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忘了,令兄才遭毒手,不知道你爲何就有心思帶這麼多人出來圍獵了?”簫如然看了一眼龍則文身後不斷增加的援兵,心想這傢伙果然心細,追擊區區三萬多人,居然帶了十幾萬的兵過來,看來也是有備而來。
“如然國君想必是忘了,這棺材鎮歷來就是我北朝的地盤,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倒是你帶着這麼多的東嶽兵出現在我的國界,難道你不覺得該給我一個解釋?”龍則文也毫不示弱,對於這個男人他也有過幾次交際,他並不覺得他要比自己高貴多少,而且如今的北朝自己說了算,比實力要和東嶽打那也不是全無勝算。
“那你想把我做什麼?”簫如然冷笑一聲,策馬走向龍則文身邊,他就不相信,他今天敢和他打。
“廢話少說,把呢喃那個賤人給我交出來,我北朝清理門戶,你東嶽摻合什麼!”龍則文見他絲毫不給自己面子,頓時覺得有失身份,好歹自己也才登基沒有多久,下面的將士們都是看着他的,這個可惡的簫如然,仗着東嶽底子厚就敢如此的挑戰他,如若他不拿點脾氣出來,還真是沒有辦法服衆了。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而且我軍中也沒有這個人!”
“簫如然,你別太過分。”龍則文徹底怒了,這個男人分明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那又如何,你打我?”
“你以爲我真的怕了你!”龍則文氣得快要吹鬍子瞪眼,恨不得將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剝。
一道刀芒直衝九天,爾瑪河上掀起滔天大浪,頓時間,風雲變色,天地間一片肅殺之色。
刀氣寒芒瞬時間由四方而至,簫如然長刀在手,涌起沖天豪氣,他對他不屑的冷哼一聲,狂攻而去,氣勢窪厲,招式威猛。
辰星曆史上,最爲重要卻又最莫名其妙的棺材鎮之戰就這樣拉開了帷幕,這是東嶽皇朝對別國發起攻擊的第一戰,也是簫如然開始實施吞併四國一統天下的第一戰。
外人都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戰會選擇這裡開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東嶽和北朝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在棺材鎮打了起來,雙方屯兵超過二十萬,在一個芝麻大的地方,殺了三天三夜,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面前的爾瑪河,棺材鎮名副其實的成了全是棺材和屍體的道場。
後來很多人傳說,因爲在重州有四國條約的牽制,大家不能相互侵犯,不方便派大軍抵境,所以簫如然才選擇了曲線政策,兵發棺材鎮,偷襲了北朝。可事實的真相誰又真的明白,相必也只有當時人才清楚內情。
三日之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龍則文居然主動將大軍撤回了則別渡口,而簫如然在接到白顏的信件之後也退兵護辰關。至於棺材鎮,從此插上了東嶽的白龍騰雲大旗,駐軍五萬,被正式划進東嶽的版圖。
“他們究竟是怎麼過河的?根本就不可能?那麼多人,就算是划船也不可能這麼快!”龍則文這些日子還真是要被手下的人氣得半死。丟了領土不說,受了簫如然一肚子的窩囊氣,居然讓呢喃與火麒麟也跑了,他一直以爲她進了護辰關,天知道她居然帶着那三萬人過了河,還悄悄拿下了臨汾。
“據說是用棺材!”
“棺材?我看你們的確需要棺材!”
“你們知道爲什麼我們總是比別人慢?”龍則文望着帳內的衆人劈頭就罵。
“因爲你們蠢!真不知道北朝怎麼養了你們這羣蠢貨!人家的將領出謀獻策,你們呢?一事無成。人家都過河了,都快到砦城了,你們還讓我在這裡等着?我們在等什麼?”他越罵越生氣,最近真是衰透了。
這時,另外一名侍衛跑了進來,跪在地上,沉聲說道:“西疆的信使到了”。
西疆?關銘和沐力緩緩皺起眉來,他們心裡面想着,北朝與西疆向來無瓜葛,關係也不好,龍則文怎麼會和西疆有往來呢?
