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大炮與軍艦較量

安德里張大嘴怔忡地望着驅逐艦,他清楚地看見炮臺慢慢轉過來,炮口紅光一閃,升騰起沖天煙幕,一秒鐘後傳來響雷。

在劃破氣流的嘶叫聲中,一顆115毫米炮彈狠狠咂在公路上,天崩地裂,地動山搖,爬着的人被震得跳離地面又摜回地上,站着的被摜到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緊接着又一發,在那些光屁股士兵前面炸開,這些個愛乾淨的紳士們徹底乾淨了,赤條條來到世上,又赤條條走了。一些人耳朵淌血口鼻流血睜大眼睛栽進沙裡,活活震死了。

更多的中小口徑炮彈冰雹一樣落在四周八方。爆炸聲慘叫聲哀叫聲不絕於耳。一輛半履帶車上的機槍歪歪扭扭吊在在車頂上,子彈散落一地。另一輛車被炸兩次,屍體被反覆掀起,再次落下時已變成碎肉。

公路上、砂地裡煙霧瀰漫。粗糙的艦炮彈片鑽進沙土裡冒着白煙,頭一發炮彈在沙地裡炸出凹坑,第二發炸彈又將其填平,裡面摻雜着殘肢斷臂破銅爛鐵碎石草根----填坑從來不用好土。

卡明斯基癩哈蟆一般爬在一處沙坑裡,他從雜七雜八中擡出頭,呸呸吐出嘴裡的白沙,邊補充氧氣邊罵:“伊凡,剛纔英國人送給我們的炮呢?推到碼頭,給我狠狠地打個狗日的雜種孬貨英國狗。”

英國驅逐艦又一輪炮火覆蓋過來,卡明斯基引以爲豪的3輛t34坦克升起火焰,十幾輛汽車也東倒西歪,變成了一堆熊熊燃燒的殘骸。

與此同時,軍艦上的4座單管20毫米機關炮也狗攆下坡狼,夾入了痛擊的行列,機關炮像一條火煉又像一陣狂風,誰捱上誰倒黴,公路、沙灘、沙漠裡到處飛濺着暗紅色的火球,把人攔腰斬成兩截,把汽車打成一堆堆廢鐵。

公路和戈壁灘上,新兵和膽小者找地方隱蔽,一些新兵恨不得把自己變成鼠類,鑽進隨處可見的洞裡。老兵們把車開往沙丘後面,把大炮推到坑裡,坦克和裝甲車胡亂轉圈,以爲這樣就能躲開炮火。人員和車輛擠成一堆,到處是狼奔豕突的人。

最慘的是那些哥薩克,哥薩克騎兵們決心遇事不驚,但跨下的坐騎沒有牢固樹立爲建立哥薩克共和國奮鬥的思想,在廣闊的天地間馳騁,甚至把主人扔到地下也在所不惜。

並不是所有人都亂成一團,格魯勃斯與米沙平靜地將突發事件彙報給總部,兩人還分別向士兵們喊話,格魯勃斯向德國士兵高喊:“駝鳥們,頭匿入地裡,屁股卻撅着,菊花張開着等着我捅呀。”

米沙對俄國同胞勸道:“瞧啊,丟人都丟到非洲來了。英國軍艦就這三板斧,他們還得省下炮彈對付意大利軍艦,你以爲他們捨得往你們身上浪費鋼鐵呀。”

安德里從地上爬起來,指揮德軍用炮火還擊,炮兵連的4門37毫米炮和兩門75毫米炮與艦炮顯然不屬於一個檔次,打到軍艦上尤如搔癢癢,安德里眼巴巴看到一發75炮彈擊中艦艉,只濺起一簇火光。

這場不對等的炮戰待續了幾分鐘,眼看要以德軍炮兵的香消玉殞收場,從賈扎拉碼頭上射出一陣猛烈的炮火,密集的炮彈劃破空氣,咂向驅逐艦,連安德里都似乎感覺到了炮彈擠壓空氣的熱度

英國軍艦被飛濺的水柱掩蔽,幾發炮彈擊中艦載雷達,又過了一小會兒,軍艦上的高炮啞吧了,軍艦退往海洋深處,用副炮射擊。

原來,在德軍封鎖道路時,俄國人涌入小鎮,除繳獲整箱的酒和罐頭外,還得到了15門英國105毫米炮和堆積如山的炮彈。

德軍炮兵連長望着他的破爛小炮,犯了紅眼病,像冒壞水的師爺一樣,跑到安德里跟前獻計獻策來了:“團長,那些俄國人把我們的炮奪走了,你應該討回來纔是。”

“我們的炮?”安德里還沒反應過來,“我們那時候配備了英國炮?”

