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自然是不會那麼好心,給宋佳寧送什麼袪疤的藥膏了。那裡面,可是加了料的。
透過了她的皮膚,再慢慢地滲透到了她的肌理血液之中,慢慢地讓她對某一樣東西上了癮,而不自知,這纔是淺夏真正想要的。
淺夏知道自己眼下要緊的事情是什麼,所以,自然是不會願意放了更多的心思,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物上頭。宋佳寧到底也是有着雲家的血緣的,再加上她還沒有試探出她的背後,是不是還有別的主子,所以,自然是不會動手殺了她。
而讓她暫時地安分一些,自然也就是爲了能讓自己先清靜一下,同時,將她的臉治好了,宋佳寧纔會有利用價值,否則,可是真保不齊,她背後的主子,會不會直接就將她殺了滅口了。
對於相貌美麗的女子而已,姿色,便是她最有力的武器!
淺夏思索再三,也沒能拿定主意,到底該如何說服桑丘子睿,不過,二皇子的貿然來訪,倒是讓她的心思一動。
至少,目前而言,他們都有着共同的敵人,不是嗎?
這裡是樑城,桑丘家族的勢力,明顯是敵不過梅家的。這也正是皇上爲何會三番兩次地提議讓桑丘子睿入朝的原因了。身爲王者,必然是十分地精到於制衡之術了。
用桑丘子睿,來牽制勢力過大的梅家,皇上這步棋,走的還真是不錯!
淺夏再次拿出了自己的靈擺,她倒要看看,這一次,自己是不是能測算出梅家會有何動作了?
二皇子肖雲放會出現在了雲府,原因很簡單。
聽聞宮中的許妃近日胎氣不穩,而皇上又是對當初高僧的那道批言,極爲看重,自然也是焦慮不已,唯恐許妃腹中的孩子不保,肖雲放身爲皇子,自然就是想到了要請雲長安來進宮爲許妃請脈了。
當然,這也是一種策略。
肖雲放來雲府,究竟是請雲長安爲重,還是爲了拉攏雲家爲重,可就不得而知了。
皇子來請,雲長安自然是不能推拒的,只得讓人備了藥箱,隨二皇子進宮了。
淺夏聽到消息的時候,人都已經走了多時了。
心中隱隱有些擔心,二皇子倒不一定會對雲長安有什麼壞心思,可是這深宮之中,卻是未必就是二皇子一人能應付得來的。特別是那位許妃,她本就與長平王府離了心,此時若是再被梅貴妃給拉攏,或者是利用了,那雲長安豈非是送上門去,給人欺負?
淺夏思來想去,也只能是讓妖月給穆流年送了消息,看看他是否能在宮中幫上忙,至少,能保得雲長安的周全。
宮裡頭的情形如何,淺夏並不知曉,只是,數日前便曾占卜到了雲長安會有一劫,如今看來怕是今日就要應驗了。
淺夏知道,身爲秘術師,即便是有着偷窺先機之能,卻也是不可逆天改命的。如今她能做的,就只能是相信穆流年的本事了。
只是,自那日之後,穆流年再未曾來過雲府一步,淺夏想到了那日自己將一切坦白,只怕,現在他的心裡頭,也是有了幾分的膈應了。
雲蒼璃自然也推算出了今日這一出,只是,他卻始終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靜靜地待在了自己的書房裡。
直到將近亥時,雲蒼璃才一臉肅穆地進宮了。
淺夏本要與他同往,奈何雲蒼璃不同意,在他眼裡,雲淺夏是雲府的下一任繼承人,而他們兩個,自然是不能同時出事的。
除了淺夏外,雲老夫人和程氏也都很擔心,一直等到了將近子時,雲老夫人才被程氏給勸着去休息了。程氏和淺夏,則是在花廳裡,一直等到了次日天明。
程氏的臉色已是極爲憔悴了,這兒子進了宮,至今未歸,夫君去了,也杳無音信,這宮裡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舅母,您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想來,怕是許妃的情況不妙,所以,哥哥纔會被留在了宮裡頭。”
“但願如此吧。”程氏嘴上如此應着,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不像是相信淺夏這樣的勸慰。
直到將近午時,雲蒼璃父子倆纔回來了。
看到兩人的身影總算是出現在了雲府的院內,淺夏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當看清了他們兩人的臉時,淺夏的心裡頭卻又是猛地一突突,僅僅是一夜,兩人又都是習武之人,何至於憔悴至此?
