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珂咬牙:“你就算殺了他,又能改變什麼?難道可以讓我受過的傷害和屈辱都不復存在麼?”
心碎了,不管做什麼,都不可能回到當初,既然回不去了,放下,就是對自己最好的救贖。
她曾經在他面前拋下自尊和驕傲,可卻被他狠狠地踐踏了,她蕭允珂乃皇室公主,蕭家的女兒,她的尊嚴可以不要,可是,絕對不會再第二次犯賤,拿整個蕭氏皇族的尊嚴去任人踐踏。
蕭以慎眸間憤怒難掩,抿脣沉聲道:“就算是這樣,他也必須死,他將你傷成這樣,你得不到幸福,他憑什麼得到安逸?我就算不殺了他,也絕對不會讓他娶別的女人,他終其一生,也只能爲你牛馬,任你驅使,否則,他便不配活着!”
一個楊弋,他從不放在眼裡,可就是這樣一個他從不放在眼裡的人,將他視如性命般重要的妹妹傷的體無完膚,一段情傷,毀了她的一生,他楊弋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傷害他的珂兒?
蕭允珂見蕭以慎對此耿耿於懷,苦苦一笑,幽幽道:“哥哥,你何必呢?妹妹都不在意了,你何必還一直揪着這件事情不放?”
蕭以慎冷笑:“你當真不在意了麼?”
蕭允珂一愣,默了默,拉着蕭以慎的手,忽然鬆開,緩緩垂落兩側,垂眸,不語。
眼底,哀傷盡顯。
蕭以慎見狀,心口倏然一緊,伸手,撫在蕭允珂肩頭,目光溫和的看着她,輕聲道:“珂兒,哥哥最瞭解你,你心裡想什麼哥哥最清楚,你放不下他,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又何必在意他的死活?”
若真的拿得起放得下,也不會變成今日這番模樣。
蕭允珂咬着脣畔,垂眸靜默了好久,抿脣沉聲道:“就算我心裡還有他,我與他之間,也不會有可能的,如今的我,早已沒有了當初那一份不顧一切的固執,我曾經在神堂前起誓,此生絕不再與他有任何牽扯,我說到做到,絕不反悔!”
曾經,她爲了一個人不顧自己皇室公主的身份和驕傲,可到頭來,被他狠狠踐踏,那樣的屈辱,一次就夠了。
她是蕭允珂,是蕭家的女兒,是皇室公主,一身傲骨,豈能再爲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曲折?
蕭以慎薄脣微抿,沉聲問道:“那你以後怎麼辦?你真的打算自己一個人孤獨終老麼?”
蕭允珂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淡淡反問:“那不然呢?”
她這樣的人,哪裡還有資格得到幸福?
蕭以慎沉沉的吸了口氣,隨後重重一嘆,如實說道:“你明知道這不可能的,就算我沒有意見,皇叔也絕對不會同意的,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你態度堅決,皇叔早就爲你另選駙馬,他如此疼你,怎麼可能允許你這樣一個人孤獨一生?”
這幾年,蕭正霖一直在爲蕭允珂尋覓適合她配得上她的男子,只是,選了幾個她都拒絕了,但是,蕭正霖卻從未淡忘過此事。
他一向把蕭允珂視作親生女兒般疼着,從小到大都捧在手心,對她的在意只在長樂之下,豈會真的願意讓她一個人這樣一輩子,如今任由她自己決定,可再過兩年,那可就不一定了。
蕭允珂淡淡一笑,不以爲然:“要是我不願意再嫁人,皇叔又如何逼得了我?”
她已經決定了,這一輩子,就這樣了,自己一個人,挺好。
雖然知道皇叔不會同意,那些長輩們也不會同意,可是,只要她堅持,他們都不會逼她,她真的累了,不想再折騰了。
蕭以慎聞言,眸間劃過一抹怒意,氣的說不出話:“你……”
這丫頭,怎麼如此倔強?
蕭允珂輕聲道:“哥哥,我的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你也別管了,對於楊弋,我已經慢慢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蕭以慎聞言,面色一沉,咬牙道:“不可能!”
蕭允珂蹙了蹙眉:“哥……”
蕭以慎咬牙冷聲道:“珂兒,你是我妹妹,是我最親的人,我當年答應了母妃會好好保護你,就不會讓你受傷害,當初楊弋膽敢如此待你,他本就不該再活着,你應該知道,我當初不殺他,不過是爲了你,可他若是膽敢娶別人,那他就不配活着,而且,你比誰都清楚,如若當年那件事情被皇叔知道,楊家滿門,一個也別想活!”
說完,他不再多言,意味深長的查看這蕭允珂一眼,隨即大步離開。
蕭允珂心下一沉,想要叫住他,可是,蕭以慎走得快,她根本叫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