒有人想把閨女嫁給太孫的!”

“這個還真沒動靜,爺,興許,人家是在等萬歲爺回京呢。這會兒要是上了表章,半道兒叫佟家給截了……”

管家猜得好像也有道理?阿靈阿詭異地笑了:“你個老小子行啊!這樣的事兒都會想了。”

管家陪笑道:“奴才不過是跟着公爺出門兒,略沾了點兒仙氣兒罷了。”

阿靈阿笑容一斂,又是一副恨恨狀,隆科多的破事兒京城裡有幾個不知道的?就衝他時不時給小老婆撐個腰,讓小老婆出面應酬來看,有頭有臉的人家就沒有個不嘀咕的。到了這會兒,我都把事兒給挑出來了,還沒人出來彈劾!

足見佟家之勢大!

這樣的佟家,實在是選妃路上的大障礙。

阿靈阿原本的盤算很美妙,他散播了流言,有人聽到了,彈劾。表章送到皇帝那裡的時候,以康熙的性格會搞個調查,這本來就是事實,不怕查。再者,從輿論上講,絕大多數人在心裡還是同情元配的,傳得就會更加猛烈,皇帝想息事寧人都不行。

皇帝正在外頭,空間上的距離,有時候是事成與否的關鍵要素呢。

沒想到,什麼都算到了,偏沒算到這京城內外就是沒有一個動手的!

阿靈阿咬咬牙,決定再觀察倆月,到時候再沒有人出頭。說不得,他得安排人出面了。明年就又是大挑的年份了,這種事情早辦早好。除了佟家,滿洲著姓還有不少呢。

揹着手在書房裡來回踱步,要怎麼安排呢?

佟國維的額角一跳一跳的,要怎麼收拾呢?

佟家知道這市井流言的時候,京中已經傳遍了這等閒話。

佟家號稱半朝,族人也是分爲三六九等的,佟國維自是站在塔尖兒上的人。他家族裡的閒人聽到了消息,也是不以爲意的。本來,隆科多的事情只是大家心知肚明,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關礙不是?誰吃多了撐的去跟老爺子說他兒子的不是?

直到流言越傳越廣,族人們才急匆匆地告訴佟國維去:經過阿靈阿的潤色加工爆料,這內裡的情況也太刺激了,不管不行了,這影響太壞了,會影響一大家子的。

以前,包括本家族人,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四兒的來歷的,只知道隆四爺很是疼寵這位如夫人,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這是搶來的破鞋。十個裡有八個在嘲笑隆科多,猜測那兒子是不是他的。另外兩個猥瑣一點的,還在想,這女人是個什麼模樣兒呢?得多才能迷得隆科多這樣抽風?

擦一擦口水,收一收嘲笑,跟老太爺表功去。

佟國維是真的頭疼了。這當口兒出這流言,絕對是背後有人挑事兒,不然何以這麼些年沒人說嘴,到這節骨眼兒上流言就井噴了呢。可流言這東西,是越禁止,大家越相信的。

佟國維氣得手腳直哆嗦,孽子啊!“叫那個孽子來見我!”

隆科多很忙,忙着趁皇帝不在,想給四兒謀個誥命,這期間也少不了打着他爹的旗號幹些招搖撞騙的事兒。今天,事情終於有了一點眉目,正要回來向愛妾表功,就被管家迎到了佟國維的書房裡。

一進門,佟國維看到他副喜滋滋的樣子就來氣,揚手就把茶碗砸了過去。茶碗落在隆科多身前,細白的瓷器碎作幾片,四下飛濺,茶水洇漬開來,隆科多嚇了一跳:“阿瑪,您這是怎麼了?”

他還不知道!

佟國維手指直指隆科多:“你乾的好事!”

“兒子怎麼了?兒子自打上回被皇上說過,一直很老實啊。”

“你老實個P!”一向以斯文和藹形象示人的佟國維忍不住爆了粗口,“你都幹了些什麼?”

老爺子知道了?隆科多諂笑着爬起來,挨挨蹭蹭地過去給佟國維解釋:“玉柱都要說親了,他額娘還是沒個身份,說親的時候不好看,兒子這也是爲了咱們家的面子,這纔想法兒給她求個誥命……”

佟國維還不知道這事兒呢,一口痰憋在氣管裡臉都憋紅了。

隆科多慌忙給他拍背,佟國維吐出一口濃痰,狠狠啐在隆科多身上:“畜牲!這個家要敗在你手裡了!”