連長瞠目結舌地看着反應遲鈍的團長,一個聰明人犯糊塗,比糊塗人自作聰明更讓人心焦,他把頭縮進脖子裡躲避從頭越過的英國炮彈,着急地喊道:“如果我們衝進小鎮,那些炮就成我們的了。你看現在,俄國人擁有105炮,再看看我們的這些廢銅爛鐵,像敲門磚,簡直給第三帝國丟臉。”

兩人搞陰謀時卡明斯基就在不遠處,他發現兩個德國軍官一臉激動,還對他指指點點,早明白了八、九分,他朝手下喊叫:“伊凡,帶着你的人守衛大炮,防備敵人奪回。”

安德里與炮兵連長面面相覷,他說的敵人不可能是英國人,因爲英國軍艦不可能長上腿腳上岸,看來只能是防備德國人。

一顆50毫米炮彈在身邊爆炸,掀起的沙子灌了安德里一脖子,他吐掉滿嘴的沙子,爬到指揮車上親自向師長報告遇襲情況,11師師長卻不相信:“英國軍艦在尼羅河三角洲,你們是不是把意大利軍艦當成英國的了?”

安德里顧不上客氣:“就算軍艦是意大利的,可該死的炮彈是英國的,口徑4.5 英寸、25公斤的驅逐艦主炮炮彈。”

師長沉默了一會,讓他直接給隆美爾報告。一發炮彈蹦起的石頭咂壞了報話機,安德里狠狠地甩下了話筒,咕嘟着跳下車走向卡明斯基,老遠聽到好大喜功的上校旅長爬在指揮車下呼天喊地:“請你轉告隆美爾,我已經指揮俄軍打退了英國軍艦……什麼?什麼軍艦?噢,我估計是……好像是,可以斷定不是航空母艦,反正上面有好多大炮小炮……幹什麼?”

安德里奪過授話器報告道:“攻擊我們的是‘帕肯哈姆’號驅逐艦。對,我沒有看錯,不是,絕對不是意大利軍艦,如果你還不相信,我讓你聽聽炮彈爆炸聲。”安德里把話筒舉到半空中,恰值此時,英國炮兵卻一言不發了。

格魯勃斯也跑過來說,他和米沙向卡爾梅克人報告,被對方臭罵了一頓。安德里憤憤地問罵什麼,米沙藉機扇了格魯勃斯一個嘴巴。剛纔格魯勃斯報告時對方大罵:“你把嘴湊到米沙旁邊,讓他抽你的臭嘴巴。”

安德里瞟了卡明斯基一眼說:“看見了吧,誰都指望不上了,只有依靠我們自己打退軍艦了。”

卡明斯基亦有同感,嘴裡哼了一句不僅是蘇聯人,連德國人也熟悉的調子後,一本正經地問道:“你聽過《國際歌》嗎?一個德國人寫的。”

“說這幹什麼?能趕走軍艦?”安德里愕然

。卡明斯基一臉得意地唱出來:“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歷史,全靠我們自己。”

“得啦,別發神經了,把你的炮給我幾門。”安德里向他伸出手。

“幹什麼?”卡明斯基望了望安德里的手,又擡頭看着他的臉。安德里沒聲好氣地:“你在問我用大炮幹什麼嗎?好吧,讓我告訴你,我用大炮打山羊給你吃。”

俄軍旅長半晌施捨般地說:“我給你一門,外加一個基數的炮彈,你要省着用。”

德軍團長髮火了:“整個一個土老財。那是大炮,不是娘們,你拿它下崽呀?再說了,我把俘獲大炮的機會讓給你。見面分一半。”他斜睨了一眼,炮兵連長正在偷笑。

“你剛纔承認那些炮屬於我。”卡明斯基嚷嚷,安德里轉身就走,不願與他鬥嘴。卡明斯基衝着安德里的背影,喊出一句具有蘇聯特色的話:“我又不是富農,用不着你來打土豪。”他小聲咕嚕道:“可惡的德國佬,儘想着趁火打劫,有什麼了不起。”

英國軍艦仍遠遠停泊在海面上,可能爲了把主炮省下來防備意大利軍艦,它用副炮和高射炮向這邊轟擊,安德里的炮兵連坐在坦克上轟隆隆開進賈扎拉,把英國炮拉出來,一個滿臉麻子的俄國炮兵營長手扯着一門炮跟到公路上:“這是俄國人的戰利品,有本事你們自己從英國人手裡奪取,搶我們的算什麼本事?”

