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旁寒冬枯萎的茅草扶着秸稈蜷曲在一起,偶爾晚冬的蟲鳴,也許是錯覺,挽着詩仙的手從泥土路慢慢蜿蜒下長江沿岸,一格高大的桑樹殘留着枯萎的殘葉,“這裡是什麼地方?”詩仙看着周圍,目光注視着那一排紅磚藍瓦的板房,早十點多,水泥牆壁上掛着茄子般大小的燈泡,照亮了一塊寂寞的地方,我在找着一個人。
那個老奶奶,依着柺杖手裡捧着竹編盆,上面全部的是曬菜,察覺到我這個外面進入沙子壩村,她先迎了過來,我不知道該如何說話,手裡捧着絲綢包裹的她,看着老婆婆雙眸彤彤有神的盯着我,愈發的難受開口“奶奶曬菜呢?”她笑着,牙齒已經全部掉光了,二鬢的髮絲比枯草還要輕,唯獨眼睛沒有變化。
她說“是啊,二三月份就要過年之後,地裡的菜還沒張起來就吃這個吧。”我說“恩,挺好的。”她依着柺杖的手放下,看着我手裡捧着的東西,我一種有些異樣的感覺,她說“塵封他女兒嗎?”一旁的詩仙也聽的懂重慶話,聽着我們聊天,五指拽緊我的手臂,我說“恩,她去世了。”我揭開了絲綢緞帶包裹住的遺盒。
再一次見到染葉的面容,愈發的思念起來,心裡不是一股滋味,老奶奶顫抖着削尖的肩膀,枯黃僵硬的手指觸摸着檀木盒子,染葉的面容在她的手指尖徘徊着,我說“這次過來也是爲了這個,看着一旁沉默的詩仙。”我輕輕的抓住了她的左手,上面的中指鑽戒閃爍着光芒,“奶奶,染葉是我喜歡的女孩,這個也是。”
她頻繁的點頭,不知道爲什麼眼淚沒有了,偶爾強下了一二滴說“大閨女,讓我摸摸你的臉可以嗎?”韻詩仙沉默着,詩仙點了頭,她感受着面部異樣的感覺,鼻樑酸脹脹的,她沒有想到落遊是來做這個人,我長嘆一口氣說“染葉是個好姑娘,所以奶奶你也別擔心,她在染葉也就在了。”她國字臉的臉形看着詩仙點着頭。
“奶奶,你帶我去她父母的那一片地方吧。”她看着遺盒問“你是?”我搖着頭說“染葉肯定很喜歡在這個地方,而不是公墓裡安葬。”她依着柺杖慢慢的走着,我看着一旁詩仙說“辛苦你了,待會看着我就行了。”她點頭,來到了一片荒地千里望不到邊,沿着山坡這是重慶城北面的朝山坡,太陽閃爍着四角的陽光,我輕輕的跪下來了。
“染葉想在這裡睡覺。”我能感受到她的想法,詩仙想要幫忙我何止住了說“這種事情關係不好的,對死者不尊重,我來吧。”老奶奶花白的着眼睛看着我的舉動,渾身顫抖大哭“姑娘啊,姑娘啊!”我明白這個哭泣的老人和染葉是什麼關係,她能感受我把,我是怎麼想着,揭開了檀木盒,靜心包裝的遺灰,捧在手上。
一共是三把,一共人就剩下這一點灰燼了,有感覺很舒服,微微的暖心安和安心感,染葉在握着我的手,輕輕的一放,手指甲縫隙裡面掐着泥土,輕輕的一放她一部分就在這邊土地上,我說“奶奶,她父親安葬的地方是?”她搖着頭,我看着千里荒地的確手上很難,我笑道“染葉,你也好好走吧,平時就知道寫稿子,現在休息一會吧。”
輕輕的蓋上了紅土,這裡的土地都是紅土地沙瓤質感,看着眼前說“你平時沒穿過好的衣服,給你買了很多,應該也滿意了吧。”詩仙靜靜的看着我,我嘴裡唸叨“你說,你要看斷橋殘雪,這次我看了,在腦子裡,你要想我,才能記得起來。”風吹過荒地,枯萎的狗尾巴草,蒲公英在肥大的葉片在喘息着,我站起了身。
對於這片地方喊“喂,秋塵封,我對的起你的女兒了,你的女兒是我老婆呢!”陣陣迴應,狂風吹過我該上了檀木盒,一片不認識的雜草聊着天,沙沙,擦擦,啦啦,矻矻,一羣在聊着他們二個事,我看了一眼這片地方說“走吧。”一個人就成眠在這片地方,我轉頭一次,轉頭二次,看着詩仙紅腫的眼睛說“你也難受。”
她說“爲什麼染葉指着人要這樣?”我擡頭看着藍天白雲集結在一塊移動着,小路二邊的枯草默默的告別,老人在我身後,不是一個人,走到了村口,二個人,三個人,五個人,十五個人,清一色年紀的老年人,他們說“姑娘,小夥子,染葉回來了?!”我點頭說“恩,不會走了。”他們拉了我去吃飯,在沙壩村的村大廳裡面。
五六桌,熟悉的酒席,他們坐在我的旁邊看着說“我們村子窮拿不出什麼肉來,小夥子,姑娘你們是?”詩仙羞澀的坐在我的旁邊,浸洗完事後,這些老人都知道我的做法,一旁依着柺杖的老奶奶說“是夫妻了,你看女孩手上戴着鑽戒,好漂亮。”無論是什麼話我都承認着,詩仙羞紅着臉,下午太陽烈的時候離開了這裡。
司機師傅說“這是五個多小時了吧,我午飯都沒吃呢。”我遞給她二百塊錢後,他面色和藹沒有說什麼話了,詩仙紅着臉掐着我的胳膊說“敗家。”我心裡愉悅的笑着說“師傅去一趟龍門港,去一趟天街龍門小區。”都只是轉轉圈,詩仙看着長江,不經意間看着我家的地方,她沒有注意,我也沒有繼續說,有的事繼續說下去就沒意思了。
晚上五點的機票,七點鐘就落在了蘇杭,我打開了手機裡面被消息打爆了,有張姨的,有宸惡的,就連風紫的也有,我問了過去,一愣詩仙問“怎麼了?”我臉上一股惱怒之色說“你爸爸報警了,我現在被警察通緝了,走吧,去祥符區派出所。”詩仙還沒有搞清楚情況,也沒多說什麼,跟着我進了局子裡面。
我一打聽,這個協警一愣說“這裡是警察局沒開玩笑。”我說“師傅沒開玩笑,我真的被舉報了...”搞了半天,叫來了監護人,張姨宸惡那些人也被警察通知到了局子裡面,我不知道爲什麼坐在調解室裡面,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面部表情極端憤怒,橫眉冷對着我,嘴脣輕輕的泯動說“小夥子,你到底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