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輕嘆一聲,站起了身,望了望周圍的環境,不知道要幹什麼,現在就要回家了吧。
春天快要過去了,看着周圍路邊的綠化,幾個月份前,還是光禿禿的枝丫,現在已經有些肥大的枝葉了,在空中搖擺着,似乎在炫耀着什麼。
感覺有點吵,不過這是在街上面也是正常的。能聽到周圍有些響動,經過這橋的時候,總是想去看一下下面的水,本身就窄的河道,這是運河邊的一條小分支,這是流經小區裡面的,原本是青綠色的河水,出來小區就是黑色的了。
問道了一股濃郁的油煙味,我盯着河道邊的灌木叢中,原本這是用來裝飾河道的,但是有些人把油煙管道安置在裡面,這是人才才能幹出來的事前。
人才。朝那開黃色迎春花的灌木叢裡豎了豎大拇指,能用肉眼看到白色的煙霧從裡面吐出來,帶着飯菜的香味,在黑色的河道上面飄浮着,經久不散。
上半身貼在石質的護欄邊,下面的就是河道,二邊的垂柳的枝葉彎進水面下,忍不住的想,這不髒嗎?
手機響了,是電話鈴聲,好久沒有這樣的發呆了,下班了就是回家,回家就是看看辛勞的情況,偶爾和染葉說幾句話,今天發了呆也挺舒服的,不過是誰呢。
翻開了手機,看到水面的聯繫人之後,劃下了接聽,是雪蘭的。
“喂。”能聽見對面一聲的問候,這個反差感,平時她都不是直接說事情嗎,今天這是怎麼了。
“是我,秦落遊。”既然她說了問候,樣子還是要有的,迴應了她。
“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我在想,她的話是什麼意思,還沒有說明白,就問了我這一句,我不知道的事前可多了。
“就是這裡要拆遷的事情,你和辛勞有沒有住處,你知道這件事情嗎,很快就要拆遷了。”她的聲音有些急躁,不過這些我都考慮到了,慢慢的開口。
“我知道,我已經在開始找住處了,謝謝你。”我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對面那頭很着急,雖然不知道她在着急什麼,她可不需要考慮這些。
“你別說這些,你老實說,你平時這麼忙,有沒有去找過,如果不行的話,我想。”
“不用了。”我打斷了她的話,雖然一直感激着她,但是我不能越放肆,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明明都這樣了,我還是一個矮逞強的人。
”爲什麼呀,你知道辛勞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他能理解,當然這件事情很麻煩,我已經在開始試着找房子了,所以你別擔心好嗎?”我感覺自己說的有些太過了,平時她一直在幫着我照顧辛勞,我不能用這口氣跟她說。
“那萬一找不到房子呢?”
“不可能的,房子有大有小,只要有錢就能租到,我又不是黑戶,你別擔心。”
“你才十六吧,一般如果不是有情面的房東是不要你的,你還沒有成年。“一直在擔心說這句話,開頭的時候就在祈禱別提,可是還是提到了,不可避免。
“但是總是會有的吧。”我說的有些勉強,十六的人算作勞動力沒保障的,因爲如果按照法律的話,你只能幹着些輕活,那些重活,比如工地,搬磚那些都要滿十八歲。
所以一些正常的房東基本不會把房子租給你的,原因就是收入沒有保證,如果沒有監護人的話,就更是糟糕了,就找到孔家埭的時候,前幾戶看着我也一個人,原本是說好了租的。
籤合同的時候看到身份證上面才十六週歲,就反悔了,基本就是不樂意跟我籤,我也多說什麼,受這氣幹什麼,不租就不租。
“那你十六真的可以租到正規的房子嗎,你可知道孔家埭這邊都算私人,那些小區的房子都很正規....”
“手續而已,總是會有些房東會的,一直很感謝你,你不用把錢退回來。”
“你怎麼知道我會把錢還給你?”那頭是驚訝的感覺,她不會真的認爲我猜的很準吧。
“雪蘭你一開始就這麼幫我,難道還會這些,不過我不想去接受別人的幫助了,要不然自己沒一點本事,也不好。”我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原本想一開始就撩明的,可是辛勞我的確沒本事去照顧到。
“你真的要這樣嗎,你還這麼小。”她的說總是刺激到我,今天也不是第一次了,張姨也說我小,昨天父母也說我笑,我真的很小嗎?
“我不小了。”
“好吧,你不小,可是你以後打算去哪裡,我問你,要不然辛勞這麼辦?”她提到辛勞的時候,特意的咬重了幾分,似乎讓我注意到。
“辛勞這個孩子,原本就很懂事情,但是上次。”我停下來了,上次的事前有些說不出口。
“我知道,我答應你了,就要做到。”她的話肯定無比,比誰都要肯定,至少比我而言。
“哦,那謝謝了,總有的時候在想,我遇見很多人,他們都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恩,那可能是你比較好吧,或者說溫柔。”
“溫柔?”我在念叨着這二個詞,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甚至有點耳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也沒做什麼,就這樣了,還真是奇怪呢。
“是啊,你本來就很溫柔呢,雖然看上去很兇也很冷,但是實際上比誰都要溫柔呢。”
“那謝謝你了,只不過辛勞....”握在手邊的電話,那頭是希望還是什麼,只不過我因爲自己沒本事,要去拜託她,還有這副應當的口氣。
“辛勞我會照顧好的,只不過你真的考慮好他的出路了嗎,說實話,辛勞都可以算的上是黑戶了。”
“他路邊乞討的,後來一些原因,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吧,你看着他大冬天的,我忍不了。”
“那你應該送他去公安局,爲什麼要領回來呢。”她的話有些深思,讓我想到了很多。
“大概是不想吧,二個人比一個要好。”不知道用什麼口氣唸叨,看着河道那邊的垂柳,一陣風來,吹散了枝丫,沒有什麼固定的,隨着風飄好了,到處凌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