卡明斯基一臉慍怒地衝向安德里,別人看來,俄國旅長彷彿要把德國團長撕成碎片,到了跟前,卡明斯基伸出三根手指:“三門,只能拉三門,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德軍炮兵把德國37毫米和75毫米炮扔到路邊,把五門105英國大炮在公路上一字擺開----這已經是極致。第六門炮被拉出來時,卡明斯基躺倒在拉炮的坦克前面,德軍被迫把炮重新送回去了。

德國炮兵們看來沒用過75毫米以上口徑的炮,操炮的動作很生硬,儘管自己玩不轉,礙於維護德意志帝國臉面,他們還是不願向受過重炮訓練的俄國人虛心請教。

“夾擊,夾擊。麻子,聽到沒有?”卡明斯基催促麻子營長回小鎮。少頃,在通往小鎮的公路上出現了幾個打旗語的,俄國人打來旗語:“你們還沒準備好嗎?行不行呀?”

德軍吃力地把炮彈擡進炮膛,又花了半天弄順瞄準鏡,期間一發英國小炮彈正落在一門大炮輪胎前面,鑽入沙子裡爆炸,把輪胎從炮架上炸飛了,一直守候在不遠處的卡明斯基揚起脖子喊道:“損一賠二,你們應該賠兩門75炮,或3門37炮。”

一個俄國炮兵軍官騎着摩托車趕過來,同時打來旗語,德軍通訊兵報告說,俄軍炮兵軍官前來指導,讓德軍先不要開炮。

德軍炮兵連長氣咻咻地喊道:“豈有此理,德意志軍隊還要受野蠻的俄國人指導,我要馬上開炮。”安德里正要阻止,晚了,他手裡的紅旗一揮,在一陣此起彼伏的巨響中,炮彈出膛了。

安德里沮喪地看到炮彈全部打在軍艦前面,就連外行都能看出射擊的失敗:剛纔俄國人的炮彈在軍艦前面炸起了一道水幕,而此時的炮彈彈着點很亂,東一處西一處,這邊水柱剛升起,那邊的早已跌落。

要命的是這些使慣了小炮的二百五炮兵全然沒想到中口徑炮的巨大威力,一些人的耳朵被震得血來,還有一個倒黴蛋躲避不及,被炮閂沖斷了大腿

。有一門炮太冤了,完全毀在自己手裡:裝填手習慣了小炮彈,當別人把重25公斤的炮彈扔給他時,他猝不及防,炮彈從他手中滑落,落地爆炸。

俄國炮兵軍官老遠就跳下摩托車向這邊跑來,氣急敗壞地罵道:“誰讓你們開炮的?如果你們是我的手下,我統統把你們送到懲罰營去。”他習慣地舉起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無力地垂下來了。

德軍炮兵連長大口大口地喘氣,腦子裡一片空白。俄軍炮兵少校命令剩下的三門炮散開,從摩托車上取下炮兵鏡,一邊調整旋紐,一邊觀察,一邊發佈射擊儲元,然後頭離開炮兵鏡:“注意啦,預備----放!”

炮彈飛向軍艦,在軍艦附近涌起三個水柱,德軍連長啞然失笑:不過爾爾,只不過炸起的水柱緊湊點而已。俄軍炮兵再一次重複剛纔的動作,修正了數字,這次炮彈像長了眼睛一樣,水面上只出現兩個水柱,第三個水柱變成了火光在甲板上閃現。

“發射,發射。”在俄軍官指揮下,麻子營長的炮也發飆了,十多發炮彈騰空而起,把軍艦掩沒在炮火中,騰起的水柱和硝煙籠罩了軍艦,足足射擊了五分鐘後,俄軍炮兵軍官吹起口哨,大炮停止射擊,煙霧散盡,德軍炮兵們歡呼起來:那艘英國驅逐艦拖着濃煙向東蹣跚而去。

德軍炮兵連長懊惱地望着他的手下向俄軍軍官歡呼,心裡像打翻了調料罐。俄國人向他們講解:“你們現在使用的是英國mk2型25磅炮,這種炮去年底就出現在俄國前線,最大射程12250米,你們在使用時要注意這樣幾個方面……”

打跑了英國軍艦,卡明斯基拿着幾瓶英國酒過來,與安德里共慶。他抑起脖子灌了一大口威士忌酒,咂吧着嘴巴搖頭:“你們怎麼喝這種酒,好像在口中燃燒,噯,安德里,你喝伏特加感覺怎麼樣?”

安德里低頭在本子上畫着,回答說:“嗨,你喝的是愛爾蘭威士忌,算是柔和的一種。用小麥、大麥、黑麥的麥芽作原料釀造而成。伏特加太沖。”

卡明斯基又喝了一大口酒,眼睛盯着那些炮,說出的話卻與炮沒有一點關聯:“在俄國,大麥用來喂牛,黑麥用來餵羊。”

“小麥用來餵豬,比如你這頭豬。”安德里站起來,誇張地拍打着屁股上的塵土,讓卡明斯基躲避三舍。

安德里建議兩人去檢查阻擊陣地。卡明斯基不情願地跟在後面,囁囁道:“上校先生,要我說,這些大炮你應該還給我了吧?”