“兒子怎麼了呀……”隆科多囁嚅着,依舊不服,“本來就是麼——”

“住嘴!”佟國維看着跟他夾雜不清了,直接把現狀甩他頭上了,“外頭傳遍了,你那個妾來路不正,你寵妾滅妻,已經說到我們家家風有問題了!你還沒睡醒吶!”

隆科多嚇了一跳:“沒這麼寸吧?”

佟國維不跟他來這一套:“你寵哪一個,是你的事,我沒管過。要誤了家裡的事情,我可饒不得你!先頭那個賤人猖狂,我是看在你的份上、看在便宜臉面的份上,不揭不出來、不作計較,反正是女人家的事情誤不了大事。現在她已經累到家族臉面了,你這就把你那堆爛事兒給我收拾了,不要讓我動手!”

到底還是給兒子留了點兒體面。

“她跟了兒子快二十年了,又生了……”

“我佟家幾百年的名聲,如今近枝幾百人,不比你一個妾重要?!”佟國維一擺手,最怕的就是隆科多犯糊塗,一個小妾好辦,自家兒子就棘手了,“你聽好了,我不想再聽到這個賤人四處招搖的消息!你想要她好好的,就讓她老老實實的。”

“這分明是有人在背後搗鬼!阿瑪!您可千萬不能……”

冤孽啊!自家兒子怎麼就叫這貨給拿住了呢?以前顧忌兒子,現在有了更深的顧忌了也不能下手,把這貨弄死了,倒更像是坐實了流言。佟國維頭疼得很:“知道有人搗鬼就讓她收斂一點兒,別弄把柄塞到人家手裡去!以後有什麼事兒,叫你媳婦兒出面。弄個妾出去,不像話!”

隆科多懾於父親難得發了一次火,吶吶地應了。

回到自己那一方天地裡,左思右想,這是有人陰他,又拿流言沒辦法。他還得跟四兒說,現在正在風頭上,她還是不要出去再加深流言了。

四兒小臉煞白,看得隆科多心疼不已:“就一陣兒,就一陣兒,在家裡隨你玩兒。”

四兒顫抖着聲音:“爲了我倒叫你捱了好一通訓,以後再不要這樣了。”

真是通情達理啊!隆科多感動得無以復加:“你且委屈一下,風聲一過,我搶也給你搶個誥命來!這流言就是這樣兒的,過陣兒來了新鮮的,就把這一茬兒給丟過去了。”

四兒鬱悶一陣兒,帶上丫頭婆子就直奔隆科多正室的屋子裡玩兒去了:“恭喜四太太,賀喜四太太,老太爺爲您出頭兒了呢?您高興麼?”

另一邊,佟國維已經給門生故舊打招呼了,大家幫忙盯着點兒摺子,有誰想參我兒子了,幫我壓一壓。他還沒想到隆科多和四兒所謀挺大呢,只以爲兒子的抽風程度又上了一個新臺階,寵小老婆寵得沒了邊兒。

佟國維這會兒的招呼卻是多餘了——只要阿靈阿不出手,目前沒有出手的人,朝上一派平靜。

大家都在等着看風向呢,隆科多的事情是大家都在心裡默默鄙視的,阿靈阿的人品難道就值得在心裡默默致敬麼?前後一想,誰也不肯當槍使,誰都想讓阿靈阿出這個頭,大家跟着揀個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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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就好,別跟佟家翻臉,到時候……皇上未必會高興。”說話的這是淑怡,她小日子過得不錯,現在又懷上了第二胎,正在春風得意的時候。在外面聽了八卦,又事關外甥兼堂侄子,沒道理不到姐姐面前賣個好兒。

今天淑怡進宮來給皇太后請安,淑嘉因胤礽還沒回來,就邀她到東宮裡坐坐,順便看看外甥女兒,兼說話商量事情。

淑嘉從盒子裡掂出一枚金簪子看了一下,又扔進去:“我跟佟家較什麼真兒呢?隆科多的破事兒,上上下下有幾個不知道的?就值得爲他置氣?”

