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周嵐領着大家通過一條狹長的通道,穿過一段密集的樹叢,走出了山洞。
原本四周翠綠的樹林變成了銀灰色爲主色調。好在光線還夠,能夠照亮前進的道路。
幾個人排成一排,周嵐在最前面,他女兒跟着他,元空緊跟其後,隊伍就像一羣搬家的螞蟻,讓我想起了歐美的一首兒歌:螞蟻行軍一隻跟一隻~“納粹先生你走前面,”大衛對蓋世太保說,“我掩護你後面。”
“對啊···”弗朗西斯說,然後小聲道,“他一定沒有被盟軍掩護過,從前都是盟軍掩護他的屁股,哈哈哈!”
元空仍然在前面偷聽。
這時,鮑威爾突然摔了一跤!
“小心點,老大。”弗朗西斯笑道。
“快點站起來繼續走,”周嵐在前面說,“我們還有很長的路,再不快點會被掠食者抓住的。”
鮑威爾聽了周嵐的話,十分狂躁地跳起來,捏緊拳頭就要衝過去揍他!
“喔喔喔!”弗朗西斯和大衛趕緊攔住他,“怎麼現在變得精力旺盛了?”
“老子現在心跳加速,殺個人才高興!”鮑威爾吼道,“他嗎的竟然不管我的死活去管掠食者的破事!”
周嵐在前面聽到了,卻只是輕輕歪下頭聽一下,然後繼續行走。
“爸爸···他···”
周嵐伸手搭着桑榆的肩膀,把她輕輕推到自己面前,然後說:“不要去在意別人的刁難,他們只是不能理解你的崇高目的。”
元空在後面聽着,低下頭想想,這句話確實適用於自己···“周嵐這老屁股,只會伸着他高傲的鼻子去管別人的屁事,叫我說,只有傻子纔去關心那個狗日的地球!”鮑威爾對弗朗西斯和大衛罵道,“這自作聰明的老屁股只有他嗎的兩種結局,要麼被掠食者爆了菊花要麼就是攪了局!”
弗朗西斯看看鮑威爾,嘴角提起,笑了笑。
幾人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是還是繼續行走。
“鮑威爾怎麼樣了?”
元空突然出現在弗朗西斯旁邊,把這傢伙嚇了一跳!
“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元空看了一眼鮑威爾,對弗朗西斯和大衛說。
“那又怎樣?”
元空拍拍弗朗西斯,讓他借一步說話。
“這是納粹新研製的***,濃度很高,吸入過量者會因爲心臟衰竭而死。”元空小聲對弗朗西斯說,皺着眉頭,好像煞有介事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
元空看看弗朗西斯,說:“因爲我見過這樣的死者。”
弗朗西斯驚訝地扭頭望望那個正表情正常的納粹黨衛軍,那傢伙正淡定地跟着隊伍,彷彿鮑威爾身上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
元空拍拍弗朗西斯,保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
幾人走了近一個小時,踏上懸崖上的天然棧道,穿過茂密的叢林,終於到了金字塔。金字塔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仍然是巋然屹立於此,這樣的外形它恐怕已經保持了數萬年。
“好了,你們,”周嵐說,“除了我和元空,其他人都守在外面,明白嗎?”
弗朗西斯和大衛點點頭;周嵐又看看蓋世太保,他也點頭;鮑威爾看看周嵐,瞪了他一眼,把臉轉過去。
“那個女孩也要在外面嗎?”鄭立武問道,眼睛和臉頰都笑了起來。
“走吧。”周嵐說罷,帶上元空,桑榆被元空單手護着,三個人一起進了金字塔。
外面幾個人形成拉網包圍保護圈圍着金字塔的入口——雖然似乎沒有必要,掠食者不會進入金字塔,但沒有人知道這一點。蓋世太保守住左側,鮑威爾守住右側,弗朗西斯和大衛在中間。而鄭立武呢?百無聊賴地在金字塔的臺階上走來走去。
“你小子在幹什麼呢?!”弗朗西斯突然對鄭立武說,“在這走來走去,老大好像沒有安排巡邏隊形!”
“啊···哦···”鄭立武趕緊站住,剛想立正作站崗姿勢,又突然發現自己站在臺階上,那根本不是站崗的地方!他又趕緊走下臺階,立正。
“這小子估計正想着周嵐的女兒呢!”弗朗西斯笑道。
大衛聽了,大笑。
鄭立武左右看看,眼裡裝着無辜。
“小子,”大衛湊過來,對鄭立武小聲說,“那姑娘應該跟你沒有關係了,你那個同胞正和她打得火熱呢!”
