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恐的去看伯姬,並且想把手抽出來,但沒能完成。
她咬住我的手指牙齒微微用力,雙手也慢慢放下來不再捂臉,而是改成抓住我的手,臉上乾乾淨淨,哪裡有被大蜂叮過的痕跡。
眼裡面的笑意是那麼明顯,但就我自己而言,卻是感覺到後背一陣陣發寒。
她......該不會是真的想吸乾我吧。
可能我的表情太外露,伯姬看了一會突然就皺起了眉頭,雖然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但到底鬆了口。
我忙把手指抽出來,細看,天見可憐的,都被她吸得傷口外翻,指尖發白了。
“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伯姬道“你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爲什麼又要出手救我”
當然又是一場尷尬,我能說我是一時衝動嗎?乾笑半天,但沒什麼話好接,伯姬等了半天顯得對我有些失望。
“我們出去吧”她道“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等到你們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出手救你一次,做爲交換”
“噢,那倒不用”我忙說“也不是爲了這個才進來,你跟了我們一路,算起來也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我當然希望她能給我們點幫助或者提示,但前題不是交換,而是朋友之間的仗義出手,交換那個詞聽起來相當讓人不爽。
伯姬撤掉光膜,回頭的看了我很久,表情相當古怪。
我才知道短短我跟伯姬待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蜂現在一隻不剩的全都不在空中,要不然就是跑了,要不然就是掉在伯姬的光膜外面......死去或者正等待死去。
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來告訴我,爲什麼湯胖子會揹着薩拉滿世界亂跑?
米女見我跟伯姬出來,緊繃的臉稍稍放鬆,但很快又指着那邊的兩個對我道“薩拉想搶湯胖子的揹包”
搶揹包?我忙去分析戰況。
剛剛說湯胖子揹着薩拉跑其實只是一眼之後的定義,現在仔細觀察,才注意到不是湯胖子揹着薩拉。
而是薩拉緊緊附在揹包上,而湯胖子拼命想把她甩下來的舉動。
“怎麼她沒走嗎?”我記得第次薩拉放過這種幻象攻擊後,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我纔會在事情發生後,沒再去注意她的動態。
沒想到這回竟然不一樣,到底那胖子的揹包裡有什麼東西讓她這麼在意,連形象都不了,像個惡鬼一樣四肢附着。
“我們沒有辦法接觸到她”米女道“之前還沒粘上來的時候,就試過用東西去扔她,但就跟完全是個幻影一樣,而且我們還能穿她而過”
是這樣嗎?我扭頭去看伯姬,怎麼我記得伯姬就是個實體,不說剛剛她吮過我手指,就是在這之前,我也無意中用木塊砸中過她。
米女可能誤會了我的眼神,見我看伯姬,想了想,手很快的就伸出去拉伯姬,令我吃驚的一幕出現了。
米女的手居然從伯姬身體裡劃了過去,再試,竟然還能從前面穿體而過,伸到後背。
突然之間我開始明白,原來伯姬跟薩拉是一樣的,從始至終不一樣的人只有我,我可以摸到她們任何一個人,但湯胖子跟米女不行。
這大約也是我用木塊砸過伯姬後,伯姬那麼吃驚的理由。
甚至解釋得更深一點,也是伯姬認定我的心頭之血對她有用的理由。
一旦想通這樣,事情就變得沒那麼複雜,湯胖子現在需要我,只要我出手,薩拉應該就沒那麼難對付。
“胖子”我就近抄了根木棍,大叫道“往這面跑,這面”擺好姿勢,我想一次就把薩拉給弄下來。
湯胖子聽了我的話扭頭就向我奔來,一邊奔,一邊還死命攥着揹包帶“木頭,瞅準了再敲,別誤傷我包裡的寶貝”
這個要錢不要命的傢伙,我緊了緊手裡的木棍,感覺有點見汗的意思。
這時候薩拉也看到了我,嘴裡發出警告的尖嘯,但那不管用,我就想着怎麼把她敲下來,嚇唬是嚇唬不到我的。
薩拉想從湯胖子背上拉下揹包的東西更明顯了,兩腰踩着湯胖子後腰,兩手合力,幾乎用了全部的力氣。
可湯胖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雖然看不見,但知道背上的薩拉一定在搞鬼,肥碩的身體邊跑邊左右狂擺,薩拉並不是很好用力。
瞅準方位,我挨着揹包狠狠一棍子掃了過去,薩拉尖叫一聲扭身閃開,啪的一下,終於有一根揹帶再也支持不住的斷了開來。
湯胖子反應太快,那根帶子斷的同時,他往後一個大轉身,一把連薩拉帶包的緊緊箍進懷裡,不過薩拉他摸不到,最張的結果就是包仍在他的保護範圍,只不過從後背移到了前胸。
前面的衝力還沒有減輕,然後又是個大轉身,湯胖子不負衆望的向後摔了個大背頭,薩拉也隨子壓在他身上,雖然中間還隔着個大包,但其實仍舊面對面,再進一步就會嘴對嘴。
湯胖子兩眼一閉死命大叫“木頭木頭木頭......”
我咬牙上前就是一頓亂揮,好幾次都差點砸在揹包上,擦了湯胖子抱着揹包的手,他立馬機警的翻身讓屁股朝上,包被他壓在了身子底下。
薩拉應該還沒修到循地的程度,湯胖子這一招讓她防不勝防,又加上我還在邊上搗亂,終於切斷了她跟揹包之間的聯繫。
薩拉紅了眼,瘋子一樣的衝我飛撲過來,我沒想到這棍子下去會打得那麼狠,她嗷的一聲被我揮出十幾米那麼遠,重重砸在地上,半天都沒翻起身來。
我......我這麼厲害?去看伯姬,伯姬皺着眉頭,一臉擔憂的注視着薩拉。
她們之間好像看起來也沒那麼壞,可轉念又想,這地方左右就只有她們三個,成百上千年的擡頭不見低頭見,有交情也算正常。
好半天薩拉才掙扎着爬起來,這時候湯胖子跟米女都來到我身後,她惡狠狠的盯着我們三個,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吃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