特別是舅舅,那臉上的病態,太過明顯,是他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怎麼回事?”程氏早已迎了出去,在兩人的身上來回地打量着,想要看出些什麼端倪來,卻顯然是沒有什麼收穫。
淺夏的眉心緊鎖,總覺得兩人的狀況不對,卻又說不上什麼來。程氏看到兩人疲憊至此,連忙吩咐人將他們扶下去休息。
淺夏心中生疑,可也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總得讓他們先休息一下。
妖月過來時,便看到了淺夏正心不在焉地揪着那院子裡的梅花,她的腳邊,已是散落了一地的花瓣。
“小姐,公子傳話過來,說是宮裡許妃無事。倒是梅貴妃似乎是中了毒,所以纔會將雲長安請去了那邊看診。至於雲老爺,則是被皇上叫去了御書房,兩人是在出宮前,才碰上的。”
淺夏心裡咯噔一下子,“這麼說,舅舅進宮一夜,竟然是未曾見到哥哥?反倒是天亮了,這才瞧見?”
“是,小姐。”
“那你家公子可知道他們二人在宮裡頭到底是否受到了責難?”
妖月猶豫了一下,搖搖頭,“公子說,他晚上會過來,具體的,您再自己問他吧。”
那一瞬間,淺夏知道,妖月定然是知道這一切的,只是不知何故,不願意告訴自己。
從早上直到晚上,這一天的時間,對於淺夏來說,卻是比一年還要長,讓她忐忑難安,心焦如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不過是一夜之間,舅舅和哥哥全都是如此地萎靡疲憊,果真只是因爲梅貴妃的身體不適麼?
因爲自己心內無法保持平靜,所以,靈擺,也就等於是擺設了,根本就不可能會占卜出任何的消息。除了等穆流年,她已經想不出其它任何的辦法了。
入夜,淺夏果然等來了穆流年,只是穆流年的精神狀況,看起來也不怎麼好。
“怎麼回事?你怎麼了?”看到了他同樣疲憊不堪的樣子,淺夏意外之餘,心裡頭更多的,則是擔心。
“我沒事。只是昨晚上沒有睡好罷了。淺淺,你哥哥是被人算計了,雖說他最終還是被我的人想法子證實了清白,可是在那之前,梅貴妃已經就讓人對他用了刑。”
“用刑?”不能怪淺夏意外,實在是她沒有看出雲長安的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至少,他回來時,那身衣裳也還是好好的。那所謂的用刑,又是怎麼回事?
“你放心,不是那種傷了他的皮肉的,只是給他下了藥,然後再逼着他說出你們雲家這一代的繼承人,到底是誰。”
淺夏微怔,梅貴妃想知道這個?所以纔會將雲長安引進了宮?那這麼說來,這一次,二皇子也是被人徹底利用了一把?
“淺淺,事實上,這一次雲長安能平安回來,我也不敢一人居功,我的人在行動的時候,還有另外的一撥兒人手介入。最後將皇后請了過去,梅貴妃這纔沒法子,將雲長安放了回來。”
皇后?淺夏的眼皮一跳,難不成,是桑丘子睿的人手?
穆流年的眸光一暗,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猜出了會是誰,“淺淺,雲長安這一次受到的折磨不小,相信今日他回來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至於舅舅進宮後,與皇上在御書房說了什麼,我的人是一丁點兒也沒有探查到。恐怕你要親自去問舅舅才成了。”
淺夏苦笑一聲,“一夜之間,舅舅和哥哥兩人同時大變了樣兒。如果不是因爲我確定過他們沒有易容,還真以爲就是被人調了包了。”
“雲長安那裡的問題不太大,只需好好調養幾日也便罷了。只是舅舅那裡,只怕是會有些麻煩了。”
淺夏點點頭,整個人就像是失了神一般,無力且呆木地坐在了那裡,身上一絲生氣也無,小臉兒蒼白,眼下的兩道青影,看起來十分的扎眼。
“元初,我是不是太沒用了?身爲下一代的雲家家主,卻是連自保的本事都沒有。將來,我要如何才能守護雲家,守護我想要護着的每一個人?”
