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們要到離山洞很遠的地方去找秦憂艽,之前去過的地方,都離山洞比較近,山洞附近的景色優美,還有溫泉,氣溫與骷髏山其它地方相比,比較暖和。
南宮依路說,到北邊去,那裡一年四季,太陽都無法照射,氣溫比較低,而且地帶陰森潮溼,在那種環境下,很有可能是秦憂艽生長。氣溫暖和而且潮溼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有發現秦憂艽的蹤跡,不妨到寒冷而且潮溼的地方去找找,碰碰運氣。
季琴兒覺得南宮依路說得很有道理,而且那麼多天過去了,在附近都沒找到秦憂艽,當然只有到別的地方去找。
找到秦憂艽,就可以離開骷髏山,過着正常的生活。再在這骷髏山待下去,季琴兒會受不了的,天天吃烤肉,吃野果,沒野菜沒米飯沒饅頭……再這樣下去,她會脫羣的。
她提着包袱,包袱有她和他一套換洗的衣服,也是他們唯一換洗的衣服。
到哪個方向去,去哪裡,她現在聽南宮依路的,由他領前帶路,她跟在他身後。
骷髏山是一座無法目測有多大有多高的山,裡面稀奇古怪的小丘、小湖都有。
走了一天一夜,季琴兒的雙腿都痠軟了,天色漸漸黑暗下來,南宮依路找了一個有一塊巨石的地方停下來歇息,今晚他們要露宿了。
季琴兒慢慢習慣在深山裡的生活,路途艱辛,幸好一路順利,可能是她和南宮依路的身上都有飛龍蛋的緣故,那些禽獸飛鳥的,沒有一個出現。
她負責撿乾柴,南宮依路去打獵,就算野獸見到他們都要躲得遠遠的,可是南宮依路和阿紫卻有辦法把野兔,大鳥,或者野雞野鴨弄回來。
她不用怎麼去撿乾柴,這裡是深山,平時就沒有人活動,隨便一個地方,伸手一抓,都可以抓起很多幹柴枝。
他們朝着北方向走去,一路走一路尋找秦憂艽,現在天色快暗下來,太陽早就落山,突然寒意襲來,感覺周圍陰森森的。
季琴兒坐在那塊巨石上,環顧四周,南宮依路打獵還沒回來,她已經堆起火在等他回來。
南宮依路突然離開身邊,她莫名地有些害怕,一陣風吹過,渾身冷冷的,她靠着火堆坐下,依然感覺背脊涼涼的。
她總是感覺,在一個黑暗之處,有一雙眼睛在看着她,可是她又找不出它們藏在哪裡。
她提高警惕,眼睛鼓碌碌地左右看,前後看,絕美的臉,露出一絲慌意。她本來就怕黑,在深山裡,身邊沒有一個人,她更是害怕。
突然,一陣風吹起,周邊的樹葉被吹得發出“沙沙沙”的聲音,涼意更濃,季琴兒警惕提得更高了,兩隻眼睛四周瞟。
南宮依路要多久纔回來?丫的,以後他打獵,她也要跟着去,在這種陰森森到處都充滿危險的森林裡,沒有南宮依路陪在身邊,她真的很害怕。
她不是一個怕死的人,但是她不想被食魂者或者山裡的那些怪獸吃掉,這種死法,太不光榮了。
“怎麼還沒回來?”季琴兒站起身,看着茂密的樹林,天色暗了,視線有阻,而且風越來越大,及膝蓋的草叢和樹葉搖擺不定,想看南宮依路在哪裡都很難。
風越來越大,樹葉摩擦的聲音也越來越密,季琴兒感覺危險離她越來越近,躲在黑暗處的眼睛,靠她越來越近……
“我才離開一會兒,你就這麼想我了?”身後,傳來一聲溫柔且調侃的聲音。
他回來了,她安心了!
她猛地轉過身,兩隻美麗的眼睛瞪着南宮依路不滿地說道:“是不是你用什麼魔法變起那麼大的風的?風那麼大,火都差點被吹滅了。”
奇怪,南宮依路出現,風又止了,只是微風吹過,這種微風,自我感覺就是自然風,剛纔那些風,雖然稱不上是狂風,但是攜帶着陰森吹過來,如同一頭老虎的嘴,慢慢地張開,南宮依路出現,這隻老虎又隱藏起來了。
南宮依路蹙眉,眸華一冷,掃了四周一眼,剛纔有起風嗎?他絲毫沒感覺到。
“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南宮依路沉靜地說道,心裡卻在暗想,難道是毒獸王跟過來了?