淑怡還是意思意思地勸了一句:“佟家畢竟是兩代後族,家教都是好的,除了他們兩個,家裡的女孩子還是不錯的。真要指給了太孫,也……呃,還算過得去的。”

原來是說這個!

淑嘉撇撇嘴,說起這個,她們一家子都很委屈了。做爹媽的沒有多大發言權,當事人直接被剝奪發言權,最坑爹的是,康熙做了選擇題,甭管加分還是扣分,最後都要他們家來承擔後果。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皇帝說好了,你就得答應着,且顧眼下吧。至於以後的事兒,那還不是捏在咱們手裡的?此時的太子妃還沒把這風言風語與自家兒子選媳婦給聯繫起來,這京中大族關係錯綜複雜,說不定是別有內情,實在無法確認。

淑嘉道:“不說這個了,弘旦的媳婦兒還是個沒影兒的事兒,弘晰的媳婦兒這就要送到京裡來了呢。四丫頭的事兒一辦,就是他的事兒了。等到弘旦娶媳婦兒的時候,這中間還不定有什麼變故呢,哪能現在就看中是哪一家?”

淑怡歪歪頭:“也是。二姐姐,你看這個是要做什麼用的?樣子倒是新巧。”兩人相處的時候,裕王福晉非常堅定地叫太子妃是姐。

淑嘉把手上的盒子遞給她:“你看看,還能看得過去罷?”

淑怡一瞧:“二姐姐,這是要給四妹妹麼?拿給旁人倒可,給四妹妹,未免次了一點兒,”說得很小心,“不太貴重,怕不好罷?”說完又後悔了,辦這種事情完全不像是太子妃的作風,即使她真的拿這個給了淑惠,那也是另有考量,自己真是金嘴了。

“我身邊兒那幾個丫頭,到了該放出宮的年紀了,不管是走的留的,我都得有些心意纔好,”淑嘉沒有計較淑怡的表情,“一人四匣子金玉首飾,十匹綢緞,再添一百兩銀子。”

淑怡吸了一口涼氣:“這可真不少了,擱到外頭,尋常人家的全副家當也未必有這麼多呢。”

“她們跟了我十幾年了,我何必在意這點子東西呢?也算給她們點子東西好傍身。出嫁的算是添妝,被請去供奉的也是有些傍身之物,留在我這裡的……她們打扮得好看了,我看着也舒服不是?”八個人,滿破了花不到兩千兩的銀子,十多年了就這一筆大開銷,有什麼捨不得的呢?

淑怡笑道:“到底是二姐姐。您打算放誰留誰?”

“我現在還沒想好呢,她們的年紀大小不等,差着一、兩歲呢。從明年開始,且有得忙了呢。”

淑怡放開這個不提,轉而說起家中的事情:“如果咱們家裡,外頭的事情是一概都不管問的,只管專心把四妹妹的事情辦好。嫁妝已經得了大半,陪嫁的田莊、鋪子的賬目也點清了,眼下就等聖駕回來好辦事兒了。說起來,三公主在京的宅子我倒知道在哪裡,他們兩口了送女入京待嫁,妝奩也是流水般往宅子裡搬呢。”

淑嘉道:“你聽着他們那裡,風聲如何?”

淑怡皺眉道:“三公主是個安靜人,天子腳下,三額駙不老實也得老實。”

“也還罷了。”

“不說這些煩人的事兒了,咱們格格呢?”

提起女兒來,淑嘉笑開了:“弘早跟她玩兒呢。”叫把兩個孩子都帶了來。

弘早先給母親和姨母請安,淑怡笑道:“七阿哥也長那麼大了。”

淑嘉道:“他巴不得再長大一點兒,看他哥哥們都去讀書了,他整天在屋子裡撓牆呢。”

撓牆二字彷彿戳到了淑怡的笑點,笑得前仰後合:“您當他是小貓兒呢。”

弘早也不是頭一回到這個姨母兼嬸子了,看看淑嘉沒表示,他主動地道:“我家妹妹纔是貓,還撓我阿瑪來的……”

孩子,說實話是要被打擊報復的。

淑怡又笑個不住:“也就是她了,換個人撓撓試試!”笑了一陣兒,抱過外甥女兒來逗弄,“咱們格格多乖呀,怎麼會撓人啊?”

