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夕驀的一怔,沒想到東弧破這麼快便發現了她,剛要起身走過去,另一邊卻先傳來了腳步聲。
“朕的皇帝和醒妃倒是好興致”
冷冷的聲音,就如一道驚雷,將東弧破和餘香醒怔在原地,就連沉夕都呆住了,原以爲東弧破發現了她,卻沒想到來人是東凌破,而且聽聲音似乎還不止他一個人。
大石四周頓時明亮起來,將緊緊擁抱的兩個人照的清清楚楚,還好沉夕隱在薔薇花簇中,又是在大石的背面,正好隱藏了起來。
沉夕小心的屏住呼吸,不想被他們發現。
東凌破冷着臉走近兩人,東弧破倏的放開餘香醒,剛毅的面龐上少有的帶了些慌張,“皇兄,你聽我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三更半夜朕的好皇弟私會醒妃,朕和所有侍衛都看的一清二楚,皇弟還能解釋什麼?”東凌破怒吼,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東弧破和餘香醒,似是要把兩人凌遲一樣。
帝王,最看重的便是聲名,而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女人在一起,還被他親眼所見,他怎麼可能容忍。
“皇上,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餘香醒臉上掛着淚水,走近東凌破,東凌破一揮手將她掃了開來。
東弧破迅速上前扶住餘香醒,臉上微微帶了怒氣的看着東凌破。
“你們敢說你們不是半夜私會?”
“皇兄,是臣弟不對,可臣弟同醒兒是清白的,皇上不可冤枉了醒兒”,東弧破毫不退縮的看着東凌破。
“醒兒?皇弟是不是叫的太親熱了些,你們到底把朕當什麼了?清白?你們清不清白朕自會查的一清二楚,來人,將王爺帶回仰天殿,明日天亮出宮,將醒妃帶回醒悅閣,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醒悅閣半步”。
東凌破怒吼着,似是集結了一晚上的怒氣,想要全數爆發出來一樣,也怪東弧破和餘香醒倒黴,沉夕的事,已是讓他煩躁至極,沒想到剛回到寢宮,便有人通報說發現王爺和醒妃私會。
他們二人的情誼,他早就知道,拆散了兩人,本來他心中就有些愧疚,平時他們二人的眉來眼去或是私自見面,自己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相信他的弟弟不會背叛他,可是如今聽到別人呈報上來,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人呈報,那便是有人看到他們私會,有人看到了,那他便不得不出面,免得有人說他縱容自己的女人和弟弟私會,也是爲了維護皇家威嚴。
“皇上,你相信臣妾,臣妾沒有做對不起皇上的事啊”,餘香醒跪在東凌破身前,哭得梨花帶雨,那嬌柔可憐的面龐,任誰都有些於心不忍。
“皇兄,醒兒…醒妃是‘神女’,你怎可將她軟禁,皇兄,你爲何不信我們?”東弧破也焦急的解釋,一方面爲了餘香醒,另一方面也更加不希望皇兄誤會他。
“‘神女’?可她同樣是朕的女人,帶走?”東凌破冷聲命令,絲毫不顧兩人的解釋,鐵了心的將兩人帶走。
東凌破身後走出幾名侍衛,冰冷的架起醒妃帶走,又過來幾名侍衛剛要架起東弧破,東弧破一個甩手,凌厲的眸子將侍衛嚇得退了幾步。
東弧破陰寒的看着東凌破,“皇兄,我再說一遍,我跟醒兒是清白的,即使皇兄不查清,本王也會查清,哼”。
寬大水袖狠狠甩過,東弧破從東凌破身邊走過,帶着凌厲的氣息。
“唉”,只留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東凌破領着衆人從御花園離去。
真是無情啊,最是無情帝王家,說的一點都沒錯。
看着已遠走的衆人,沉夕從薔薇花簇中站起身,遙遙望着那個被簇擁在中間的男人,心中泛起苦澀。
若是她有一天惹怒了他,他會不會眼也不眨的便殺了她?
國家,東明國,他的心裡只有天下
爲了他的天下,他連“神女”都可以放棄,何況是她?
輕輕的轉身,沉夕朝着背對的方向走去,直到引入夜色之中,夜風襲來,薔薇迎風搖曳,一塊白色的衣角,孤零零的掛在薔薇花上,惹來了一段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