淺夏現在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疼!
穆流年微微緊眉,“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要知道這一次出手的,可是這紫夜最有權勢的人,被他束縛,是再正常不過的。”
“不!”淺夏搖搖頭,“這不正常!還是我太弱了,這一次,如果不是你,怕是哥哥他?”
淺夏頭一次,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和無助!
自己自詡秘術高超,甚至是遠超舅舅,可是到頭來,自己還不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羊?這樣的自己,拿什麼來守護雲家?拿什麼來兌現自己當初在舅舅面前許下的誓言?
“淺淺,別這樣,其實我們都知道,你手中的勢力也不弱,只是礙於之前雲家的祖訓,涉及到了皇權的,雲家人都是不能插手的。即便是當年的雲家老太爺,也只是採用了迂迴之術,方不算是違背了祖訓。所以,這一次的事情,真的不怪你。”
淺夏的一雙明眸輕轉了轉,脣角一勾,“祖訓?那是多久之前的先人立下的規矩了?我就不信,爲了死守着一道祖訓,就眼睜睜地看着舅舅和哥哥一個接一個的出事!”
“淺淺?”
看到淺夏身上突然爆發出的一種有些駭人的氣勢,穆流年只覺得有些心疼,明明就是一個花一樣兒的女孩兒,現在爲了家族,爲了親人,竟然是要被逼着走上一條佈滿了荊棘的坎坷之路,這讓他如何能不心疼?
“我們雲家,爲了自保,不惜成爲隱世家族,不惜所有族人退出朝堂,不惜成爲人人看不上眼的不入流的商戶,他皇上還想如何?非要將我們雲家的人趕盡殺絕嗎?”
穆流年的眉峰微動了勸,嘴脣又緊抿了抿,似乎是受到了她這話的觸動,又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上。雲家如此,他們穆家,又何嘗不是如此?
“元初,梅貴妃到底是如何陷害我哥哥的?”淺夏的眸光乍寒,皇上那裡探聽不到消息,梅貴妃那裡,總還是有機會下手的吧?
而且,淺夏隱隱有種預感,哥哥的進宮,甚至包括他被陷害,都只不過是個引子,真正的目的,是要將舅舅引進宮去,然後,再由皇上親自召見。
又或者,皇上是想試探舅舅,想與舅舅再達成某種共識?比如說,太子的人選?
“梅貴妃說是雲長安在她的宮裡調戲了她的貼身宮女,於貴妃的聲名有損,還說是對她的蔑視,對皇家的無理,藉由發難,不待他辯駁,直接就給他灌了藥。”
“皇后過去的時候,哥哥已經是苦不堪言了?”
“梅貴妃何等精明之人,怎麼可能會讓皇后看見這一幕,她的本意是要讓人將雲長安弄得衣衫不整,然後再讓自己的宮女來當苦主的,只是沒想到,事先安排好的那名宮女直接就被人滅了口,甚至是連個人影兒都找不着了。梅貴妃無奈,而皇后則是以此爲由,說是那名宮女刻意陷害,如今事情鬧大,指不定就是躲了起來,不敢見人了。”
淺夏深吸了一口氣,“元初,你知道的,我不懂醫,我所關心的,是我哥哥的身體?”
“他沒有什麼大事。你沒有注意到你的二哥和三哥都不在嗎?他們兩個原本是都去了宮門等着的。你二哥通醫術,直接爲他們兩個看過了,沒有什麼大問題。你三哥則是被舅舅派了出去,具體做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那我二哥呢?”淺夏這纔想起,自己和舅母光顧着着急了,一直就沒有見到二哥和三哥,如今聽他這麼一說,纔想起來,他們兩個昨天晚上,就去宮門口守着了,可是今日回府,他們兩個卻是誰也沒有回來。
“你二哥去了程家。”
淺夏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來,二哥去了程家?程家也在京城,有什麼事,竟然是去了一整天?難道是有人對舅母的孃家下手了?