淑嘉把兒子摟過來好一陣揉搓,對淑怡道:“她還真是撓,我險些背了黑鍋。”

淑怡手上一頓,連忙把外甥女兒給了保姆:“葡萄架?”

淑嘉一手戳到她的額頭上:“你就貧吧,你道是什麼好事兒麼?”

淑怡握住姐姐的手指:“好姐姐,饒了好吧。說真格的,四妹妹添妝那天,你回不回去看看?”

“不但我去,你也得去啊。這哪是咱們嫁妹妹呢?這是娶弟媳婦兒呢。”

淑怡會意:“虧得這日子不太寸,正日子在九月,我已經坐完月子了。”

淑嘉又與淑怡說了一會兒話,淑怡仔細回憶了一下,世家貴女加強補習已經不是新聞了,幾處婚嫁的情況也說了:“大概齊也就是這些了,姐姐知道的,我眼□子不太方便,不好多走動。”

淑嘉道:“我是方便了,也不好走動呢,咱們是半斤對八兩。”

兩人又說笑一陣兒,淑嘉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便放淑怡回去:“路上仔細些。”

送走淑怡,又問了弘早的功課,放任他與妹妹在炕上玩,淑嘉扶額思考:怎麼給弘晰處配人?

娶了媳婦,弘晰那裡的人手就要有變動了。格根塔娜必有陪嫁的,宮女是不用添了,可太監需要再添兩個,不然不夠用的。這個事兒,還得跟內務府打招呼去,至於可不可靠……這倒不用很擔心了。

站起身來,淑嘉挺直了身子,腦袋微微後仰,抻了抻筋。唯一讓她不爽的是:兒媳婦進門兒了,她快要長輩份兒了,被催得老了,這是讓女人最不爽的幾件事情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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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胤礽指着妻子笑得喘不過氣來。

時值三月,聖駕回來當天下午。

禮部這一回動作很快地把皇孫夫婦的制服與婚儀給擬了出來,已經發到內務府去做了。胤礽與淑嘉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淑嘉不免感嘆:“今春新做的那件坎肩兒穿不得了,真可惜!”

這副捨不得又不得不捨的樣子讓胤礽忍不住發笑:“你還是你,這樣,你穿豔色的衣服,給媳婦兒一件更豔的,這樣就不顯了。”

“呵呵……”

淑嘉一低頭,她那個牙還沒長齊的小閨女正坐在炕上,用她那還伸不筆直的小肉胳膊小胖手,伸出一根指頭,指着親媽在那裡嘲笑,肩頭一聳一聳的樣子像極了孩子爹。

胤礽一把撈起女兒:“我的好閨女哎~真像你阿瑪……”

“……你話還不會說,笑倒是笑得燦爛啊!”淑嘉剜了胤礽一眼,開始訓女兒。

小小嬰兒什麼都聽不懂呢還,背靠父親,一點也沒有懺悔的意思。

胤礽帶着笑音:“你跟她置什麼氣啊?”兒子要結婚了,他也有一點歲月不饒人的感慨來的,不過一看這粉嫩嫩的小嬰兒是自己的親閨女,又覺得自己還年輕得很。

“小白眼兒狼,生她這麼辛苦,她還笑我。”

胤礽摟着女兒,一通親:“咱們以後一定是個孝順的好姑娘,是不是啊?”

小女嬰被他弄得很癢,笑着四肢亂動。

“你看是吧?”胤礽得意地獻寶,“說起來,這一個月來京裡有什麼新聞麼?”

淑嘉想了想:“有一件,不知道算不算上是了,還是裕王福晉來說給我聽的。”

“哦?”

“坊間傳得很兇,是隆科多寵妾滅妻那點子事兒。”

胤礽眼神一冷:“原來是這個。”小孩子很敏感,烏雲珠仰頭看着她爹,胤礽小心地把她放到一邊。

“怎麼?”這眼神兒不太對。

“你哪裡想得到,這裡頭可都是‘國家棟梁’在作事兒呢。”

“?”