南宮依路打回來兩隻很大的野雞,還摘了好幾個像蘋果一樣的野果回來,走了一天的路,季琴兒又累又餓,狼吞虎嚥後,又啃了兩個新鮮的野果。
這種野果外表有些像蘋果,但不是蘋果,肉脆又白,而且還很多汁,非常好吃,甜味和酸味,剛剛好。
吃飽喝足後,她與南宮依路坐在巨石上面,石面很乾淨,而且像牀榻一樣寬大,可以躲兩個人下去。
南宮依路在巨石周圍都堆起了柴火,他手掌一揮,他平時蓋的那張虎皮出現,然後鋪在石面上。
“你身上看去幹乾淨淨,還能藏這個?”季琴兒有些詫異地看着他,這張虎皮就像一張棉被那麼大那麼厚,這麼厚重的東西不會是藏在他的袖子裡面的吧?
南宮依路只是淺淺一笑,沒有回答她的話,他盤膝而坐,素手在膝蓋劃過,手掌帶着星光閃閃,隨之他膝蓋上出現一把古琴。
季琴兒坐在他身邊,看得目瞪口呆,如果把他帶回現代,他一定能成爲大紅大紫的魔法師,是真正懂得魔法的魔法師。
南宮依路偏頭,對她優雅一笑,嗓音清雅,“想聽曲子嗎?”
季琴兒心裡一顫,天啊,這個男人,越看越俊美,聲音越聽越好聽,這天下怎麼有那麼完美的男人?
妖孽,妖孽啊!
除了用妖孽來形容他,還有用什麼更好的詞來形容嗎?那些傾國傾城的字眼放在他身上,都顯得老土了。
“想聽,我要聽你的琴聲入睡。”她重重地點頭,欣賞他彈琴,總比兩個人坐在這裡大眼瞪小眼好,她躺下來,墊上虎皮,周圍有火,渾身暖洋洋的,她滿意地笑了,美眸有一下沒一下地眨着,亮晶晶地看着南宮依路那張妖孽的俊臉。
南宮依路纖細白皙如玉的十指在琴絃上輕輕地彈奏,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琴聲非常好聽,悠悠揚揚,幽幽淡淡,就像流水在山澗裡叮叮咚咚流過,又像冬日裡的陽光暖洋洋地照在大地,讓人的心情,情不自禁的平靜下來,渾然忘憂,只想着未來,對未來充滿憧憬。
季琴兒帶着一顆平靜的心,聽着南宮依路的琴聲,很快就入睡了,這是她認識南宮依路那麼久以來,最放心的一次,也是最信任他的一次,她相信就算她入睡了,他也不會傷害她,不會掉下她的。
兩首曲子完畢,南宮依路收回琴,伸了伸修長的腿,偏頭看着已經完全進入夢鄉的女子。
修長白皙如青蔥般的素指輕輕地劃過她細嫩紅潤的臉,捋開貼在臉上的青絲,南宮依路的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溫熱的手掌,輕輕地撫摸她的小臉蛋。
細長的睫毛像薄薄的蟬衣,眉間舒展,彷彿世上少有的上等白玉,她的臉微微紅暈……她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她的美,無法形容出來,如果非要形容,只能用四個字,那就是驚心動魄。
沒錯,她是那種驚心動魄的美,他活了那麼久,還沒見過有幾個女子像她這麼美麗的。
他躺下來,把她抱在懷裡,他看着她,幽深的眸華閃爍,掠過一抹複雜的情感,如果仔細觀察,還會覺察到,他深邃的眸底,還閃着一抹淡淡的憂傷。
到了下半夜,火慢慢地熄了,夢中的季琴兒感覺有些冷,恍惚中又覺得身子的一側傳來絲絲的暖意,她像軟綿綿的熊貓,朝着南宮依路的懷裡鑽,玲瓏嬌小的身子,緊緊地貼在南宮依路結實健壯的胸膛上。
南宮依路閉上雙眼,但沒有睡,一個人閉上雙眼時,耳朵就變得特別靈敏,黑夜中,藉着搖曳不停的微弱的火光能夠看到,他完美的薄脣,微微輕揚,雙臂緊緊摟着懷裡的女人。
突然,一陣風吹過,一陣滲入骨髓的寒意襲來,南宮依路雙眼一睜,眸華一冷,一手攬住季琴兒的腰,一手抓起身上的皮虎,身子一掠,飛躍離地,在一棵茂密的樹枝上停下。
他用虎皮包裹季琴兒的身子,清雅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琴兒,醒醒。”
在他抱她掠身離地時,季琴兒已經從熟睡中轉醒,迷迷糊糊間聽到他在叫醒自己,季琴兒幽幽地睜開眼睛,眼睛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她只能感覺到南宮依路的體溫和氣息,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依路。”她輕輕地叫着他的名字,心裡莫名的害怕起來,聲音透着一絲不安,漆黑的夜,無月之夜,食魂者要出現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