龍則文立馬揮手,示意大家都退出去,他拋去了所有的不冷靜,又變成了那個睿智的主上,沉聲說道:“馬上給我帶進來。”
“北主,衛羽坤大破我蒙戈十五萬大軍,還在八部城燒了我國最大的糧草大營,連八部周邊的水源也給我們下了毒,女皇陛下請北主看在你我雙方是同盟的份上,借糧二十萬擔,助我西疆過了這個寒冬,日後之事再從長計議。”
“苗刖不是說她定能打得衛羽坤退回南朝的嗎?她不是說她的鼠疫病毒不需要花費一兵一卒便可讓南朝亂成一團嗎?如今反被別人將了一軍,八部城也快丟了嗎?現在來找我借糧?誰都知道北地荒漠向來都缺衣少糧,二十萬擔?不是我不想借,是我根本就拿不出!”龍則文聽聞西疆再次戰敗簡直就是火上澆油,他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傻女人來合作?自己都是玩毒的高手了,現在居然被別人擺了一道?簡直就是蠢鈍如豬,和她合作就是自己最大的失誤。
“女皇陛下說,北主能順利登基我們西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若這個時候北主撒手不管,那可是以天下誅國都接下了樑子,如若讓南朝知道鼠疫之事北朝也有份參與,不知道陛下這個位子,究竟還座得穩多久?”信使也不慌張,只是將苗刖刖的話全數轉告龍則文。
“你回去轉告女皇,二十萬擔我北朝目前確實拿不出手,不過十萬擔我倒是可以想想辦法,隨後我會派大軍從戰鹿草原押送糧草過境,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西疆有難,能幫的我北朝肯定幫。”男子猛的清醒過來,現在他已經惹怒了簫如然,如果南朝再摻合進來,西疆又不再是盟友,那對他來說無疑是自取滅亡。所以他思量了半天,西疆這顆棋不能丟,犯不着爲了幾十萬擔糧食和她計較,給她就給她吧。
使者前腳出了營,唐易和商牟俊禾後腳就被龍則文招進了大帳。
“從則別對岸的大營和炎州都給我秘密調動大軍,越多越好,全數僞裝成老百姓的樣子,把砦城給我騰空,要快,等呢喃他們一到,全部給我拿下,這一次我親自指揮。她們想必這兩日就該到砦城了。”男子一臉的陰沉,嘴角泛起一絲壞笑。
“她千不挑萬不選偏偏選擇了砦城,她一定不知道,砦城作爲我的秘密軍事基地,早就準備了好多年了,就算是我大哥帶兵來打,也攻不下來,不要說她。”龍則文長年坐守炎州和砦城,爲了謀反,他早年就將砦城的防禦偷偷加固,地下兵器庫和囤積的糧食更是夠二十萬的大軍用上個三年五載了,原本他就是打算如若失敗,就退守砦城,想不到如今還真是派上了用場,北朝三分之一的精壯男丁都歸屬於砦城大營,龍則文對他們早就是訓練有佳,就算她有神兵利器,和他拖也是拖不起的。
“主上真是深謀遠慮,呢喃郡主她一定想不到自己千挑萬選給選了條死路。”商牟俊禾連連稱好。
“主上,如若棺材鎮不拿回來,對整個北朝朝廷都是一種侮辱,天下也會恥笑我北朝國君無能,難道我們就這麼坐視不理?”唐易鄙視的看着商牟俊禾,他這個滿腦肥腸的蠢貨,除了溜虛拍馬,根本就提不出任何建設性建議。
“現在不能再去招惹簫如然了,否則局勢會對我們很不利,務必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追捕呢喃身上,只要把她解決了,其他都好說。先派人將龍家兩姐妹送到東嶽去,我們不是原本就打算和他們和親嗎?就說棺材鎮作爲兩姐妹的嫁妝,這樣北朝也有面子,東嶽也不用背個偷襲竊國的名聲,他定會接受,棺材鎮就當先給他玩玩,總有一天我會拿回來的。”龍則文狡詐的笑,當務之急,先穩住東嶽抓住呢喃纔是正事,一個小地方他真心想要拿回來,還困難嗎?