“你別多想,程家目前沒事,他之所以去程家,也是舅舅交待的。至於去做什麼,因爲是雲府的事,所以我沒有讓人盯的太緊了。”
穆流年的意思是,因爲知道是雲家的事,所以他吩咐過手下,不必跟的太緊,免得再讓淺夏誤以爲是自己在監視她的家人,可是現在,他倒是有些後悔自己當時的吩咐了。
屋子裡陷入了沉默,淺夏一聲不吭,穆流年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氣息的變化,也不敢多說,只是靜靜地守着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淺夏終於是彎起了脣角,眉眼處的那有些涼薄的笑意,讓人看了,心裡發慌。
“梅貴妃?皇上?好呀,你們既然是敢折磨我哥哥,那就做好了迎接我的報復的準備!欺了我的人,還想着高枕無憂?簡直就是做夢!”
“你想如何?”
淺夏微微垂了眼瞼,“元初,這件事情,你暫時不必插手。是我雲家與梅家的恩怨,我就要先討些利息回來。”
穆流年的心裡咯噔一下子,總有一種極爲不妙的預感,淺夏已經許久未曾有過這樣的表情和氣勢了。
事實上,在穆流年的眼中看來,淺夏可是一點兒也不弱的,只是淺夏一直糾結於自己不會武功這一條上,總覺得大多數的時候,她就是一個累贅!
可是其實,不止是穆流年,連雲家幾兄弟看來,他們的這位妹妹,也是隻強不弱的!
別的不說,單是那高深莫測的幻術,便足以讓他們膜拜了!
穆流年走後,淺夏終於將一直跟在了自己身邊的暗衛叫了出來,當然,在此之前,她沒有忘記先將妖月支走,事關雲家的存亡,她不得不加倍小心。
這是淺夏第一次真正地與自己的這些心腹們坦承相對。
“早在我們下山之前,我便吩咐過你們,挑選一些機靈的,年輕的姑娘,如今,可都準備好了?”
“回小姐,都準備好了。只待宮裡頭開春兒補充宮人之時,便可以送入宮中了。”
淺夏略有些諷刺地笑了笑,“不!若是等到來年開春兒,那不是還得有幾個月?太久了,我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了。”
爲首的暗衛一愣,“可是小姐,這宮裡頭不填充宮人,我們也沒辦法將人送進去呀。”
“怎麼沒有辦法?聽說,這宮裡頭的娘娘們,可是都極愛侍弄花草呢。”
“小姐的意思是?”
“暗一,我們的人裡頭,精於花草打理的,怕是不止一人吧?”
暗一很快明白了小姐的意思,這是要先送進去一批人,比如說是專司打理花草的,這樣的宮人,一般來說,都是相對比較穩定,也是比較安全的。她們在主子面前很少露面,與此同時,又是各個宮裡頭不可或缺的人物。無論是在哪個宮裡頭,這消息也都是十分的靈通的,因爲她們的職責原因,比起一般的宮女來說,可是相對自由得多了!
“是,屬下即刻去安排,定然不讓小姐失望。”
暗衛們自然也知道雲家有着怎樣的祖訓,可是這些年來,他們冷眼旁觀,雲家做了多少次的退讓?可是換來的,又是什麼?他們早就對此忍無可忍了,無奈家主有命,他們也不得不遵從。
這但凡是大家族中的暗衛,一般來說,要麼是家族旁支的一些衰敗下來的子嗣,要麼就是自一些孤兒中,挑出來的資質較好的孩子,再悉心培養的。
無論是哪一種,他們對雲家都是有着極其深厚的感情的,畢竟,若是沒有云家,也便沒有他們現在的衣食無憂。
也正是因此,雲家暗衛的凝聚力,還是很不錯的。他們早就看着雲家步步退讓,心有不滿了,如今看到了小主子竟然是如此地有氣魄,他們自然是樂得支持維護她的決定了。
“不僅如此,暗一,以後咱們的各路消息,都要及時整理,每日都要挑出要緊的來回我。我身邊有一個妖月,她是長平王府的人,若是不涉及雲家的重大秘密的,不必瞞她。”
“是,小姐,屬下記下了。”
淺夏長出了一口氣,雲家沉寂了這麼久,竟然是被人誤以爲雲家就是軟弱到了極致麼?果真就是什麼阿貓阿狗也敢欺了上來?哼!自己現在暫時沒有那個力量與皇上較勁,可是梅家,我怎麼可能會讓你的日子好過了?