胤礽想了想,還是跟妻子透了點兒風聲:“這事兒與咱們兒子選妃還有關係呢,近來不管聽到什麼佟家又或是果毅公家裡的事情,你都不要生氣,只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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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德發現,他手下非戰鬥性減員的數目一直在上升。身爲主管領導,這種事情不管是不行的。調查的過程頗爲曲折,先是慶德發現了部分真相:大家這是在躲事兒呢。

再深入一問,原來是阿靈阿暗示某些人出來彈劾佟家。大家都不傻,誰去惹皇帝舅家啊?正好遇上了主官,巧了,這傢伙還是太孫舅舅,行了,這事兒勉強算是你們家親戚的事兒,交給你正好了,先說好了,我把底兒透給你是可以的,但是出了這個門兒,我可不會認賬啊。

慶德點頭答應了。

然後,對方就說開了:先是,坊間謠言洶涌,然後,阿靈阿示意,還非要彈劾出一個“治家不嚴”、“帷薄不修”來。

慶德也樂了,京城的巡城御史都歸他管,查查坊間流言什麼的再方便不過了。一件事兒連着兩家權貴,慶德也不肯偏信一人之言,繼續查,查完了,慶德破口大罵:你妹的隆科多!你妹的阿靈阿!

散佈流言給他添麻煩的是阿靈阿,結合此人人品,確認無疑。這個目標鎖定了,那麼他的目的也就很明確了,借隆科多一人之事,抹黑整個佟家。目的麼,參照兩家身份地位與矛盾點,還有這個微妙的時間點,慶德已經能夠猜得出來原因了:太孫妃職位爭奪戰。

你說點香豔野史,這是八卦,你非要扯到人家家風有問題,這絕對有問題。就衝佟家的招牌,誰會沒事兒找事兒往人家一大家子人身上扯呢?扯完了要人家去彈劾,這目的不要太明確啊!

茲事體大,跟哪一家硬碰都不是明智之舉,但是這事兒又太氣人。慶德回來跟石文炳彙報,石文炳也氣了個倒噎:“豈有此理!爲太孫選妃,選的是淑女,女孩子還沒看出什麼來呢,這家裡長輩就這樣無禮!”

“阿瑪,這事兒阿靈阿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怎麼辦?真要叫他說動一二御史,佟國維那邊可不好交待啊。”若是尋常小事也就罷了,大家也都理解,再強大的主官也不能把下屬每一件事情都知道。可這樣的大事,佟國維難保還有理智。

石文炳想了一陣兒:“你哥哥現正隨駕,派個妥當人,把這事兒告訴他,叫他跟太子爺稟一聲兒。剩下的,咱們只管秉公辦了。佟家是不是能出個太孫妃,還要看萬歲爺的意思,他們家現在看着,確實不合適。要是太孫妃不出在他們家,咱們不必管這個閒事。”要管也不是這個時候管,局勢太混亂了,他看不清,怕被當了槍使,弄得良心上過意不去。

慶德忍氣答應了一聲:“兒子這就去辦這事兒,但願事情還沒過到御前。這麼多人,還真不一定個個都聽話。”

石文炳坐在椅子裡靜了一會兒,又抽出一份奏摺來,這是他的退休報告,幾經修改已經定稿。只管着小女兒出嫁,他就把這摺子給遞上去。

卻說慶德選了心腹,追上聖駕。正好富達禮是管警衛的,沒用驚動旁人,他就收到了情報。匆匆看過,馬上來尋胤礽。

皇太子近來是隱藏了脾氣,卻不代表他是真的沒了脾氣了,尤其是這樣冒犯尊嚴的事情。胤礽磨着牙道:“先別管,不要白便宜了阿靈阿,”胤礽冷笑,“透個話兒給佟國維去。”

皇太子對這兩家人都很不感冒,倆後媽家族,都挺討厭的。現在又算計他兒子,更討厭了。皇家選媳婦兒,你們提高自身素質努力表現是一回事兒,這樣設局下套兒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這是態度問題!

佟家出了隆科多這樣的畜牲還想與東宮結親?心也太大了點兒。阿靈阿更討厭,出這樣的賤招,是拿老子的兒子當彩頭啊?!找死了你們!小本本上記你們一筆。你們不是愛逞心機麼?那你們就互相批鬥好了。最好佟國維再反擊一下,弄個兩敗俱傷。

兩大家族鬥起氣來,互相必有損傷的,更便於皇室對朝堂進行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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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淑嘉慚愧,她真是太不關心政治了,“阿靈阿真以爲沒了佟家就是他們家了?”

