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犀虎王,木性神獸,隸屬於白虎座下。”麒麟神獸給沐風介紹了那隻獨角虎,待它向沐風拜過之後,轉頭又看向那隻長着羊頭狗身的神獸。沐風心中暗樂,這傢伙倒真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典型,不知又有個什麼好聽的名字,該不會叫羊狗吧?
“它叫農羊王,以前歸玄武管轄,土性神獸。”麒麟神獸客氣地說道。
沐風眼見農羊王也要四足伏地,忙暗運神靈之力把它托起。不過,沐風卻用了比剛纔托起獗龍王多一倍的力氣,勿自暗吃了一驚,原來這是種擅長負重的神獸,自己本以爲它體形不大,倒是看走眼了。
“主人,它是我小兒和內子,你上次來古獸界時見過。”麒麟神獸引着三隻玉麒麟給沐風見了禮之後,忙又道:“我們麒麟一族的確由天地靈氣孕育而生,小兒雖非我們親生,卻也是我和二位內子各取體內精華凝合而成,倒也當得親生骨肉。”
“神獸居然可以凝合?”無言低聲輕笑。
沐風皺眉輕聲道:“無言,你笑什麼?”
“這辦法好,以後我們也凝合一個,一定很好玩!”無言輕縱身子,攀住沐風的肩頭,湊近他耳邊嘻嘻一笑道。
“你現在還沒長大,再凝合一個?你當我是奶媽嗎?”沐風伸出食指輕戳無言的額頭,正色道。
“你是要吃奶的媽。”無言嬌媚一笑,毫不客氣地回道。
www▪ тт κan▪ C○ 沐風瞠目結舌,小姑娘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大凡生物多要兩性相合,人類合體更是常事,雖然人人都要那樣做,礙於臉面,“修”也不“羞”,但就是不能當衆說出來,否則,女的會被別人誤以爲是花癡,男的會被視着淫賊。
“主人,我們都到大殿去吧,妙妙它們還在等我們。”麒麟神獸看向沐風,目光又移到他手腕上,壓低了聲音:“小玉沒有把萬年寒玉還給我!”
“你個死小麒,吝嗇鬼!我老人家不計代價、好心幫你忙,你居然捨不得這塊寒玉,早知你這個德行,我就不救它們出來!”乾坤如意鐲急急地發出怒聲。
“這寒玉對你很重要嗎?魚蛋。”沐風轉頭看了麒麟神獸一眼,暗道,既然乾坤如意鐲不願歸還,這萬年寒玉必是好東西,放在自己手鐲中,還不等於是自己的。遂打定主意,暗自支持乾坤如意鐲,也顧不得“君子不奪人之愛”的念頭。
“萬年寒玉雖非神器,對我而言,也不算重要,但得之甚爲不易。這世間暖玉和涼玉較多,寒玉卻少之又少……”
“如此說來,這寒玉對你並不重要,你何不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小玉呢?”沐風不待麒麟神獸把話說完,撿到它前面一截破綻便抖了出來。
“小麒,我老人家會記得你的薄禮,以後如果還有神獸被關進玉中,我老人家一定會再幫你一次,你儘管放心,我老人家說話算數,口碑極好,你送我這塊寒玉,算來,其實還是你佔了便宜。呵呵!”乾坤如意鐲左一口“老人家”,右一口“老人家”,直頂得麒麟神獸腦袋發昏,不禁暗道,這傢伙是個烏鴉嘴,好不容易纔把這些神獸救出來,她居然還連出惡語,咒自己屬下將來還會被關進玉中!麒麟神獸又氣又惱,最後也沒搞懂,自己的萬年寒玉被她巧取豪奪了去,到底是誰佔了便宜!