“暗一,幫我去做件事。”
暗一注意到,小姐在吩咐的時候,眸底的笑,可是有些陰森森的呢!
次日,梅相府的嫡出二小姐梅千音,竟然是整張臉上都起滿了紅疹,那梅遠化的女兒梅千容聽說之後,自然是心裡頭偷着樂呵,對於這位嫡系一脈的堂姐,她可是一心盼其出醜來着。
只是,許是樂極生悲,那梅千容也未能躲過此劫。
與此同時,吏部尚書梅遠化的長女,也就是嫁給了允州盧少華的那個女兒,竟然是被人曝出,她在盧少華入獄時,偷偷帶走了大筆的銀子和珠寶首飾,否則,以她一介庶女的身分,儼能在回京後,還有如此舒心的日子?
這流言越傳越兇,一發不可收拾!
特別是有關梅氏的傳言,愈演愈烈,沒過幾日,梅尚書的家裡,便迎來了京兆府的官差。
他們來的目的很簡單,盧府當時可是被下令抄家的,也就是說,你梅氏當時亦是盧少華的妻子,並不曾和離,自然也算做是盧家婦的。
如今,竟然是罔顧國法,還敢私自帶了細軟跑了?這可是重罪!
至於那們梅家的二公子梅千方,在用了七日的藥後,身體大好,已是能簡單地吐些字出來了,人也不傻了,手腳也能動了。
只是雲長安的事兒一出,他們自然是再不敢找他來給梅千方看病,自然是請了宮裡的太醫,而且還是向着梅貴妃的太醫,如此,才安心了不少。
只是那藥用了沒幾日之後,那梅千方的症狀再度復發,甚至是比以前更爲嚴重了些。整個人的眼睛,都是混濁不堪,而沒有人注意到的是,他的下身,也是開始發生着極其微妙的變化。
直到一日梅家二奶奶給他換衣物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褲子裡,似乎是有着一些很短的毛髮,這讓她深感意外,這褲子裡,怎麼可能會有毛髮,便是有,也該是上衣上纔對呀!
梅二奶奶越想越不對,紅着臉,仗着膽子再湊近了看梅千方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嚇傻了!
她的這一聲尖叫可不打緊,直接就將梅相和梅夫人引了過來。
待到太醫也再度診治過後,才面有難色,無力搖頭,只說,這梅家的二公子,病症太怪,他們醫不了!
梅相察覺出了有些不對勁,將一名太醫拉到了跟前,仔細問過才知道,自己的二兒子,除了先前的症狀外,竟然是還得了不舉之症,而且,即便是將來醫好了這症狀,也是不可能再有子嗣的了!
這無異於等於給梅相當頭一棒!
大兒子梅千洛身體單薄,至今未曾娶妻,據他本人所說,他的那副身子骨不爭氣,無論是娶了誰家的小姐,都是害了人家,倒不如不娶。到時候,自己活到了哪一日,便算哪日罷了。
原本梅相也是覺得自己至少還有兩名嫡子呢,特別是梅千韶,文武雙全,又是極其孝順,如此,也便不再逼着他娶親了。可是現在?
老二廢了!老三的年紀尚幼,不足以娶妻生子。梅家的香火傳承,倒是暫時要依靠他的長子,梅千洛了。
梅家頻頻出事,梅相和梅貴妃自然是也想到了會不會是雲家人的報復?
可是根據他們自己的瞭解和分析,雲家是不可能有這樣厲害的本事的,算來算去,竟然是又將這筆帳,算到了皇后和桑丘家的頭上。
梅貴妃得知自己的親侄兒出事,心中自然惱恨,她身居高位多年,在宮裡又一直受皇上寵愛,何曾讓人如此地輕踐過?這作踐她的孃家人,自然也就是在打她梅貴妃的臉了!
“來人,馬上去查,無論是多大的代價,也要將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給本宮揪出來。”
“是,娘娘。”
奈何,這梅貴妃還沒有將那幕後黑手挖出來呢,她自己,就先是麻煩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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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虐的更精彩。不過,美人們,你們好過分哦。竟然是一個笑話也不給人家講。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