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逸怒不可遏,早已一聲尖叫:“殺!將這幫逆賊碎屍萬段!”
幸好就在此時,更多的大內密探及宮中守衛已經蜂擁而至,很快便控制住了局面。那幾名黑衣人見勢不妙,爲首一人立刻一聲厲斥:“撤!”
嗖嗖嗖!
這幾人顯然都是絕頂高手,撤退的命令一下,立刻齊齊猛一揮手,隨着幾聲巨響,一股股黑煙瞬間升騰而起!待黑煙散盡,房中早已沒了他們的蹤影!衆人不敢怠慢,立刻追了出去,留下數名大內密探保護。
“皇上!您怎麼樣?”雪妃立刻衝了過來,惶急不已,“臣妾辦事不力,讓皇上受了驚嚇,請皇上責罰!”
風凌逸臉色陰沉地搖頭:“是這幫逆賊太膽大包天,非你之過……”
話音未落,便聽一名大內侍衛一聲驚呼:“啊!皇上您快看!”
暗器擊中棉被之後立刻起火,幸虧幾名大內侍衛立刻上前滅火,纔不曾釀成更大的災禍。然而就在火全部被撲滅的同時,他們突然發現棉被裡居然露出了一些奇怪的黃布……之所以奇怪,是因爲只有皇上的龍袍纔敢使用這樣的顏色!更別說那些黃布上還繡着精美的龍紋!
風凌逸早已掠到近前,定睛一看便臉色大變,跟着一把抓起棉被哧啦哧啦猛撕幾把,一件龍袍赫然在目,只不過原本嶄新的袍子上多了數個燒黑的大洞!但這並不妨礙他一眼就看出,這正是連家剛剛送入宮中,準備在一個月之後的壽宴上穿用的龍袍!
剛剛送入宮中便即失竊,居然被雪妃藏在了棉被裡?好,真是個好地方!誰能想到一牀普普通通的棉被裡,竟然別有乾坤?
何況就算有所懷疑,肯定也會在各種最隱秘的地方搜查,誰會撕開棉被去找什麼龍袍?這纔是真正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明明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卻讓你打死都想不到!
風凌逸早已怒恨交加,渾身顫抖地轉過身來,瞪着雪妃的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來,而且殺氣凜冽:“雪妃,你好大的膽子!”
“不是臣妾!”雪妃早已傻了眼,立刻撲通一聲跪倒連連喊冤,“皇上明察,臣妾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證據確鑿,還想狡辯?”風凌逸一聲厲斥,呼啦一下將龍袍摔在了雪妃臉上,“你偷盜龍袍,罪該萬死!快說!你的同謀還有誰?”
“臣妾沒有!臣妾冤枉!”雪妃又驚又怕,不停地叩頭,“求皇上明察,臣妾委實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臣妾對皇上忠心無二,絕不會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又哪來的同謀?”
風凌逸咬牙,負在身後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彷彿恨不得一把將雪妃給活活掐死:“是嗎?忠心無二?爲了你的兒子,忠心算什麼?”
雪妃悚然一驚,早已臉色慘白,越發忍不住尖叫起來:“皇上明察,此事與千漓無關……”
“與他無關?是你一個人所爲?”風凌逸厲聲尖叫,猛地踏上了一步,雙眼早已變得赤紅,“你
以爲朕是傻子?若不是爲了讓你兒子登基爲帝,你一個婦道人家偷盜龍袍何用?”
“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是冤枉的!”雪妃喊得嗓子都快炸掉了,瘋狂地搖着腦袋,“皇上,臣妾和千漓從來不曾做過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求皇上明察啊!只要皇上還臣妾以清白,臣妾願立刻赴死!”
風凌逸冷冷地看着她,深吸幾口氣令自己暫時冷靜下來:“好,念在夫妻一場,朕就讓你死得瞑目!”
彷彿是在剎那之間,整個皇宮突然被一股肅殺緊張的氣氛籠罩,各宮的主子均得到了皇上的口諭,從此刻起必須待在自己的寢宮內,絕對不準踏出一步,否則罪同謀反,殺無赦!
不止如此,皇城禁軍也瞬間啓動,將所有地方都圍得水泄不通,真正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也飛不出去!
一時間,不明白究竟發生何事的衆人各自心下惴惴,惶惑不安,雖然忍不住伸長脖子往窗外看,卻不敢多說一個字,免得遭了池魚之殃。
同樣完全不明所以的自然還有風千漓,他簡直就是被人從被窩裡強行挖出來的。所以當他被帶到風凌逸面前,還覺得彷彿是在做夢,腦子直迷糊:“父……皇?”
砰!
風凌逸狠狠一拳捶在了桌面上,尖叫聲已經變形到不堪入耳:“風千漓,你做的好事!”
