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一起逛花樓!
“呃,那個——”凌悠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乾笑道:“這不是沒賣成嗎!”隨即,轉頭對老先生歉然道:“老先生,不好意思。這畫我不賣了。”
“無妨,無妨。”剛纔還橫眉怒目想要發飆的老先生忽然笑吟吟的,極好說話,“只是,能否請教姑娘這畫是何人所作?這又是什麼畫法,竟然如此獨特!”
“這叫潑墨畫,乃是一友人所創。此畫倒是我的拙作。”
“哼,你這老頭,剛纔還一副想要殺人的樣子,此刻倒笑得像只狐狸,真不知此人是哪家的爺,這麼有面子!”冷眼旁觀的十三郎忽然出言諷刺,手指着雲郎,很是不屑的樣子。
這也是凌悠然想知道的,於是乎她轉頭來,盯着雲郎,希望他能給個答案。
今日的雲郎,依舊是一身鬆散的暗藍色寬袍,腰間繫一條金銀絲線編成的絲絛,垂下幾縷穗子,極簡單又顯得不凡。藍得妖異的長髮自鬢邊抓了兩縷編在腦後,餘者隨意披散,儒雅中透着幾分恣意。
溫潤如玉,秀雅從容,這樣的氣質,絕非尋常能有。
雲郎小心翼翼地把畫卷好,彬彬有禮地做了個揖,道:“在下雲歸。乃閒雲野鶴一隻,姑娘若不棄,可否交個朋友?”
“凌悠。”本尊的名字和她的一模一樣,畢竟不好暴露身份,凌悠然只好隱去後面一字。
“悠悠。”隨着目光慢慢舒捲,雲歸溫柔地喚道。
尋常的一個稱呼在他舌尖打轉,輾轉溫柔,纏綿悱惻,充滿了曖昧氣息,令人禁不住臉紅心跳。
“叫我凌悠就好。”凌悠然乾咳了下,糾正他。不然這麼叫法,人家還以爲自己和他有JQ。
雲歸眨眨眼睛,不溫不火地笑說:“悠悠若覺得吃虧,也可以喚我歸歸。”
“噗”,凌悠然差點笑噴,什麼龜龜,還王八呢!可看看人家那一臉溫和無害,很是無辜的樣子,不得不感嘆,論腹黑皮厚,估計此人水平遠在自己之上。罷了,隨他去!
“女人,還買不買東西了?”十三郎不耐煩地催促,實在見不得她與這個男人卿卿我我的樣子。
“悠悠要買什麼?這裡我還算比較熟,不如陪你一起看看,如何?”雲歸立刻接口,凌悠然想也不想地答應:“美人相陪,求之不得!”
十三郎氣結,哼了一聲,負氣轉出店門。
“我這夫郎小孩子脾氣,雲郎莫要與他計較。”見慣了十三郎的脾氣,凌悠然倒也習慣了,不過是有些驕傲任性罷了。
雲歸眼睛輕輕一眯,原來那小子在她眼裡還是個孩子。呵。
一行三人慢慢走在大街上,十三郎遠遠地墜在後頭,負氣不願上前,卻又不甘就此回去。
凌悠然第一次逛古代的街市,很是好奇地東看看西摸摸,順道買些小玩意兒。然而,不過片刻卻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比起現代琳琅滿目的商品,這裡的東西簡直不夠看。用具什麼的,也極爲簡陋。竟連瓷器都沒有,盡是些銅鐵啊陶啊之類的。
“雲郎,我臉上有什麼嗎,爲什麼你總是有意無意盯着我看?”凌悠然實在忍不住,停下腳步,轉臉問道。
真是敏感的小丫頭!雲歸暗歎了聲,笑道:“我只是好奇,悠悠究竟服用了什麼靈丹妙藥,不過兩日不見,臉色竟然好了許多。”之前見她時,分明頑疾纏身,有油盡燈枯之勢。
“呵呵。這是秘密。”凌悠然摸摸自己的臉蛋,衝他調皮地眨眨眼睛。雙修之法帶來的改變,也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雲郎懂得醫術?”
“跟一個朋友學了些皮毛罷了。”雲歸謙和地笑笑,凌悠然立刻追問:“雲郎的朋友醫術很高明麼?有機會是否可以引見?”生老病死,人生難免啊,若是認識個高明的大夫,可是件美事!
見她一臉興趣,雲歸忽然有些不欲多談那位朋友,轉而道:“逛了這麼久,悠悠累了沒?要不,我們去前面的茶樓歇一歇?”
“也好。”凌悠然應道,轉眸四顧,忽然目光被一座富麗堂皇又別具特色的建築吸引。
一座高達五層的建築,佇立在長街的盡頭,粉牆碧瓦,金漆大門,門前一溜的紅色燈籠,大白天的還亮着,高高翹起的檐角掛着一串串銀鈴,遠遠的也能隱約聽到清脆的鈴聲。
由於距離遠了些,看不清匾額上寫的什麼,凌悠然興致勃勃地指着那裡:“雲郎,不如我們就去前面那家吧!”
雲歸擡頭一看,神色頓時一僵,有些不確定地問:“悠悠果真要與我同去煙雨樓?”
一聽煙雨樓,一直低頭不語的玉瑾霍然擡頭,詫異地瞪大眼睛:“郡、呃妻主,要去煙雨樓?”
“去不得?”倆人反映怪怪的,凌悠然不解。
看她模樣似乎並不曉得煙雨樓。名滿鳳國,各地均有分處的花樓,她竟然不知,定也沒有去過……雲歸嘴角一翹,慢吞吞道,“去自是去得。只是,還未見過妻主帶着夫郎逛花樓的,也不知那鴇母是否願意接待?”
啥,花樓?妓院?凌悠然徹底風中凌亂了……她居然邀請人家上花樓,對方還是個絕色美男子。糗大了!
然而,上輩子悲催的人生錘鍊的不只是強悍的心臟,還有厚比城牆的麪皮。於是,凌悠然大手一揮,豪氣干雲地道:“去,幹嘛不去!大家一起過去喝喝茶,聊聊天嘛,有甚了不起的!只是,花樓白日不營業,不如我們改日再去!”
嘿嘿,改天自己偷偷去,某女打的好主意。然而,雲歸下一句卻徹底粉碎了她的希望:“擇日不如撞日。煙雨樓無論晝夜,照常營業。既然悠悠盛情,雲只有捨命陪君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