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像待宰的羔羊一樣的高莉在我的懷裡雙腿發軟站都站不穩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啞然失笑。我鬆開了她,拍了拍她的背,奸笑道:“不要隨便亂髮春哦,快點吃飯吧。否則火車要趕不上了。”
高莉陰沉着臉走了,好象自己被暗算了一樣:“郭逸哥哥,大壞蛋。”
“壞蛋可不是能亂叫的哦。”我衝着他的背影叫了起來。我最討厭別人叫我壞蛋了。這裡可有一個典故,大學的時候踢足球,不小心被對方的前鋒一腳大力抽射踢到了下面,結果一個**充血囊腫了。那時候,韓雪來探望我,問我傷勢如何,我又不能當着一個女孩把這兒的傷直白地說出來。我就靦腆地說道,我下面壞了一個蛋。結果,我在大學就有了一個綽號“壞”蛋。這是我一生的恥辱啊。自從高燕燕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以後就沒停止過用它取笑我,然後就是高力,現在又是高莉。看來我要做一輩子“壞”蛋了。
“不準叫我壞蛋,否則以後你都別想再見到我。聽到了沒有?”我氣鼓鼓地坐到了客廳的餐桌上,捧起了飯碗舉着筷子對準了她的鼻子命令她道。
高莉扒了一口飯,一邊嚼一邊對我皺了皺眉頭,口齒不清地說道:“知道了。快吃吧。吃多點,有力氣,好辦事。”
不就是去一趟衢州麼,弄的大驚小怪的,真是個孩子。
等到吃完了飯,準備去火車站的時候,看到了高莉的行李我才明白,爲什麼她在餐桌上要我多吃點。天啊,她居然要帶這麼多的行李!我指着放在她牀上的堆成小山一樣的大大小小的行李箱,說道:“這些全部都要帶去?”
高莉微笑地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我絕望地雙手抓起了自己的頭髮:“你這是出國,還是搬家啊。怎麼這麼多行李啊。”
“當然要這麼多了。”高莉對着我開始扳起了手指,“換洗的內衣褲四套,晚禮服兩套,襪子長的五雙,短的六雙,鞋子五雙,毛巾牙刷香波沐浴露化妝品……”
“夠了,夠了。”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準備住在那裡了?”
“沒有啊,只去一到兩天啊。”高莉天真地微笑着看着我,但是我感覺我已經快要崩潰了。
“如果你真的那麼打算的話,帶一把牙刷和一塊毛巾就可以了。”我麻木地說道。
“那怎麼可以。路上一定會把身上這套衣服衣服弄髒的,不換一換怎麼好意思參加別人的婚禮呢?”
“那你還坐火車?!”我忍不住朝她吼了起來,“坐其他的交通工具最多一個多小時就到了,還用得着怎麼麻煩麼?”
“郭逸哥哥,你什麼也不要說了,就遷就我這一次吧。”高莉又開始了慣用的撒嬌戰術。
哎,我敗了,就順從了她。我不得不說我拎着兩個超級大的箱子,背上還揹着一個的樣子的確是傻透了。我這樣走進城站火車站的時候,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我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下去。更該死的是,那火車居然還晚點三十分鐘。
雖然火車是現在最慢的交通工具,但是不出意料的話,兩到三個小時也應該跑完磁懸浮列車一個多小時能跑完的路程了。這樣的話,晚上十到十一點的樣子就應該可以到衢州了,明天參加完婚禮連夜趕回來,最多受一天的罪。這麼一想,我的感覺就好多了。
“八號車廂?”我看了一下票。
“對啊。最安全的車廂了,無論從哪個方向被別的火車撞上,我們也不會有生命危險。”高莉說着就走上了車廂。
我沒話說了,她買這節車廂的車票不會是真的出於對這個的考慮吧。我跟着她走進了車廂,一看就發覺不對了:“居然是硬坐?”
“對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
“沒什麼。”我無奈地說。我本來想最起碼也得是臥鋪吧,像個木板一樣呆呆的坐兩到三個小時,不是我這種有多動症的人能忍受的。不過,事到如今也只有順其自然了。
火車慢得像蝸牛,咔嗒咔嗒的聲音弄得人只想睡覺,所謂的空調車卻因爲密不透風讓人覺得憋悶。我實在想不通爲什麼高莉坐這樣的破爛貨,還一臉很享受的樣子。一個小時過去了,火車越走越慢,最後居然停了下來。難道出了什麼事情?我奇怪道。這個時候煙癮上來了,我離開了高莉,走到了兩節車廂中間的抽菸區,去解決一下。先到諸暨,然後義烏,現在快到金華了卻停止不前了,這車還真夠麻煩的,幾乎每個大的和小的站它都要停靠一下。我現在不確定它能不能在12點之前趕到衢州了。如果太遲的話,叫車和住旅館都好麻煩。半夜三更帶了個剛成年的少女在陌生的地方轉悠,總讓人自然地聯想到了午夜**。
煙抽完了,也瞭解了不少的訊息。金華的火車站在修站臺,站臺不夠用,所以火車只有排隊挨個通過,我們坐的2125次列車是車速最慢的,所以得等其他車速快的車全部通過了以後才能啓動。
我的上帝啊,10點我們還在金華站前,11點我們還在金華站前,12點了我們還在金華站前,我徹底憤怒了,而高莉則一直很高興的樣子,就靜靜地坐在我的邊上,偶爾靠在我的肩膀上聽我講無聊的故事,偶爾自己拿出書來閱讀一下。但是我可沒有她那份閒心,火車停的時間越長我越焦躁,跑出去抽菸的頻率也越高。12點30分的時候我去抽菸的時候,終於下定了決心摸出了手機撥通了高燕燕的電話。
“喂,高燕燕。我是郭逸。”
“啊?!”電話那頭是高燕燕沒睡醒的聲音。
“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幫忙。”
“什麼事情啊?”
