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吧太子
在那以後,秦冉和司馬詠的關係明顯陷入僵持中。
早上,秦冉不會再去叫醒司馬詠,自己吃了早餐就離開,不會等他。在學校的時候,除了上課時間,兩人幾乎不會打照面。晚上秦冉好歹還會和他一起回去,不過也是一路無話,回家後就早早睡了,以前坐在牀頭說些甜言蜜語,他依偎在秦冉面前撒撒嬌什麼的場景,沒再出現過。
司馬詠心頭梗得難受,他不明白秦冉爲什麼要做到這一步。他也追問過秦冉,可換來的只是秦冉默默的注視。
那樣的眼神,看得他更加難受。
他們兩個人相處模式的轉變,就算是神經再大條的人也能看出來。而秦婭在一旁看着,更是乾着急:”小詠,你們兩個人怎麼成這樣了啊?之前不還好好的?怎麼,吵架了?
司馬詠聽着,鼻頭一酸,委屈的對秦婭道:“我不知道……”接着,他就把開學第一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秦婭。等着秦婭的安慰。
沒想到秦婭聽了,一言不發,良久才用力揉了揉她的頭髮:“秦冉爲什麼這樣做,你好好想想吧。換到他的角度,爲他想想。”
司馬詠怔住了。
晚上,司馬詠鬱悶地躺在牀上,琢磨秦婭的話,和秦冉的表現,和心頭那種,堵塞的感覺。
翌日,秦冉如往常一樣早起,帶着倦意走進衛生間,突然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面臺上擺好了擠好牙膏的牙刷和接滿水的杯子,一旁還有摺疊好了的毛巾。
秦冉看着這一幕,面色不自覺柔和,輕笑起來。
這小傢伙……
廚房又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秦冉走過去,只見司馬詠正滿頭大汗地把雞蛋從鍋裡剷出來。
如果無視掉直衝鼻頭的糊焦味和幾近炭色的雞蛋的話,這真的是很美好的一幕……
“怎麼會這樣……”司馬詠並沒有注意到門口站着的人,懊喪地盯着鍋鏟上的焦黑的雞蛋,嘗試着塞了一塊到嘴巴里面去,下一秒立刻吐了出來,“呸呸呸,根本就吃不下去……啊!”
口中沒有嚼爛的雞蛋就這樣直直從太子桑的最終滑落,秦冉一下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怎麼,很怕我嗎?怎麼這樣一副嚇到的表情?”
“我我我……”司馬詠手忙腳亂地推開那份慘不忍睹的雞蛋,着急地想解釋什麼,開口時才發現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笑了誒,沒生我氣了?”
“本來就沒生氣啊,兄長怎麼會對自己弟弟生氣呢。”秦冉輕輕笑了笑。
司馬詠還沒來得及開心,笑容就被秦冉的後半句話梗了回去:“什……什麼意思……”
秦冉淡定地走過去,夾起一塊雞蛋嚐了嚐,然後道:“出去吃吧,再重新做恐怕會遲到了。”
然後也不多說什麼,走到玄關處換好了鞋,靜靜站在門口等着司馬詠。
司馬詠怔在原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說不出秦冉這樣的舉動有什麼不對,只是,只是這讓他覺得很難受,有種生疏的感覺……就是生疏,總覺得這樣一來,兩人的關係就遠了很多似的。
爲什麼還不原諒我啊……司馬詠悶悶地想着,收拾了下廚房,然後拿起書包和秦冉一起出了門。
一定是自己太笨了吧……連個雞蛋都炒不好。司馬詠悶着頭跟在秦冉後面,秦冉就這麼走着,也不回頭,也不說話,表情又很自然,弄得司馬詠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傻呼呼跟在他身後。
吃早餐的途中也一直沒什麼話題。司馬詠雖然有嘗試過說什麼“這個包子很好吃”“中午飯要不要一起去吃之類的”,但是秦冉都是簡單地回答“嗯”“不了”這樣的話,根本話題根本進行不下去。雖然一直是面帶笑容,但是……
唉,真是完全不知所措。
司馬詠上課時也怏怏不樂,而這樣的一幕和兩人明顯的疏遠讓周遭看着的同學心頭立刻有了“看樣子吳思亞和秦老師分了呢”“果然是被甩掉了啊”之類的想法。
上英語課的時候鬱悶情緒尤其糟糕。以前一直都是期待着英語課,然後一整節課就跟犯花癡似的盯着秦冉看,每次兩人目光相接,司馬詠就會露出傻呵呵的笑容。而秦冉的面色也會更溫柔些。而今天上課,司馬詠明顯能感覺到秦冉在避開自己的目光。無論他怎麼掃視周遭同學,都會“不經意”從司馬詠頭頂越過去。
看我一眼啊……幹嘛非得躲着我……
混蛋,居然對着那個女生笑了,而且還笑得這麼醜!那個女生笑得更醜!
看過來看過來……啊啊啊,他終於看我了啊……
司馬詠一整節課就想着這些無聊的事情,仔細捕捉着秦冉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妄圖琢磨點什麼出來——
“吳思亞,剛剛的問題,你來回答一下。”
司馬詠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突然周圍的同學齊齊看了過來。他這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嘴巴張成“O”型:“我?”
“沒有聽清嗎?吳思亞同學?”
周遭人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司馬詠慌忙站了起來,卻根本不知道秦冉剛剛講的是什麼。“我……呃……”
“選C。”後排的林沐徽小聲提醒着。
司馬詠趕緊回答:“選C。”
“噗哈哈哈……”全班一陣鬨堂大笑,林沐徽的笑聲尤爲刺耳。
秦冉也笑了,是那種不想讓學生難堪而露出的標準老師式笑容:“我剛纔講的是填空題。上課的時候開小差,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是不是失戀了啊,哈哈……”最不怕死的林沐徽放肆道,其他人也跟着露出了曖昧的笑容,眼光來回在秦冉和司馬詠身上掃視着,司馬詠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反觀秦冉卻是毫不爲所動,似乎自己根本不是當事人似的,臉上依舊是淡笑:“是嗎?這樣可不行啊,都是高二的下期了,還不能辨識出成績和愛情的重要性嗎?坐下吧,以後上課再不認真,可就得受罰了。”
司馬詠緊咬着嘴脣坐下,頭幾乎要埋到書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