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隻手到底伸出來是想幹些什麼,救人?推人?那便不得而知。
總之,在聽過小米對那個女人的形容後,我們決定放棄她的存在感,實在不是什麼好印象,小米說,那人表情陰森森的就像來自地獄深處。
我在心裡想,可不就是來自地獄嗎?好像我們兩次出來都沒見過其它活人。
薩拉說她的肉身埋得很遠,如果真想帶她的肉身離開這裡,首先要去埋着她肉身的地方,那是個詭秘的地方,一路上都不安全,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她到底是當地人,哪怕早在她去世的時候,這裡並不叫樓蘭,但多少後面還醒來過兩次,所以對周邊的地形及城市都很熟悉。
講到了且末、精絕、車師、焉耆甚至是敦煌,在她的嘴裡,我們對這一帶漸漸有了更深的理解,原來這裡很早以前並非像我印象裡那樣,只是一座座點綴在沙海里的邊關小城,貧窮,落後,不被中原人認可。
薩拉說其實很富有,那時候羅布泊遠比現在更爲寬廣,植被深密,物產豐富,如果不是後來中原入侵,可能會一直富有下去。
這讓我很自然就聯繫到了中東某些石油國家,窮嗎?看電視上對其國內情形的報道,人民穿得又少又破,房屋修的又矮又沒有美感,可以算是窮的吧。偏偏那地方盛產石油,聽說個別手握礦權的富人,買下整座日本島不成問題,也許一高興還能配點洲際**做爲日常攻防。
當然了,這也只是個笑話,事實上沒有任何一箇中東大亨買下過日本,更沒有什麼洲際**,有的只是不斷傳來的戰爭消息,被狼盯上的感覺大抵如此。
就提到的絲綢之路,說好壞各自參半,過往的人多了,收入自然也就變多,但人的天性裡總是帶有略奪成份,因爲熟識,所以下起手來更知道該如何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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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後來絲路開出另一條,這裡才又安靜下來,但好景不長就是了。
小米很好奇精絕是不是真的有個能控制人精神力的女王,問薩拉,薩拉一笑而過,沒說有也沒說沒有。
但小米是誰,磨人的功夫早在進入古滇時就大顯身手,最後被問急了,薩拉只說應該是有,可到底是怎樣的,她卻不太清楚,她一直住在樓蘭,遠處不怎麼走動。
“你肉身不是埋在遠處嗎?爲什麼總住在樓蘭”湯胖子很快抓住了問題關鍵,不過也有可能只是隨口一問。
我下意識的也想問這個問題,好像內心深處很介意這個,被湯胖子搶在前面,張了的嘴只好重新閉起來。
“不,知道......醒來.....我......每次......這裡,也,奇怪”薩拉的意思是說她也不知道,每次醒來都在樓蘭,本人也很奇怪這到底是什麼。
我總覺得這句話薩拉是在說謊,雖然表情看起來還是那麼單純可愛,但當湯胖子問出那個問題的一瞬,她有遲疑,不是不知道的那種遲疑,也不是說與不說,而是要說哪種假話的那種。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不知是不是被她感覺到,她略一頓,然後回過頭瞪着那雙大眼睛疑問的看着我,我搖搖頭,她便燦爛的笑開了,笑顏如花。
時間是下午三點,我們行進在胡楊林的某處,薩拉說過了這裡,我們再穿過一片沙漠,大約明天這個時候就能看到且末城,到那裡後我們休整一夜,隔天再出發前往精絕。
最終的目的地是于闐,至於途中另外要經過的一些小城,她說到時候會指給我們看,權當是出來長長見識。
于闐,我跟湯胖子都表示有聽過這個地方,但可惜都只是知道名字而已,小米惋惜的說如果米女在就好了,她什麼都懂。
我打趣她說怎麼不跟人米女多學學,一天到晚只知道跟湯胖子掐架。
小米跺着腳說米女不讓,說她的任務就是幫米女做想做的事,愛想愛的人,享受任何想享受的一切,還說現在來跟着我們到處跑,也是她求米女很久後才得來的結果。
這個我就不懂了,難道米女護着小米,就是想讓小米得到一切她得不到的東西?那米女該受多大的傷害,才能想出這麼極端的方法,來讓另一個人彌補自己的遺憾。
小米說那段話的時候跺得腳上的鈴鐺嘩嘩直響,說完後突然之間靜了下來,整個人的愣在那裡,看起來很後悔自己竟然講出那段話。
眼睛不停的瞄着我,大約是在看我到底明白多少,說實話,我根本什麼也沒明白過來。
所以,原本我還想問下去的話也就沒再往下說,湯胖子見狀仰天嘆了口氣,說米女啊米女還真是個禍害。
小米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當着她的面說米女,當場發飆,鈴鐺聲追着湯胖子前後左右的跑,很快就剩下我跟薩拉兩個還在繼續直線趕路,她們兩個只能聞其聲,根本看不到身影。
“你,聽過,音歧”
音歧?跟八歧有沒有關係“沒有,那是什麼?”
薩拉眼角彎彎向上,看來並不打算爲我多做解釋,轉到我前面邊退邊走,又問“那,坦吉,呢?”
我搖搖頭,表示也沒聽過,基本上連是人是物都不清楚。
“安荷?”
“安歸算不算”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她是在報人名,安荷?我只記得樓蘭有一任安歸,是當時送到匈奴的質子,後來被人推上王位,不過天生是個斷命鬼,沒多久就被漢史給暗殺了。
聽到安歸的名字,薩拉不加掩飾皺了皺漂亮的眉頭,撇了撇好看的嘴角,如果解讀沒錯的話,她這裡要表達的情緒應該是不屑。
對了,還有安歸之後的那一任樓蘭王,是叫尉....尉.....“屠耆?嗯,尉屠耆,這個我也聽過”跟當時的漢朝不錯,但聽說是個走狗類人物,出賣樓蘭國王安歸的人也是他。
讓我很在意的是,薩拉在乍一聽到尉屠耆這個名字時,臉上分明寫滿憎惡和陰狠,很快,幾乎是一閃而過,等我再想細看的時候,薩拉已經轉過身去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