胤礽冷笑道:“還是那一回你說的對,咱們只管等着看就是了。”

淑嘉苦笑:“不然還能怎麼樣?至少,汗阿瑪也是要看孩子的品格兒的,她們家裡是個什麼樣兒……”也就是因爲相信對皇家媳婦的要求,淑嘉才肯袖手旁觀。皇子福晉的質量,還是不錯的。

胤礽眯起眼來:“你也用心看一看,要是能有一個汗阿瑪滿意,咱們也滿意的那是最好不過了。”他是被阿靈阿給氣着了,本來打算由着康熙挑的,現在也想動動手腳,至少不要讓那兩家討厭的人中選。

淑嘉睫毛一抖:“好。”到現在她也看不大出來康熙的意見,她能接觸到的就是皇太后,而皇太后是對哪個小姑娘都說好。寧壽宮海選的人員實在太多,淑嘉有點挑花了眼。

想了一下,淑嘉還是問一問胤礽有什麼注意事項。胤礽想了一回:“旁的都放一放,姑娘父兄不能不着調兒!你忘着了她們的姓名,又是某人之女,回來告訴我,我去查一查。”

“好。”

從此,太子妃看兒媳婦,不免多了幾分認真。憑心而論,鈕祜祿家與佟家都還有幾個不錯的女孩子,可惜……孃家極品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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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在淑嘉一面相看兒媳婦,一面教女兒說話中走到了十五阿哥放定的日子。

皇子婚儀自有定式,須簡內大臣、侍衛隨皇子詣福晉家行文定禮。這種熱鬧,不太適合太子妃去湊,她一出現,就是級別最高的人,會生生搶了主角的風頭。而納采禮更不用說,這一次連皇子都不親到的。

三月裡,行文定禮,四月裡行納彩禮,至於婚禮,則要等到聖駕巡幸塞外回來纔好。

十五阿哥文定禮、納彩禮行畢,就是弘晰的文定禮。三公主那裡是把女兒送到京中宅子裡住着,先適應京城生活,順便等着好方便下定的。一手續也辦得很順溜。文定禮弘晰並不親至,乃是胤礽遣東宮僚屬爲使。

康熙的意思,晚點結婚那是爲了後嗣計,不得已的事情,他老人家已經挺着急的了。爲了保證效率,在小兩口年齡達標之後馬上辦事纔好。在此之前,要走的程序必須要全部走完。

而京中這一段時間是出奇的平靜,鈕祜祿氏與佟佳氏之間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這倒不是阿靈阿洗心革面發現自己的做法不對了,也不是佟國維自我檢討管嚴自家兒女了。只是阿靈阿千算萬算,漏算了一件事情:這一年的三月,十五阿哥文定禮後,康熙給他的兒子們再次批發爵位,與此同時,正式給兒媳婦們也發了爵位證書。

除了老三、老四、老五、老七升了郡王,老十被封爲貝勒,其餘都是貝子,一路封到了十四阿哥。他們的妻子也收到了相應等級的爵位證書。內務府忙了個四腳朝天,定製衣服、鑄刻冊寶是必須的,現在又添一樣:九阿哥以下,一共五個阿哥都要開府,得尋地方給他們蓋房子。

朝上朝下一陣忙亂,實在不適合提這種彈劾文章:很容易就被忽略掉,掀不起什麼風浪來,而組織大規矩的彈劾,又吃力了一點兒,他的影響力還略顯不夠。

阿靈阿急得上躥下跳,還沒辦法出手。他人品下限了一點,招數賤了一點,腦袋還沒有抽得很徹底,得罪一個兩個還好,在一堆人有喜事兒的時候,過來潑冷水,那還是找抽麼?

明年開春就大挑了,再不辦來不及了。抓耳撓腮的功夫,他收到了隨駕出發往塞外而去的通知。這要擱在以往,他是高興都來不及的,放到現在,他想罵娘。要是留在京中呢,他能從容佈置,多少能撬動幾個不得志的御史,許以好處或激以義憤,這事兒也就成了。

現在跑到皇帝眼皮子底下,阿靈阿能肯定,佟國維已經有所防範了。

更不幸的是,佟國維今年也是隨駕的,這就更不好辦了。阿靈阿到此時還不想自己出手,在幕後推動局勢發展纔是大家風範麼。咬咬牙,正看到慶德也是隨駕的,阿靈阿眼珠子一轉,主意來了。