“沒有的事···”鄭立武用蹩腳的英語回答道。
“哈哈哈!”弗朗西斯笑着說,看這個傢伙似乎沒有什麼意思可以調戲,便換了個話題,“我聽說中國的造(毫無疑義的和諧)反軍隊十分厲害,把蔣介(毫無疑義的和諧)石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但是···你懂我的意思吧?”
鄭立武搖搖頭。
“弗朗西斯是說,你這樣子衰爆了,根本就不像所向無敵的革命黨!哈哈哈!簡直就是個白癡···”
“我···”鄭立武欲言又止,重新思考,組織了語言,說,“我本來是個學生···自從革命到了北平,我就參加了軍隊···我想我有朝一日能當上將軍···”
“什麼?!”“我說什麼呢?!”
“哈哈哈哈哈!!!”弗朗西斯和大衛突然大笑。
“你···你說你是個學生···”大衛止不住大笑,“怪不得···怪不得連槍都拿不穩!哈哈哈!”
“但是我的戰友都是驍勇善戰的戰士···”
“知道知道···”大衛笑道,“但你不是···哈哈哈···”
“聽好了,小子。”弗朗西斯先停止了嘲笑,說,“不管你從前是什麼學校的高材生,這我他嗎的根本就不關心,因爲我槍膛裡的每一顆子彈既可以把你們那些驍勇善戰的戰友打成一灘死肉,也可以讓你這樣的高材生變成一堆廢物。”
鄭立武埋着頭聽着訓話。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你的勇氣,從一名士兵做起。想當將軍,就要從一名士兵學起!”
鄭立武點點頭,抿着嘴,看着弗朗西斯。
“對啊···”大衛和弗朗西斯轉過身,說道,“你要是能當上將軍,我他嗎就能當上總統了!”
“我看他的屁股得替他爛一百次他才能升到個排長。”弗朗西斯歪着頭對大衛說,“最後成爲沒屁股將軍!”
“哈哈哈哈!”
兩人暫時停止了談話。弗朗西斯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始對大衛耳語···……
金字塔內,周嵐和元空走到了左邊通道的盡頭。這裡的結構與右側大致相同,僅僅是左側是往下的坡,而右側是網上的坡而已。這邊的盡頭是一道門,通向右側,與右側的通道正好對門,只不過明顯不對位。
門上有一個火焰形的凹陷圖案。
“這···”元空突然激動道,“我們剛纔看到的門···”
周嵐對元空輕輕點頭。
“那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幹什麼?”元空問道,“剛纔那道門裡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你沒有看卷軸嗎?”周嵐回答,“我帶你來這裡是因爲卷軸要讓你來這裡。對於剛纔那道門,我沒有打開過,相信也沒人打開過。”
這些標誌竟然跟掠食者所用的標誌是一樣的!到底是什麼人在*縱這一切?難道也是掠食者?他們既然與掠食者有聯繫,爲什麼不自己去搞定這些事?元空心裡莫名感到有些不快,自己好像正在被什麼東西戲耍,但是卻說不出那種感覺,使命感與被耍感交錯,兩種感覺都是真切的,這讓元空覺得不知如何是好。
“打開裡面的裝置,再堅持到大清洗時間結束,我們就勝利了···”周嵐對元空說。
元空看看周嵐,又望望石板,良久,又低頭思考一會。
周嵐看着元空——這傢伙在思考什麼?應該立馬按照卷軸上說的做啊!
桑榆在過道上走來走去,看着上面的壁畫。空氣中流動的空氣彷彿漸漸停滯···突然,元空搖搖頭,對周嵐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什麼?!”周嵐驚詫道,馬上就要成功的使命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了這樣的岔子?元空怎麼會這樣?
“現在還不是時候,”元空重複道,扭頭看着周嵐,“我以後會來打開它的,但是不是現在。”
“爲什麼?!”
元空看看周嵐,又看看門外的方向,答道:“這個你就不用太*心了,我自有打算。”
“但是···你能有更好的策略嗎?”周嵐急得趕緊叫道,“比卷軸上面說的策略還要好的策略···”
“你只考慮到了成功,但成功以後呢?!”元空說道,“外面的人爭來爭去,你又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團結起來作所謂的抵抗準備?!”
周嵐左右看看,眼裡的目光突然閃出一道怒火,他突然跳上去,抓住元空的衣領!他要幹什麼?!
元空好像被壓得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