一旁數只神獸眼見那塊萬年寒玉被那隻奇怪的手鐲佔去,礙於沐風和她才救了自己等獸,不便開口,心裡乾着急。
“你們一唱一合,狼狽爲奸,奪人之愛,不講道理!”無言對沐風存心幫乾坤如意鐲搶奪萬年寒玉的行爲看不過去,憤憤不平道。
“小姑娘,我老人家這是爲你好,你腦中不是有個石獸嗎?我以後就用這寒玉把它裝出來,你怎能恩將仇報,是非不分呢?”乾坤如意鐲心知沐風比較寵愛無言這小姑娘,心思一轉,抓住無言的弱點劈頭蓋臉給她抵了過去。
萬年寒玉和無言腦中的石獸本就風馬牛不相及,但被乾坤如意鐲煞有其事地道來,無言怔了怔,住了口,腦中石獸是她目前最大的心病,對於乾坤如意鐲的話再怎麼半信半疑,也只能寧可信其有,不敢貿然造次。
沐風雖也動了把寒玉還給麒麟神獸的心,但料想自己即使開口索要,只怕乾坤如意鐲也不肯交還出來,只得聽之任之,轉回頭岔開話題道:“魚蛋,我們趕緊到大殿去,妙妙若是等急了,動了怒,恐怕要把青龍、白虎和玄武給吃了。”
衆神獸耳聽沐風說出這樣的話,委實不信誰能吃掉功力通神的三王!轉眼看見麒麟神獸面露驚慌之色,不禁大駭,除了銀鱗鷹王見過妙妙,卻也並不知它有何神通。衆人均在胡亂猜想,古獸界難道來了超級魔頭?
“快,快!我們到這裡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得儘快到大殿去!”麒麟神獸曾經數次見到妙妙的暴戾,暗想它要是發起瘋了,只怕剛纔那一干神獸,誰也難逃被吞噬獸心的厄運!麒麟神獸心下一急,頓時化作一抹流光慌忙往大殿衝了過去。
衆神獸不明就裡,連忙也縱身往大殿急奔。
沐風不急,伸手輕輕地把無言攬進懷中,心念一動,眨眼間跳進大殿。沐風剛一站定,麒麟神獸正領着那些神獸趕了進來。
妙妙頭上紅光大熾,不甘寂寞的它在殿中東遊西蕩,嚇得青龍、白虎、玄武和一羣神獸渾身發抖,不敢輕易出聲,如芒在背。龍牛陪着笑,小心謹慎地侍候着妙妙大爺,——這種蠻不講理少根筋的大爺,翻起臉來善惡不分、六親不認,誰也不敢輕易去招惹它。
沐風抱着無言,和麒麟神獸出現在殿中時,所有候在殿內的神獸都如釋重負般長出了口氣,和妙妙這個煞星呆在一起,時時刻刻都得提心吊膽,日子難過,好似在懸崖邊上盪鞦韆,稍有不慎,就會掉進萬丈深淵;就算小心翼翼,也如履薄冰,誰能保證拉扯住鞦韆的繩子不會突然斷裂?
妙妙斜眼瞧見沐風,歡喜異常,自打結識這個哥哥來,它還從未和沐風分開過一時半刻,此時相見,一根腸子連到屁股的它,頓時“哇哇”地大叫了起來,興奮勁兒難以言表。
“哥哥,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還以爲你把我丟下不管了!”妙妙氣呼呼道。
“妙妙,我離開很久了嗎?你都這麼大了,怎生還像個沒有斷奶的孩子?你好歹也是獸王之王,別弄得像個小兒模樣似的!”沐風故意扳着臉,冷峻地教訓道。
“問題是,我看着這些充滿誘惑的能量,怕控制不住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它們全吃了。嘿嘿!”妙妙回頭掃了一眼那羣戰戰兢兢的神獸,憨厚老實地笑了笑。
“就知道吃!”沐風擡手輕拍了下飛到身前的妙妙,五指一張,把它揉進經脈中,平靜道:“我體內有顆神靈之氣十分充足的星球,他們都到裡面去了,你也進去補充能量吧。”
“好啊!好啊!”妙妙大喜,倏地溜進沐風心臟,尋着那顆星球,急不可待地鑽了進去。
數十隻神獸眼見妙妙在一個看不出修爲的神人面前作小兒狀,盡皆驚訝,本來對沐風並沒看上眼,哪知妙妙那個魔星竟對他如此溫順,一時之間,也收起輕視之心,料想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神人,決非自己能惹得起,還是小心爲妙!
沐風威嚴地掃了眼場中數十隻神獸,沉聲道:“在場諸位都是古獸界棟樑之材,亦是威震一方的神獸,如今九界混亂,你們好自爲之,不要助紂爲虐,當以古獸界安危爲重,我奉勸各位別再亂打歪主意,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九界總有澄明的一天,你們不要僅僅抓住眼前的利益不放,眼光看遠一點,親君子,遠小人,才能活得長久!過去的嫌隙都放下不談,你們好好輔佐麒麟神獸,還古獸界一個朗朗乾坤!大家聽明白了嗎?”