趕路是枯燥的,有個人說說話就沒那麼乏味了,阿靈阿找到了慶德。也算是他運氣,鄂倫岱正好不在。阿靈阿的謠言本子是張口就來了,他給了慶德一個勁爆的消息:“你還不知道了吧?隆科多想把他小老婆生的丫頭送進東宮選太孫妃。”

慶德忍住了抽他的想法,皮笑肉不笑地:“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就你多事。

阿靈阿神秘地道:“賢侄有所不知,”左右看看,“這話可不能跟鄂倫岱說啊。你看,隆科多給他的妾求誥命,早不求晚不求,偏偏這會兒求。這不是明擺着的嗎?”說到最後,他自己都相信了。

慶德也有些半信半疑。

當然轉過身,慶德就清醒了:別開玩笑了,佟國維可不會這麼傻,你說的根本不成立!我有內線的,佟國維的夫人根本沒有帶隆科多的女兒入宮!

不得不說,阿靈阿的腦電波還真是跟隆科多是一個頻率的。

慶德思考了半天,委婉地提醒鄂倫岱,你叔叔家那點子破事兒是不是處理一下比較好?慶德兄還忘不了這家人給他家沒臉的事兒,有事沒事,就要下個絆子。鄂倫岱把牙咬得咯咯響:“你道我不想?這會子要是鬧大了,一家子都得不着好。你等着看,這事兒一過,我不把這賤人腦漿子打出來!”

慶德咽嚥唾沫,縮頭不說話。

這一路上,佟國維也沒閒着。他在京中得了慶德的一點隱諱的消息,自家也早着先手,暫時控制了言路。可這畢竟不是個事兒,不從源頭上把事情控制住了,終有隱患。

佟國維把隆科多又罵了一頓,自己還要與阿靈阿講一下和。兩人都做領侍衛內大臣,倒是同事,接觸也多。佟國維邀阿靈阿喝酒,席間隆科多過來有事要回父親,被佟國維罵了回去。

隆科多低下頭,掩過了眼中的恨意,都是這個阿靈阿害他如此!

佟國維把兒子罵走了,然後對阿靈阿嘆道:“冤孽啊!這個東西都不成器!”

阿靈阿假意道:“世兄不過是被萬歲爺責了幾句,丟了樣差使,他現在還是一等侍衛呢。萬歲爺罵過的人多了去了,過一陣子不是又都叫回來委以差使了?不怕您笑話,我也丟過差使呢。”

佟國維搖頭,老臉帶羞:“我哪是說這個,這個東西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含糊地說起了隆科多被個賤人迷昏了頭的事情,“弄得我一家子都擡不起頭來。眼看着明年就是大挑,我只盼着……幾個孫女兒能撂了牌子,放回來我給她們尋幾個厚道人家——說到底了,咱們能拿捏得住的——不致嫁到高門因爲名聲而受氣。”

阿靈阿心說,我纔不上當呢:“有萬歲爺看着,您就放一百個心吧,不會有事兒的。”

佟國維道:“皇上,我是知道的,他最看不得不規矩的事兒。”

兩人你來我往,最後佟國維道:“我已叫家裡仔細着了,別沒事兒帶丫頭們進宮,設若指得好了,纔是麻煩吶。”

阿靈阿道:“那多可惜啊,市井傳言,沒影兒的事兒,不要因噎廢食。”

佟國維沒有跟他計較用詞問題,他也是豁出去了,要讓阿靈阿得手,他全家名聲都完蛋了。現在只好先穩住阿靈阿,只要家裡出了太孫妃,這一切都能抹平了,不然……真是全家受牽連。原本是爲了保全富貴,現在是不得不全力一爭了,過一陣兒他還得想辦法打動康熙,真是命苦。

佟國維便暗示阿靈阿,不要推脫,在他看來,除了自家,也就是鈕祜祿家的女孩子夠格做太孫妃了,至於其他人:“孩子好的,家裡大人不夠爭氣也是沒用的,”小捧阿靈阿一下,又請阿靈阿日後不要忘記照顧一下佟家,“我已老朽,行將就木,犬子又是那樣,你多照顧喲。”