“上校先生,如果英印軍從沙漠那邊穿過怎麼辦?”安德里環顧左右而言他。

卡明斯基轉到他面前,擋住去路:“我說的是大炮,你應該還給我。好借好還,再借不難。”

“好狗不擋道。”安德里一把拉開他:“等拿下託布魯克,我一定還你,現在你我的任務是加固陣地。”

卡明斯基氣結:“拿別人的屁股當自己的臉。”他獨自在後面杵了一會,向安德里追去。

太陽西斜,西邊炮聲隆隆,這支混合部隊據守在從海邊到沙漠的臨時陣地上,實際上,這支部隊處於腹背受敵:東面,俄羅斯人民解放軍第1團守候在右邊臨海、左邊臨山的一處拐彎處,第3團和德軍一個連在第二道防線

。俄軍第2團和德軍工兵連駐防在西邊,防備從託布魯克衝出來的英軍。

二位上校驅車從賈扎拉向東,一路上,俄軍士兵在公路兩邊挖溝,四周隨時可見揚出來的土,就是不見人,偶爾見到幾個兵從地坑裡爬出來,坐地坑沿上抽菸。

更遠的戈壁灘上,一些士兵們在埋設地雷。前面圍着一羣興高采烈的士兵,一股香氣撲鼻而來。原來,他們剛剛敷設的地雷取得了戰果----炸死了一隻岩羊。

前行十公里後,道路拐上坡,不時有英國卡車迎面而來,車上坐着唱歌的俄國兵。賈扎拉英軍運輸連的二十多輛卡車全部編入卡明斯基旅運輸營,而德軍連一輛都沒得到。

俄軍一團一營的阻擊陣地設在坡頂,山那邊的槍聲越來越響,俄軍用炸藥炸塌山崖,長達3公里的公路上碎石堆積如山。安德里與卡明斯基站到一輛坦克頂上用望遠鏡張望,在公路的那一頭,英軍的大型推土機在清障,剛推出一段路,俄國人甩過去一陣炮火,碎石嘩啦啦重新封閉了道路。

在更遠的前方,俄軍二營已控制了山頭制高點,一些穿着短褲的英軍向山上攻擊,槍聲是從那裡傳來的。而在山下的公路上剛剛發生過戰鬥,蜿蜒的車流像斬成數截的蟒蛇,不斷扭曲着身子,往前的運輸車與迎面而來的傷員車狠狠碰在一起,有的翻滾下路堤,有的一頭扎進河裡,有的碰到前面的油罐車上,隨即被大火吞噬,有的車帶着火苗鑽進前車的屁股,在震耳欲聾的爆裂聲中變成無數個碎片。

“還看嗎?”卡明斯基驕傲地問道,安德里承認這裡的地勢很適合憑險據守,他擔心英國人從綠山深遠迂迴過來,突然出現在山這邊,卡明斯基揶揄道:“正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早把兩個營擺在我們來的那條小路上了,說不定這會與英軍先頭部隊交手了呢。”

安德里側耳細聽,果然從南邊隱隱約約聽到槍炮聲。他決定打道回府,卡明斯基奚落道:“時間還早着呢,這麼快就看夠了?”

安德里苦笑着說:“再看我真成太監了,我還是回去操心自己的防線吧。”

卡明斯基笑了,順手拍了拍安德里肩膀,可他是個手很重的人,拍得安德里往前緊跑了幾步,差點一個馬爬。

從俄國人陣地回來,安德里煩惱起來。他現在才發現卡明斯基是個非常工於心計、長於算計的人:德國人忙着搶佔陣地,他不露聲色地搶佔戰利品;安德里從海邊到小路構築了一條長達10公里的防線,處於防不勝防的尷尬局面,而他已經卡住了英國人的脖子,真是事半功倍。

卡明斯基早就掌握了這裡的地形,從一開始就提出由俄軍扼守賈扎拉以東的方案,他狡猾地提出如下理由:“應該由俄軍守內線,這樣你們也放心點,不會擔心俄國人丟下槍跑到英國人那邊去。”由此可見,這是個爲達目的不惜一切的主兒。

格魯勃斯與米沙在自己的半履帶車裡忙碌着,安德里爬上車,把所見所聞,連同他對卡明斯基的評價一些起,讓他們發到總部。

不久傳來回電:安德里:詳情盡悉。大戰在即,團結爲重。俄國人的阻擊陣地倚仗地利,防守重點與難點在你的防區。阿道夫?希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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