沐風冷冷地掃過青龍、白虎和玄武,話語中充滿了威嚇,他也心知,這些神獸惟實力爲尊,自己如果不給它們施加一點壓力,只怕抽身一走,古獸界又會混亂如麻。沐風遂把天眼睜開,一道紫金色光芒閃過,瞬間打出一道定製訣,轉眼間便把殿中數十隻神獸紋絲不動地定在地上。沐風威嚴地望着殿中神獸,大聲喝道:“憑你們現在的實力,單是妙妙,就足以把你們全部滅了,根本無須我出手,‘識時務者爲俊傑’這句話想必大家都不陌生,請你們慎之又慎,別把我今天的話當兒戲!”
沐風說完,拆去神禁,轉頭看向麒麟神獸,道:“魚蛋,這些年難爲你一直跟着我,眼下古獸界更需要你,你好好統率你的古獸界,作一界明主吧!”
衆神獸艱難地恢復了身形,勿自驚出了一身冷汗,慌忙點頭稱是。
“主人,你要捨棄我?”麒麟神獸心中一凜,驚道。
“魚蛋,我自兒時尚不懂事時,你就陪在我身邊,我們一直是好朋友,曾經同甘共苦、患難與共,有歡樂,亦有悲傷。我很留戀和你一起呆過的時光,也捨不得獨自離開,但如今,古獸界更需要你,拿出你的魄力來,衆志成城,再不受那些惟利是圖的神人欺負!好好照顧你的古獸界吧!”沐風眼神中有微笑,亦有難捨,但更多的卻是堅毅!
麒麟神獸心知沐風去意已決,他亦有蘇鐵神珠幫忙,自己跟在他身邊也起不了多少作用,頓感黯然,伏身拜倒在地,兩滴晶瑩的淚珠滾落眼眶,嘶啞着聲音道:“主人,你要多保重,如果你有空,還請記得回來看看你的魚蛋!”
“魚蛋,我走之前,會叫濛辰精珠在這顆星球外面佈一個陣法,即使神界天君來了,也未必破得開,出入之法和那個蒔植仙球一樣,你安心治理古獸界吧。”沐風微笑着看向含着熱淚的麒麟神獸,思慮再三,現今,青龍、白虎和玄武被妙妙吸走了一半的功力,即便單打獨鬥,也決非麒麟神獸的對手,更何況還有朱雀、銀鱗鷹王及獗龍王等相助,諒它們也造不了反!沐風雖然不捨麒麟神獸和自己分開,但爲了古獸界着想,卻也只能忍痛割愛!他強自壓住內心的激動,冷靜地掃了眼殿中數十隻神獸,抱起無言,身形漸虛,騰空而起,疾如閃電般跳出腳下的星球。
出了星球,沐風撐開防護,放下無言,用潛進星球中那絲神識喚出濛辰精珠,說明自己的意思,又從乾坤如意鐲中撿出一顆神靈之氣甚少的星球,託在手中。
“在這麼大的星球布那樣的陣法會耗費很多能量?真要布這樣的大陣嗎?”濛辰精珠反覆問了三遍。
“如果不給魚蛋它們做一個這種陣法,那些神人將來定然會找來,他們一定還會抓走古神界不少神獸,我委實無法放心魚蛋。能量本是身外之物,有來有去,精珠,不管耗費多少能量,你也別擔心這個問題。”沐風肯定道,心想,如果自己體內的能量不夠用,就到七星紫玉佩裡面去取些出來。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也無話可說,我這就到你體內先取部分能量出來。但是,你得想好,即使佈下這樣一個陣法,擋得了神人,又擋得了你曾說過的那些神魔嗎?”濛辰精珠再次提醒沐風。
“精珠,我們去過春唔神域,以前的神界至尊曾在那裡布了個奇怪的神禁,你還記得嗎?傳聞那個神禁連神魔也不一定能攻破,我們能不能佈一個那種神禁?”沐風沉思良久,想到這樣的辦法。
“那種神禁,我也能布,只是,我無法去布。”濛辰精珠輕笑道。
“精珠姐姐,你這話很矛盾呢!”無言仰頭看着濛辰精珠,極是不解。
“怎生矛盾了?小無言。”濛辰精珠飄到無言跟前,笑道。
“你說能布那種神禁,轉而又說無法布,豈不是自相矛盾?”無言平靜地提出自己的看法,對濛辰精珠稱呼她爲“小無言”一點也不介意,論起年齡來,自己可能十輩子加起來也比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