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雙眸撐大的看着車外景象,心中激動暗暗翻涌的時候,一直閉眸假寐的水寒獨,忽的張開了雙眸。
桃花眼一張,卻是毫無笑意,透着無邊的冷漠,這冷漠吞噬一切,將雲千柔的一應神情全部收進了眼中,似乎也將她暗自的盤算看入了心中。
嘴角拉起一個嘲諷的笑意,在雲千柔感覺到自己被寒意籠罩,而扭過頭來看向他之前,水寒獨已經收回視線,率先一縱身,下了馬車。
錯覺嗎?爲什麼剛纔有一種被死亡盯住了的莫名恐懼感?
雲千柔看着水寒獨下車的背影,心中晃過這個念頭,然而這種念頭,在水寒獨轉過身來,伸出手,桃花眼中含着溫柔和寵溺的看着她時,一瞬間就被她打消了。
哈,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錯覺啊錯覺,水寒獨現在對她,不還是一如既往的嗎?
自嘲的笑笑,雲千柔臉上堆起柔媚的笑意,將一雙白嫩的小手,以及自己日後的人生,都交託到了水寒獨的大手之中。
輕易的信任,或者是另一種算計,在兩人的笑容之後所隱藏着的,都歸爲面具背後的真正目的。
水寒獨帶着雲千柔,直接來到了水家待客正廳,僕人迎上前來,爲兩人沏茶,並去按照水寒獨的吩咐,將水老夫人請了過來。
雲千柔坐在正廳之中,暗歎自己一路走來所見之奢華,可比之雲家,還更要有一種通天的氣派。
門庭高闊之中,只見雕樑畫柱的不是普通的名貴的木材,而是價值不菲的紅木;一路走來,更是極爲奢侈的以七彩絲綢纏樹,走在樹下,猶如置身彩雲之畔。
到了正廳,沏茶之時,更是用玉杯接待她這個客人,這一點,又讓雲千柔的虛榮心更一步的得到了滿足,不是瓷杯,而是上等的玉杯,這,不就是自己所受到的重視嗎?
水寒獨在一旁笑着說道:“柔兒,這是家中珍藏的雪水,聽我姐姐說,用此雪水跑的茶水,對你們女孩子的容貌保養很有好處,你可要多飲一些。”
說完,不待雲千柔驚嚇,就又伸出手,握住雲千柔的一隻手,一邊細細的撫摸着,一邊湊近身子貼近了她耳際,曖|昧的低聲說道:“不過,以後你來了水家,成爲我水家的人,這樣的茶水,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雲千柔被他如此柔情以待,不由得就低下了頭去,做出害羞之態,然而那眼眸之中,卻流露出貪婪之光。
旁人都說嫁人要嫁葉飛白,翩翩如玉佳公子,可卻沒有真切的想到,水家也是絕對不差於葉家的。
輪樣貌,水寒獨不比葉飛白差,差,就差在風評了。
想到這裡,雲千柔眼中閃過一絲輕視,那些女子抓不住水寒獨的心,就說他花心,那麼,她就以自己的成功,來告知她們一個活生生的事實。
不是水寒獨太花心,而是逢場作戲,他的心中,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有過你們這些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