撲通一聲,風千漓已本能地跪倒,殘存的睡意也總算飛到了九霄雲外,只不過依然一臉懵懂:“父皇,兒臣……兒臣做了何事?”
“你還敢問朕?”風凌逸一抖手,刷拉一聲將一疊書信扔到了他的面前,“你夥同雪妃及連家人謀朝篡位,證據確鑿,還有什麼話說?”
謀謀謀……謀朝篡位?
風千漓嚇得一哆嗦,立刻搖頭喊冤:“兒臣冤枉……”
“閉嘴!朕不想聽廢話!”早知他必定是這樣的反應,風凌逸冷笑厲斥,“先看看這幾封信,再跟朕喊冤不遲!”
信?
風千漓疑惑地伸手將其中一封信撿起來打開,纔看了幾眼便臉色大變:太詭異了!這封信居然是他寫給雪妃的,信中說他已經開始動身從邊關返回京城,等他回來之後,他們就開始行動,逼宮奪位!
所以他立刻便忍不住驚聲尖叫:“不!不可能!兒臣沒有寫過這樣的信!不是兒臣……”
“還敢狡辯?”風凌逸冷笑,雙眼倒是越發赤紅了幾分,“仔細看看,這是不是你的筆跡!”
風千漓頓時有些張口結舌:“這……這的確……的確有點像,但……”
“有點像?說的好輕巧!”風凌逸咬牙,眼中殺氣閃爍,“這分明就是你親筆所寫!你若不服,不妨告訴朕哪個字不像你的筆跡!”
是的,這纔是最詭異的一點,因爲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些字的確是出自他的手,簡直與他的筆跡一模一樣!可他敢對天發誓,真的沒有寫過這樣的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不服是不是?”風凌逸冷冷
地看着他,跟着擡手一指,“那就再看看這個!”
風千漓已經有些說不出話,本能地將他所指的那封信撿起來打開看了幾眼,身體更是搖搖欲墜:“這……這怎麼……可、可能……兒臣冤枉……”
這封信竟然是雪妃寫給他的,說她已經奏明風凌逸,要以想念他爲藉口,讓風凌逸下旨叫他回京,以便實施他們的計劃,儘快逼宮!
同樣的,這封信的筆跡與雪妃的筆跡也是一模一樣,簡直半點差別都沒有!難怪風凌逸深信不疑,認爲是母子二人合謀想要謀朝篡位!
“沒話說了吧?”風凌逸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彷彿一把刀,帶着濃烈的殺氣,“你這個孽子!這些年朕待你母子不薄,你們居然……”
“臣妾沒有!”雪妃一聲尖叫,通通通地磕着響頭,“皇上明察,臣妾和千漓真的沒有做過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臣妾冤枉啊!有人要害臣妾……”
“好,解釋清楚這些信是怎麼回事!”風凌逸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滿是厭惡,彷彿在看着一個死人,“是有人逼你寫的?他是誰,叫他出來與你當堂對質!”
“這……”
雪妃張口結舌,因爲她也快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信究竟怎麼冒出來的?爲什麼怎麼看都是她和風千漓的筆跡?難道有人能將他們的筆跡模仿到如此以假亂真的地步嗎?
風凌逸再也不去看她,跟着一揮手:“來人!帶香草和秀靈!”
香草與秀靈乃是雪妃的貼身侍女,一聲令下,二人很快被帶到,早已嚇得雙腿發軟,幾乎趴在了地上:“奴奴奴、奴婢參見皇、皇上……”
風凌逸點頭:“雪妃前幾日可曾縫製過棉被?”
“是、是。”香草結結巴巴地回答,“回、回皇上的話,娘娘……一向喜歡自己動手縫製棉被,說、說自己做的蓋起來最、最舒服。”
風凌逸冷笑:“當時你二人可曾在場?”
香草搖頭:“回、回皇上,不曾。娘娘喜歡自己縫製,不需要奴婢等伺候。”
風凌逸點頭,這纔看向了雪妃:“連如雪,你還有什麼話說?”
“臣妾冤枉!”雪妃已經淚流滿面,滿腹冤屈不知該從何說起,“皇上,臣妾喜歡自己縫製棉被是真,可是從不曾將龍袍藏入其中……”
“那你如何解釋棉被中的龍袍?”風凌逸一聲厲斥,那架勢,恨不得雪妃如今便人頭落地,“千漓這個孽子將龍袍偷來,你便支開侍女,將其藏入了棉被中!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臣妾沒有……”雪妃無力地搖頭,“有人栽贓陷害,請皇上明察……”
“朕查得很明白!”風凌逸冷笑,面色陰沉似水,跟着拿起了手邊的一封書信,“這封信,是你寫給你哥哥的,說龍袍已經收藏妥當,只等五日之後一起行動,到時候裡應外合,一舉拿下皇位,順便將朕這個老不死的碎屍萬段!可惜,還未來得及送出去便落入了朕的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