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若輕不解的看看陰鷙的東弧破,再看看一臉憤怒的胡翌,有些不知所措,“兩位,別動氣,都是兄弟何必爲了一個女人傷了和氣?”
“哼”,胡翌氣惱的別過臉,不看東弧破。
西若輕有些疑惑,天下三公子中的逸公子胡翌,傳聞中一向儒雅溫和,如今怎得爲了一個女人變得憤世嫉俗,而且聽東弧破的語氣,似乎那個女人跟東弧破還有些關係。
西若輕看看東弧破,再看看胡翌,不動聲色的爲兩人斟滿酒,“好了二位,今日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要爲了那些小事煞了風景”。
玄公子擡眼看了看西若輕,寒漠的眼神讓西若輕一怔,以爲自己是否說錯了話,不過玄公子隨意的別開了眼,顧自喝着酒,不再理會他們三人,仿若天下間萬事萬物都入不了眼。
西若輕感嘆一聲玄公子的怪脾氣,將面前的兩杯酒端向東弧破和胡翌。
東弧破接過酒杯,一雙陰鷙的眸子柔和了許多,胡翌也拿過酒杯,看了西若輕一眼,“若輕兄,讓你見笑了”。
“無妨,逸兄重情重義,倒是讓在下敬佩不已”,一個青樓女子,又跟當朝王爺又關係,他對胡翌的勇氣是真的有些佩服。
胡翌濃眉緊皺,看向一旁的東弧破,眼中滿是哀怨和不平。
東弧破也不再理會胡翌,學着玄公子,將身子靠向欄杆,徑自品酒,只是方纔的好心情已全然消失,只剩一張陰冷的俊顏。
四季軒
歌舞昇平,薄霧繚繞,帳暖情抒
一曲畢,吟冬媚眼微轉,裙紗輕撩,緩步走至男子身前,淡雅花香隨風飄入鼻中,男子面具下的眉卻不着痕跡的皺了一下。
這香氣,似乎有些陌生
不知爲何,今日竟格外想念那個帶着薔薇香氣的人兒。
“公子可要點評奴家方纔的唱曲?”溫儂軟語,頓時讓男人全身痠軟,只是那雙魅惑的美眸深處,不着痕跡的閃過一絲不屑。
男子放下手中酒,身子斜靠在榻上,慵懶的如一隻貓。
“吟冬的唱曲婉轉悠揚,是我聽過最好聽,也是最難忘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從喉頭溢出,如此美人在前,男子卻未帶一絲褻瀆之意。
“哦?能得泊凌公子如此好評,奴家真是三生有幸”,吟冬走至桌前,拿起泊凌喝過的酒杯,放至紅脣邊,雙眸卻仍看着泊凌,一片瀲灩。
“吟冬姑娘實至名歸”。
“泊凌公子來這四季軒,就只爲聽曲?”吟冬輕問,雙眼小心的觀察着泊凌的神色,不落下他的一絲表情。
“當然不是”,泊凌勾起嘴角,吟冬眼底閃過一絲嗤笑。
果然,男人哪能個個都是柳下惠,他倒要看看這個男人爲何能讓主子如此關注。
“四季軒除了吟冬姑娘的唱曲,還有盼春姑娘的笛音,知夏姑娘的舞姿,賞秋姑娘的琴藝,在下一個都不想錯過”。
吟冬怔了一下,沒有料到他接下來的話是這個意思。
“泊凌公子還真是貪心,不過公子就沒有別的需求嗎?比如說…”柔若無骨小手不知何時已爬上泊凌的胸膛,吟冬媚眼如絲,眨眼間便能勾掉男人的魂魄。
她就不信,凡間的男子能抵擋她們姐妹的美色。
泊凌一隻手嵌住那小巧的下巴,雙眼半眯,“吟冬姑娘很美,美的只要是男人就把持不住”。
“那公子還等什麼?”迷離間,吟冬吐出的氣息纏繞在泊凌鼻尖。
泊凌淡淡一笑,對着吟冬那絕美的臉龐便壓了下來,嘲諷迅速在吟冬眼中閃過,就在她要結束這個遊戲,推開泊凌時,泊凌卻先她一步將她推開。
“吟冬姑娘美得讓人神魂顛倒,只是,在下早已心有所屬”,泊凌將身子後仰,拉開與吟冬的距離,“在下來這裡,只是仰慕四位姑娘的才藝罷了,姑娘不要誤會”。
吟冬站起身子,落落大方的坐下,絲毫看不見方纔的魅惑氣息,“哦?不知公子心儀的是哪家姑娘,真是讓奴家嫉妒”。
泊凌腦海中閃過那張清麗倔強的小臉,脣間不自覺浮上溫柔的笑意,“她雖然沒有姑娘這般美豔,卻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女子”。
吟冬也不着痕跡的笑了。
不知他口中的女子是否是主子,若是的話,主子的情劫是否是他呢。
既然如此,奴家就不打擾公子了,公子請便。
說着,吟冬站起身,走向門口,只是在看門時又停住了腳步。
“對了,明晚四季軒的‘知己盛宴’公子可不要錯過哦,‘音仙’的才藝,我們姐妹四個可是還不及十分之一呢”,吟冬巧笑一聲,徑自開門離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便看到了早已等候許久的其餘姐妹。
“怎麼樣,有沒有探出什麼?”賞秋搶先上前問道。
“三姐,唱了幾曲,先讓我喝口水嘛”,吟冬一邊抱怨的說着,一邊走到桌前,盼春早已倒好一杯水遞到吟冬手中。
“哎呀,人家不是着急嘛,快說快說,怎麼樣?”
“好了,吟冬,你就說說吧,你明知只要是主子的事,我們都心急”,一旁的盼春也開口。
吟冬看了看大家,有些得意的說道:“我這次得到的消息可是比三姐上次得到的有用得多了,我想試探一下那個泊凌公子是否好女色,所以我就施展少許媚功”。
“什麼?你竟對他施媚功,你不怕主子一個不高興把你拍飛了”,知夏大驚小怪的喊叫起來,不過也不能怪她大驚小怪,吟冬的媚功可是她的拿手功夫,凡間男子沒有幾個能抵抗得了。
“知夏,讓吟冬說下去”,盼春是大姐,她的話當然有分量不少。
“我是施了媚功,可是我沒使全力,姐姐們放心吧,不過即使我施了一點媚功,一般男子怎麼也抵抗不住了,誰知那個泊凌竟毫無反應,還跟我說他早已心有所屬,大姐,你說他心中的人是不是主子?”
盼春搖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不過主子的情劫應該不是這個泊凌”。
“爲什麼?”其餘三人齊聲問道。
“主子的封印已解了三道,除了第一道封印是麒麟靈主解得以外,其餘兩道都是東明國的王爺東弧破,所以我猜,主子的情劫是這個東弧破”。
“啊?那個東弧破暴虐成性,毫無人性,若是主子的情劫是他,那主子豈不是還要受很多的苦?”賞秋苦着一張臉,想起那晚那個男人拿主子擋劍的一幕,她就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
其餘三人也靜默了,想是都被那一幕勾起了恨意。
主子的情劫,她們幫不了,可至少主子要做的事,她們要給主子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