“我現在在一從杭州到衢州的火車上。”
“哦。”
“這輛火車已經晚點N個小時了。”
“哦。”
“我現在火很大。”
“哦。”
“你老是‘哦,哦,哦’的,是什麼意思?”我衝她吼了起來。
“我沒發覺你說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啊。除了說‘哦’,你還能叫我們幹什麼?”
我徹底抓狂了,高燕燕這婆娘有時候真是遲鈍得可怕。我繼續說道:“我手邊現在可有一臺電腦哦,是可以無線上網的。”
“哦。”
“你知道,一個快崩潰的黑客和一臺可以上網的電腦意味着什麼麼?”
“意味着什麼?”
“如果我高興,未來的一個小時內,可以讓天上飛的飛機全部撞地球,或者讓太空中的中子炮衛星滅掉個小國家,我可沒在開玩笑哦。”
“哦。”
“怎麼又是哦?”我真像立刻趕回去把這個婆娘抽飛,“如果你不能在10分鐘內,讓這輛火車通過金華站,我可就要真的這麼做了。”
“哦。隨便你。其他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掛了。”
誰送我把匕首,讓我把自己結果了吧。我已經被逼上絕路了,不拿出點殺手鐗來,以後就會被高燕燕一直騎在頭上的。我清了清嗓子,對她說道:“高燕燕,我忘記說一件事情了。”
“什麼事情?”
“我這次去衢州,其實是陪高力的妹妹去參加她一個同學的婚禮。”
“什麼?!”高燕燕一聲驚叫後就聽到“砰”地一聲巨響,好象是她從牀上掉下來的聲音,她聲音急促地問我道,“那就是說你和高莉在一輛火車上?”
嘿嘿,現在可是輪到我坐莊了啊。我一邊悠閒地抽着煙,一邊晃點她道:“沒錯。雖然我們現在在硬坐車廂,但是我聽說臥鋪那裡有很多空的房間。你知道我最討厭熬夜了,長夜漫漫不做點事情調劑調劑是不行的。”
“郭逸你這混蛋,你敢?!我叫高力撕了你!!”高燕燕果然中了我的激將法。
“高力去法國出差了。”
“啊!!怪不得,你敢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這怎麼叫禽獸不如呢?我只不過準備滿足一下某小女孩兒時的春夢罷了。哇哈哈。”高燕燕抓狂了,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你別亂來啊,你等着,我現在就去給你聯繫,讓你快點到衢州。你要是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把你變成太監,讓你進宮去侍奉皇帝去。掛了,掛了。你這個壞蛋。”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
“別叫我壞蛋!你這個八婆!”我衝着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大叫着。
我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座位上,高莉看到了我寫在臉上的笑意,好奇地問我道:“有什麼好事情發生了麼?”
我朝她笑了笑:“列車馬上就要開了哦。”
託了高燕燕的福,我和高莉終於在3點多一點的時候到了衢州。我和高莉哈欠連天地走出車站的時候,我都快被高莉的那些累贅給壓垮了。
“郭逸哥哥,衢州真不錯啊,這麼遲,車站外面還有這麼多出租車啊。”
我順着高莉指的方向看去,立刻睡意全消。這哪是什麼出租車啊。兩排清一色的黑色豪華奔弛,每輛都起碼得要一百多萬美金。與之相對應的是四十多個穿黑西裝的壯漢,排成整齊的兩排從車站總出口處一直站到車隊處。而站在出口處兩排人中間的是一個高挑的美女,她一看見我的身影就莞爾一笑,朝我款款地走來。美女上身今天穿的是粉藍色絲質圓領衫,外罩一件黑色套裝上衣,下身是正面開叉約膝上十五公分的黑色迷你窄裙,使得她渾圓修長的雪白美腿更加出色,足蹬黑色高跟鞋,走動間不時露出雪白的大腿內側。
她徑直走到了我的面前對我點頭一笑:“郭桑,灑西不裡耐亦。”
我苦瓜着臉瞧着那熟悉的飄逸長髮和冷漠眼神,無奈地扔下了是手中的行李,撓了撓頭皮:“哈,啥時候衢州輪到日本鬼子做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