我們有確切證據證明,阿靈阿被佟國維給忽悠了。不往上頭湊什麼的,宮裡已經把女孩子們看得差不多了,在等聖駕回來考查呢。聖駕還在外頭呢,往不往宮裡頭湊,有區別麼?而且,佟國維心裡,隆科多不學好,阿靈阿的人品也很差,憑這一條,他家女孩子也該被淘汰。

家族聲譽是佟國維死穴,爲了全族的聲譽而決定退出是個好理由,問題是你阿靈阿已經開始敗壞人家名聲的了,而佟國維又選擇另找一個辦法來挽回聲譽:皇家認證。

當然,阿靈阿現在還沒想到這些,所以他沒對佟家採取進一步措施,轉而把目光盯在了其他幾家人的身上。這年頭誰都不是傻子,一見情勢不對,一個個縮得比誰都厲害:佟家萎了?根本不可能嘛!那樣一口氣,佟家要是能嚥下去,那才真是怪了!

家風問題,雖然大家都知道隆科多,只要不捅破那層窗戶紙,裝聾作啞也不是不可以。一旦被捅破了,名聲受損,那是一大家子的事情。阿靈阿做了初一,佟國維怎麼會不做十五?

讓他們鬧吧,咱們等着看熱鬧,搞不好還能揀個便宜。大家有志一同地表現出了低調的姿態,一時之間鈕祜祿氏的風頭很盛。

阿靈阿高興之餘,安靜了好幾個月,夏秋兩季都沒再生事端,回京之後還興高采烈地參加了十五阿哥的婚禮。

十五阿哥的婚宴,阿靈阿是有一席之地的,位置還比較靠前。胤礽非常納悶:阿靈阿轉性了麼?以他那刻薄的性子,怎麼居然表現出了幾分寬厚來?對自己也親熱了很多?

望天,希望沒有把佟國維給寫崩啊……()

淑嘉的另類學習皇太子的新麻煩二姑娘又回來啦原來穿到康熙朝193 嚇人的兩門婚事豬也是分種類的機關算盡太聰明百日宴跑題熱鬧姑娘拜見外祖母關注焦點的轉移薪底抽釜拆聯盟苦逼兄弟二人組兩場壽宴一喪禮和諧美滿的一章190 閒居宮中當老師太子的危機公關淑嘉亂掰女四書打算盤與星期天起起落落的心情確實是個爛攤子裡裡外外的難題聽石大叔講八卦蛻變成長的痛苦標準爹不是道學一波三折的戰事各種攪局各種亂二姑娘又回來啦越來越腹黑的人出手打個短平快聽石大叔講八卦這下可要熱鬧了這個皇帝不好當翻手爲雲覆手雨最後一次南巡了缺錢的太子夫婦紛紛擾擾未蓋棺一竿捅開馬蜂窩這個皇帝不好當親上作親愁煞人就這樣被你坑了缺錢的太子夫婦百日宴跑題熱鬧親上作親愁煞人大家都變成熟了固定思維害死人158 祝大家聖誕快樂默默坑你沒商量倒黴蛋康熙皇帝噼哩叭啦被表揚174 貓着腰我上前衝世事洞明皆學問寧壽宮老太太說千奇百怪的反應選秀引發的問題男婚女嫁那些事康熙祥瑞親舅舅麻煩接踵而來夏六月夫婦談話財政危機的加劇太子殿下的覺醒二皇帝的連環套再看一下有話說187 本章入內有驚喜想保地位多生娃老闆回來過年了姑娘配給皇太子讓太子吃癟的人東南西北都是戰康熙祥瑞親舅舅折騰兒子見孫子遭遇豬頭小隊長東南西北都是戰麻煩事接踵而來91 鎖定目標困頓局暴風雨前的寧靜各種各樣的變數各人自掃門前雪一不留神被穿越忙碌中的磨合期166 囧萌囧萌的老鄂觀念問題很要命開始配置小班底挖坑下套埋伏筆丈夫智商很重要老將出馬忽悠人爲他人作嫁衣裳漫長的一天結束聖駕沒來白折騰國事家事天下事可惡的通貨膨脹終於把話說開了索相也有豬隊友御舟啓錨南巡去新一代的皇長孫內外兩處皆謀算人生處處有驚喜二姑娘開始換牙169 此號滿級轉生去死去活來添仇人剃頭事件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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