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這悲催的!
少年很敏感,在凌悠然地注視下,很快地睜開眼睛,看到她醒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郡主,你醒了?可有口渴?”說着,放下扇子,從塌下拿出裝水的陶罐和陶碗,倒了一碗水。
凌悠然就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一動就渾身痛得厲害,似乎無處不痛,具體傷在何處一時也無從知曉。
“郡主別動。”少年放下碗,輕輕按住她,“我來餵你喝。”
實在疼得厲害,又渴得緊,凌悠然也便由着他小心翼翼地喂自己喝水。
一直喝乾淨了整碗水,才感覺舒爽了許多,凌悠然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看着少年有條不紊地把陶罐碗等物事一一放回塌下,問道:“我身上的傷怎麼回事?大熱天的,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提到這個,少年的神色有些黯然,垂眸道:“郡主打傷了二小姐,家主氣得狠,欲請家法處置,是、是李側夫給求的情。這才只打了一頓板子,如今,我們被送到平城的別院。家主說——”少年小心地瞧了她一眼,見凌悠然神色平靜,咬了咬嘴脣,繼續說下去:“家主說,讓郡主到平城別院修身養性,靜心養病。”想起郡主騎在二小姐身上打發神威的樣子,他忍不住擡頭瞄了一眼,到現在他都沒想明白,爲何當時奄奄一息的郡主會突發神勇?
而凌悠然則若有所思。家主,應該就是本尊的母親,這幾天以來她多少了解了一些這個叫鳳國的國家,女尊男卑,女子纔是一家之主。而所謂的李側夫,觀少年神色,該是本尊妹妹的父親。所謂求情,不過是爲了藉機將她打發出京城罷了。若真是心慈就該連板子都給免了,而所謂的親生母親原來也是渣母一隻,居然連她暈倒了都不肯放過!而她未免暈得太徹底了吧,竟然被打了一頓都不知道!
“平城是哪兒?”
“距此百里之外的一個小城,聽說風光秀美,環境清幽,是不可多得的好去處!”少年雖疑惑郡主不知道平城,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順道,還介紹了一下平城的好,頗有勸慰之意。
什麼好去處?!凌悠然暗暗冷笑,不過是忽悠人罷了。明擺着是發配邊疆!
“我的傷怎樣?”
“因爲李側夫的求情,只打了幾板子,未傷及筋骨。只是有些淤青,不會留疤痕的。”少年見她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猜不透她的想法,有些忐忑地回答。
凌悠然失笑,真是單純的孩子,以爲她擔心的是這個。她只是擔心會否打殘了留下殘疾。身體健康比什麼都重要。只是,這具身體似乎並不怎麼好,短短時間她已經感覺出來,不過說幾句話就心慌氣短,彷彿要喘不過氣來。
“郡主,可是餓了?”見她久久不語,少年試探着問道,心裡則在懊悔,出來時才匆忙竟然連吃的都沒帶。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有銀子也弄不來吃的,可如何是好?
凌悠然正在想怎樣擺脫這悲催的身份,沒聽清他說什麼,只是下意識點頭。少年見此,以爲她真個餓了,探出身子,掀開簾子,朝趕車的喊道:“十三郎,停下車!”
凌悠然見他語氣熟稔,好奇地挪了方位,往外看出去,卻見一個身着赭色綢緞騎裝的少年,扎着高高馬尾,正背對着二人趕車,聽到喊話,慢慢停下動作,勒住馬兒,回頭沒好氣地問道:“玉瑾,什麼事?”
濃眉大眼,五官俊俏,是個翩翩美少年。只是,凌悠然無心欣賞,心中被一股憤怒充斥,忍不住罵道:“YY地,居然連個車伕都綾羅滿身,真是欺人太甚!”她主僕二人卻落得連個車伕都不如,太過分了!
憤怒驅使之下,顧不得疼痛,掙扎着爬起來,回頭一看,只見玉瑾一臉驚異地瞅着自己,不由疑惑:“怎麼了?我臉上開花了嗎?”說着摸摸自己的臉。
玉瑾猛地一陣搖頭,指指車外:“不、不是。郡主,你忘記了嗎?那是十三郎,不是車伕!”
十三郎?凌悠然怔了下,旋即恍然:“他、也是我的夫郎?”據她瞭解,鳳國女子娶夫,除了正夫以外的夫郎,按照進門先後,以二郎、三郎等依次排行,而其他沒有分位的則統稱侍兒,類似通房一類。
十三郎,難道,她竟然有十幾個夫郎不成?腦海中自動出現十幾個風情迥異的美少年一字排開爭奇鬥豔的場景,頓時YY無限。
凌悠然一臉盪漾,在玉瑾看來神情十分怪異,不過沒有深究,此刻他心裡正暗暗叫苦:完了完了,大概是刺激太過,郡主竟然連十三郎都不記得了,這可如何是好?
十三郎見他二人皆不理會自己,頓時冷哼一聲,扭頭繼續趕馬車。
凌悠然回過神,指着外面的十三郎,“主子我穿破衣,他作爲夫郎竟然穿綢緞?”
玉瑾的臉徹底垮了下來,郡主真地什麼都忘記了。“郡主,十三郎,他只是掛名的夫郎,並不受你的管束。”
“掛名的夫郎也是夫郎!”凌悠然憤憤然,想起少年剛纔掃過來輕蔑的眼神,不由地聯想到早晨那對渣男渣女,暗道:莫非,這又是一個柳二郎?
見主子一副要衝出去打人的模樣,想起她胖揍二小姐的場景,玉瑾連忙小聲提醒:“郡主,十三郎,他武功高強。”
武功高強了不起?凌悠然冷哼一聲,待本姑娘養好身體再好好收拾他這個柳二郎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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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修改,不明白的親請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