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
這篇小短文不算在正文的內容中,而是爲進入2009年特別寫的“附贈情節”哦,當作禮物,送給大家^^
雖然短文真的很短(汗汗),只有兩個場景的片段,不過裡面隱藏着超級機密-v-,關於七年後,某些人物的結局以及關係,嘿嘿,不知道大家看了能猜出多少。(摸下巴:嗯……估計是猜不出來的。讀者:作者你故意蒙人!||||)
廢話不多說,讓我們一起將時間快速撥到七年以後……
一縷陽光灑進奢華的十字窗門,透過一塵不染的玻璃,折射的光斑映在俊朗無匹的臉上,平靜的臉容稍稍動了一下,長長的劉海向兩邊分開,有幾絲彎着俏皮的弧度,睜開一雙眼,露出清澈而深邃的冰藍。
它們深沉了許多,內斂了許多,也敦厚寧靜了許多。
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漫長的夢,睜開眼的時候最深刻的感覺,便是七年的時光竟這樣漫長。
明華,他沒想到,當真正能擁攬這座美麗城市的時候,時間竟在指縫間流逝了那麼多。
七年。太多的眷戀,太多的代價!
這段時間彷彿是跨過了一個世紀,彷彿是越過了一輩子,彷彿是靈魂又輪迴了一次,死而復生。
享受着沐浴陽光的那份恬靜和溫暖,他輕輕彎起了嘴角,笑,亦負擔了太多太多的沉重,所以交織着太過複雜的顏色,才洗淨了往日的輕狂和霸道,使這對冰藍色的眸子變得沉穩淡定。
一時心血來潮,坐到鋼琴前彈起了他們都很喜歡的曲子——《空》。
往事已成空,留一波碧清,銘刻於心,。
他淡淡地笑了,手指優雅地在琴鍵上翻騰跳躍。
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溫柔的笑容印在嘴角。
“嗯,今天會回家吃飯。”他輕輕地溫和地說。
“好啊,小戒想吃什麼?” 他又輕輕地溫和地說。
溫柔的微笑變得更溫柔,無盡的愛意溢滿了眼波。
“行,我馬上叫人去買,保證送到家的時候還是熱的。”彎了眼笑眯眯,連哄帶誘,那副死腔真是本性難移。
“明天?”看了看牆壁上的日曆,“哦,已經七號了。唉——,又要老一歲嘍。”
一邊感慨,一邊在心裡默默哀悼光陰似箭。
過了會,眉頭一皺,不滿:“不是三十,是二十九!能記住我的生日,怎麼就記不住我的年齡啊……”
溫柔的影子又爬上雋容,淡淡的眼波浮現着無限感慨,彷彿是歲月的沉澱物,浸滿了那片冰藍。
“是啊,我是老男人了。”他輕輕笑着,口吻不乏甜蜜和溫情。
但更多的,是傾訴不盡的惆悵。
心臟被侵佔的感覺,是如此刻骨銘心嗎?
以至於,吞盡了他的張揚和傲氣,隨着年齡的增長,不得不承認,深沉的過程也是“變老”的過程吧……
“我愛你。”
最後,他淡淡地說出那三個字,眼中已經波瀾不驚。
清風徐徐,帶着暖流,又是夏天,卻已經感受不到那份火熱。
點燃一支菸,在空茫而淒涼的環境裡釋放愁懷,臉上雖然是雲淡風輕的,心卻……
“你說過你會戒菸。”
身旁,穿着性感的女人一邊帶有警告意味地說,一邊卻浮現輕佻的笑容。風吹動女人清爽的短髮,被一隻帶了婚戒的手隨意撥弄了一下。
然後,在高處望着一列列墓碑的男人甩了甩頭髮。
“戒不掉,怎麼辦?”語氣有點無賴。
女人依舊輕笑:“那就從這裡跳下去,死了就什麼煩惱都沒了。”
男人側目,皺起眉頭微微地表示抗議:“碧若,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的嘴巴變那麼毒了?”
“嗯——,我想想。”女人假裝認真地思考,“糟了,忘記了……難道,不是被你帶壞的嗎?”
男人沉默了一下:“是被他帶壞的吧。”
“嗯。”女人遠目,複雜的目光投向那些石碑,“難得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男人輕笑一聲,眼神冷冷的。
“什麼時候結婚啊?”
“不打算結婚。”女人乾脆地回答。
“啊?趕潮流啊?女人這種事拖着,將來會被拋棄哦,你都要奔四了。”
女人瞪了男人一眼,惡狠狠地笑道:“談論女人的年齡是禁忌!”
“好,不談。”男人又是一個冷冷的輕笑。
離開墓地的時候,男人接了一個電話。
女人猜道:“司徒空打來的?”
男人撇撇嘴,嘆了一口氣:“是小戒。”
女人笑了。
扶着車門邊,她又回頭不捨地望向墓地,陽光有些刺眼,不過照在墓碑上,卻格外寧靜。
“他們……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我看好得很。”男人丟掉煙,抽了抽嘴角,一頭鑽進車內。女人跟着坐進來的時候,他又說,“恩恩愛愛,甜甜蜜蜜,好得讓人嫉妒!”
女人淡淡地一笑,滿目是綿綿不絕的憂傷:“他也不容易,總算,是一個人挺過來了。”
男人懶懶地往後仰,合上眼,臉上有一絲冷淡:“他能走到這一步,犧牲了多少,要是他敢放棄,我鐵定揍死他!”
女人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們都知道,最後一定會是這樣的。”
“嗯,所以我的拳頭先留着,等他哪天敢忘記,再扁他!”
“呵呵……”
女人笑了一陣,靜靜地注視男人:“喂……你呢?”
男人略微睜開了眼,沉默的目光投向遠方,冷漠的臉拂過一瞬即逝的迷惘。
接着被笑替代:“不用爲我操心。你們認爲我任性也好,無情無義也罷,讓我自身自滅吧。”
女人輕嘆,笑道:“就怕丟在一邊時間久了,黴掉了去毒害別人哦。”
踩下油門,車子沿着偏僻卻寬敞的長長公路,一路駛遠。
“碧若。”
“嗯?”
“司徒空的生日會,你去不去?”
“生日會?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搞生日會?”
“估計是小戒的主意。”
“他果然拿他沒轍。”
“到底去不去?”
“……不去了。”
“可能會見到熟人。”
“是你想去吧?想去就坦白一點,做人別那麼假。”
“不去了。”
“悶騷!”
“親愛的,你在哪裡?”
“和某個悶騷的傢伙在一起。”
“帶他過來,我跟他談談。”
“免了。——我晚點到你這,好嗎?”
“好,晚上有個宴會要出席,別忘記。還有,要是那個悶騷的傢伙繼續糾纏着你,告訴他,想找出氣筒,我這多的是,隨時供應。”
“呵呵。拜拜。”
“拜。”
“他克隆了一堆司徒空嗎?”
“怎麼可能……”
“哼。”
男人塞上耳機,聽着音樂,靠窗睡着了。
蜷縮的樣子,讓人看了覺得孤獨。那淡漠與憂傷互相矛盾着的微微蹙起的眉頭,或許是在緬懷什麼。
手中捧着一臺PSP,已經很舊很舊,白色的殼子褪了不少漆。然而,屏幕卻是嶄新的,上面顯示着歌曲的名字——
《過去的我們》,JESEN,2144.5.9。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