小城臨汾
“百姓們好象很怕我們,現在全天下都以爲我們是叛軍。”喬虎從外巡查了回來,一臉的無奈。
“叛軍又如何?能帶他們走上幸福的康莊大道的,全北朝也只有我們這隻叛軍了。吩咐下去,將士們不得打擾百姓的生活和農作,不得欺負老幼婦孺,一切行動以禮相待,不是我們的不碰,不該我們拿的不拿。嚴格遵守軍紀。”女子並沒有氣餒,畢竟對於這些文化知識不高的百姓,要指望他們明白那些權利的鬥爭和是非的曲折完全就是做夢,朝廷一句話,大家都嚇得屁滾尿流。
“何爲康莊?在什麼地方?”喬虎愣頭愣腦的問。
“康莊?就是很美妙的地方。”女子看着喬虎一副嚴謹的臉下透露出堅毅無比的神情。
“喬副將,你不要總是表情那麼嚴肅,對了,糧草的事情處理得如何?”
“很奇怪,臨汾雖然是個小城,但糧倉卻大的驚人,而且儲備非常的充足,幻雀姑娘和無德少主已經帶人去清點了,夠大夥吃上好些日子呢,不怕拿不下砦城。”喬虎很是高興。
“郡主,火將軍讓我把這酒給你提兩壇來嚐嚐!”特別行動小組的白小三如今是左溟的勤務兵,平日總是喜歡張羅一些稀奇古怪的吃的,這不又提着兩壇青瓷古罐討好來了。
“將軍呢?”女子接過酒,還沒有開封,便聞到那撲閉的寒梅之香。
“和左將軍去城樓上喝酒去了,說是紀念一個朋友。”白小三也不客氣,跟着呢喃久了,大家似乎都習慣了不那麼客套,也減免了不必要的規矩禮儀,反到是親切了不少。
“這酒甚好,想必他也喜歡。”女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臉色閃過一絲難看,接酒的手抖了兩下,但卻一把扯開了封口,也不做作,仰頭就喝,那透明的液體順着嘴角,流到她雪白的頸窩,看得喬虎心裡生痛,那玉頸之上久久未曾散去的淤青,想必就是出自龍則文之手吧。那麼一個天仙一般的人兒,就這麼被一個禽獸不如的傢伙給糟蹋了,雖然這事只有當時在宮裡的人知道,但宮闈的密事從來都是瞞不住人的,以後還有哪個王孫公子會要她呢?男子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她在他們這般將士的眼裡無意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那是當然,這酒可是臨汾進貢的梅花引,據說每年就產一千壇,主要是銷往東嶽和南朝的皇室,金貴得很。一度價格在每瓶一百金以上,哈哈想不到這臨汾城的軍用糧倉裡還存了這麼幾罈子。我們可是有口福了!”白小三邊說邊添着舌頭。
“一百金?還真是貴。”喬虎看着這和井水一樣的透明液體,實在是不明白這東西爲什麼可以賣到這麼高。
“那不是嗎,可後來東嶽出了個醉生夢死,才把它的風頭給蓋了下來。你們不知道,那醉生夢死曾經有人花一千金都求不到一杯。”白小三號稱飛虎食神,什麼好吃的,好喝的他統統都有研究。
“那怎麼能比呢?醉生夢死是紅酒,這梅花引是白酒,根本就是兩種類型的,不過南朝和東嶽那邊的人到是喜歡這樣的棉柔口感,放在我們北朝,喝的人還真不多。”女子用舌頭添了添嘴脣,完全沒有注意到喬虎的神情。
“瘋子才用一千金來買杯酒喝!”喬虎在一旁嘀咕。
“敢情,郡主喝過醉生夢死?”
“說什麼屁話!”喬虎一腳踹在白小三的屁股上。
“郡主是何等尊貴的人兒,天下間什麼好酒沒有喝過?”他瞪了一眼沒有規矩的白小三,覺得他腦子漿糊了。
“醉生夢死?呵,也沒什麼特別,更不如外間吹噓得兇,曾經有個朋友倒是把這酒當做摯愛,每日必喝。”呢喃接着又灌了一大口梅花引,她突然想起了春秋子,那個改變她一生的老頭。
“每日必喝,那一定是非富即貴啊,郡主,有機會給小三找這朋友蹭一瓶?小三做夢可都想喝上一口。”白小三鬼頭鬼腦的討好着,逗得女子心情大好。
“不用蹭,等仗打完了,我請你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女子爽朗的笑,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在諸葛別院被老頭蹭酒喝的光景,時間如白駒過隙,一去不復。
“明日就要向砦城進發了,讓將士今天都好生休息,把體力備足了,如果能順利拿下砦城!到時候你們要喝什麼酒都有!”女子抱着酒罈深深的又是一口,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成了個愛酒之人,這東西還真是讓人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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