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一路走來看見很多搬家的人,各種大包小包還不算什麼,來往這裡的三輪車就更是多,他們只是來爲了一口飯的,人都不容易他們也是一樣的。
搬家,回收電冰箱,舊空調,廢電腦.....一輛三輪車從我身邊過去,破舊的車把什麼安置着一個小喇叭,在重複播放着我熟悉都能背出來的東西了。
還真會找生意。看着他騎着三輪車,人字拖蹬着車踏板,使勁的用力吶,在期待着什麼呢。
這裡也快了,昨天還沒有看見的拆字,今天就看見了,也許是剛剛中午貼上去的,也許是下午塗上去的....不管怎麼樣,這裡也大限到了,是該拆遷了啊。
“喂,老爺子”我喊住了他,這次看見他還在這裡買菜,上午來賣姜後,就看他收攤回去了,還以爲今天不來了,我看了看手錶的時間,快晚上六點了。
“哦,是小夥子啊,喊我有什麼事情嗎?”他沒有看着我,顧着手上在給青菜灑水,自顧自的說着。
“你還在這裡啊?”我看着他的模樣,沒有收攤的意思,不知道會不會想以前那樣。
“這麼不在了,這地方又不是公安局,我怎麼不能在了,我說你,要來買菜嗎?”他回答我的聲音有些焦躁,他也和我同樣的心情嗎,只不過這個人直接表現了出來。
“不買了,不買了。”我把手上提着的東西,晃了晃,他盯了好一會,才問我這是裝的什麼。
“外賣,今天晚上沒有心情去燒飯了,大爺你中午收攤後還在這裡?”
“沒有,沒有,回去了,也快了,外面很髒的,對身體不好,小夥子要吃就不要吃外面。”他盯着我的外賣在搖着頭,若有所思的勸導着我,這一點還是放心的。
“老爺子,外面賣的東西其實都不髒,要說是真髒的還沒有幾次。”
“那有,你可不知道外面的那些館子裡有多髒了,你可不知道,那炒菜的鍋都不洗的....”
“也不全是,做人要講糧心,在吃飯的問題上面不會開玩笑的。”我打斷了他的話,他一棒子打死了全部的館子,我接觸這方面感觸還是大的,沒有人喜歡髒的環境。
“哎,也不說了吧,小夥子,你問過我,這裡是真的要拆遷了嗎?”他的視線繞過了我的身子,側過在望着馬路上面的人流。
“是的,前天是通知了一巷口,今天是二巷口了。”我回頭看着身後的搬運傢俱的三輪車,本身不大的車子上面,運着大衣櫃,壓的這車都感覺不能起身,騎車的人在使勁用力蹬着....
“也是,也是啊。”他突兀的冒出一句感嘆的話,我的視線被他吸引了,看着無神的他,我離開這裡了。
“下次見了,小夥子。”他看見我走了,也沒有多說什麼,總是想回頭說一句不見了,今天遇見太多的事前了,明明是張姨給我放的假期怎麼感覺,在過日如年一般。
先是早上遇見了一個奇怪的人,然後也是和染葉的事情,原本下午想出來逛逛,也不曾想到問了很多,再見識了房價和人的差距啊,我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到那麼多錢的....
心裡默默的嘲諷着我的無知,我還在試圖賺錢,一千萬這一輩子有可能嗎,一千萬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套房子,你吃飯睡覺的地方而已。
打開了手機,手機電量不多了,沒有沒電就充手機的習慣,還有百分之三十,不過華爲的,就是能用。
總是有的時候感覺到了不可思議,推開了大門,紅色油漆的大門,有些鏽跡,幾個月錢第一次來這裡,不過也大概快結束了,四巷口也用不了多久,還有宸惡的情況是怎麼樣。
這裡快拆遷了,前幾天是一巷口,宸惡就是住在那邊的,他這幾天沒有主動找我,我也沒有去詢問他,畢竟這種事情,我也沒有抱着太大的期待罷了。
進家門之後,我唯一想的事前就是確認,確認一下他說的話,他早上的態度讓我也些意外,明明這麼在意染葉,一開始讓我進來,也是爲了這個的,這個男人沒有這樣就算了
“喂,房東是我,你有時間嗎?”我座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面,望着大理石桌子在發着神,電話那頭是接了,只不過在我開口前,他沒有說一句話。
“哦,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什麼,只是想確認一下,你是真的感覺是自生自滅嗎?”我一直很在意這句話,他說的沒錯,至少我以前認識這種疾病,到現在,艾滋病都是不可治癒的,從外科書資料上面看,患者只能慢慢等死。
“你還有機會救他?”電話那頭的他,今天聲音有些疲憊,感覺很不在意,語氣更是沒有平常的感覺,而且他那邊好吵,嘰嘰喳喳的是說話聲,更是感覺有一種敲擊感.....
“沒有,我只是說,你以後也沒有想過,她可是一個大活人呀,你就這麼放心?”我壓低着聲音,這房間沒有人,我的模樣似乎在說着些不齒的事情一樣。
“不是有你嗎,你小子可不止跟我說過一次,怎麼樣,她在你們這種年輕人看來,是能算的上體面的吧,你可沒有對她有點點想法?”
“房東你在說什麼?”
“呵呵,小夥子,我記得你一開始進來的時候,你說的話,你也不會忘記了吧?”
稍微愣了愣,他的話有些繞,我有點點想法?,我不是有一點點想法,我是有很大的想法,至於他強調的東西,我沒有聽進去,這種就在現在對於她來說,就是胡扯。
“沒有,我只是在想,這樣的人活着沒有一個照顧,很可憐不是嗎?”我沒有憐惜的意思,我不是救世主,只能用我的力量帶走一個或者二個,世界上面比她慘的還有,數不清的。
“可憐沒什麼,所以你想說什麼呢?她是一個人,不是我的東西,她怎麼想的,我還能強制干預她?”
“那沒有想說的了,只是想問一下,這裡孔家埭已經開始拆遷了。”我緩緩的吐了出來,對於這些話,我沒有任何一點回味,甚至帶着厭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