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如果不想告訴你事實的真相,就別去多問。柳鳳茹自然比較知趣,眼下擒住夏金國當朝王子,等於握了張王牌在手上,諒那夏金國也不敢輕舉妄動。
柳鳳茹一臉喜氣洋洋,較之一個才做新娘的女人更加興奮,無意中撿到一個寶,便爲天南國立下頭功,沾沾自喜也算有道理,換作別人出將爲相,豈有這種好事?本將軍命大福大,哈哈!恰似走了桃花運。
俗人覺得最大的好事便是出門撿到黃金,桃花運臨身,白天撞到漂亮的女鬼。
沐風得了濛辰精珠的提醒,一門心思只關心通天神珠的第二滴眼淚是不是真在柳鳳茹身上,眼珠轉得飛快,幾絲神識差不多跑遍了她全身上下,裡裡外外,上了高山,下了平原,再入低谷,平素還不敢這樣大膽地探看女人,如今理由充分,藉機大飽眼福。可憐柳鳳茹興奮過度,竟不知自己猶如**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歡蹦亂跳。
“公子,你看見了什麼?”無言目光如炬,冷眼盯着沐風,一個凡間女人就能讓你癡成這樣?
“沒看見什麼。”沐風忙縮回神識,沒有在柳鳳茹身上發現異常,可以說一無所獲,自然要理直氣壯地回答“沒看見什麼”,男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更應該膽大心細臉皮厚,才經得起多疑女人的推敲。
“沒看見什麼?那我們可以走了吧?”無言不容他分辯,拖起他的手就欲往外走,心道:“抓回夏金國王子殿下,天南國百姓自會高看柳鳳茹,本姑娘的心願也達成了,若再留在這裡,只怕會生出別的事端,斷斷不能給這傢伙爲非作歹的機會!”
“你們別急着走,抓到了夏金國的當朝王子,當屬頭功一件,我這就上奏朝廷,皇上定會龍顏大悅,給你們大加賞賜!”柳鳳茹並不關心二人的去向,甚至還希望他們走得越快越好,但禮要盡到,話還是要儘量說得客氣點。
“無言,眼下並無急事,我們急着到哪裡去?你看柳將軍有心留客,我們怎能拂了她的好意?”沐風一眼看透小姑娘的想法,穩穩站直身子,雖也知柳鳳茹並非真心挽留自己,還是微笑如常,不着一絲痕跡。
“年輕人,你潛意識中有犯錯誤的傾向,你最好睜大眼睛看清事實,人家是不是真心留你?”無言一臉老氣橫秋,一箭雙鵰,同時打擊了兩個不相干的男女。
柳鳳茹驚愕、尷尬,轉頭大聲地叫人把夏金國少年殿下捆了個結結實實,還大步上前,惡狠狠地踢了幾腳,雖然眼前這小姑娘有着與年齡極其不相稱的表現,不過她多少看出了自己不近人情的真實想法。柳鳳茹如芒在背,一個人不怕**十分,甚至還狂戀自己哪怕不算好看的身體,怕就怕有人看見自己**半分。
沐風不是不想離開,通天神珠的第二滴眼淚沒有查到蹤跡,心有不甘,眼見柳鳳茹假惺惺地說了幾句客套話,自己倒也真不能厚着臉皮賴在這裡,好在她跑不了,天南國所在的這個星球不算大,沐風相信自己現在有能耐把它裝進乾坤如意鐲中,當然也相信柳鳳茹跳不出這個星球!
沐風不再言語,轉身往外走。無言追上沐風,轉頭對柳鳳茹露出一臉純潔友善的笑容:“柳將軍,麻煩你上奏戰功時,最好那樣寫:有人傾倒於我的美色,甘心替我抓來夏金國王子,雖然他留戀往返對我不辭而別,但那份情意綿綿,卻讓我一時半刻後才能釋懷!”
“你!”柳鳳茹臉紅耳赤,被小姑娘真誠的眼神調戲的滋味,就象進了一家高雅的酒肆,在一道從未見過的名貴菜中,發現了一粒耗子屎,店家卻振振有辭地解釋,精華即在這裡,這耗子屎便是畫龍點下的睛,自古耗子屎便有史可查,利於消化。
沐風搖了搖頭,無言這小姑娘同精靈娃娃一般聰明伶俐,所不同的是,她更清楚男女之間的事情,這一點,萬萬是精靈娃娃所不能及的。
出了天南國軍營,對於無言這種旁敲側擊的提醒,風言冷語地刺激,沐風還是提不起和她爭辯的興趣,無言前世慘存在他腦中的記憶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便是現在這個可愛伶俐的小姑娘模樣。成年人怎會同一個小姑娘計較?何況沐風是個有着超高年齡的神人。凡間一個幾十上百歲的老人,那份枯槁的心情足以讓人深悟日暮黃昏,如果活了數萬年以上的神人還那般爭強鬥狠,不得不懷疑這個神人的神經有問題。
“精珠,你的感覺會不會出現錯誤?”沐風的神識遊遍了柳鳳茹體內體外,只差沒幫她清洗屎腸尿管,既然遍尋不着,只能找找客觀原因。
“但我明顯感覺到那帳中確實有熟悉的味道啊!”濛辰精珠面對沐風不滿的質問,一副委曲的模樣。
“公子,你捨不得那個凡間美女?”無言對沐風剛纔有失常規的表現耿耿於懷,念念不忘。或多或少還有點怨恨自己沒有及時長大。
“我在找通天神珠的眼淚。”沐風心不在焉,懶洋洋地聽着夜深人靜,四周漸已活躍起來的蟲子正奏響着一曲田野鄉音。
“通天神珠的眼淚會流在一個凡間女人高聳的胸前?”無言嗤之以鼻,天下男人撒謊都是一流,找藉口更是勝女人一籌。
“你的意思是,這眼淚可能在地上?對!有這個可能。”沐風心中豁然開朗,放出一絲神識往柳鳳茹帳中快速游去。
沐風那絲神識鑽進了帳中,柳鳳茹正卸下厚重的凱甲,小葉恭敬地立在旁邊,伸手接過。只聽柳鳳茹笑聲順着神識傳回耳中:“小葉,你也把凱甲脫了吧,這帳中不會有男人進來,不必擔心春光外泄。哈哈!”
小葉溫順地應了聲,解下凱甲,露出一件淡黃色的薄衫,包裹在她玲瓏凸透的身段上,隨即又見她摘了頭盔,飄逸黑亮的長髮散落到胸前。沐風看得眼睛一亮,凡間居然還有如此出塵不俗的女子,猛然記起第一次見到嫣然的時候,她亦是如此靚麗動人。
“公子,你又看見了什麼?”無言擡眼見沐風眼神發直,頓時嘟起嘴,不悅道。
“沒什麼,有個女人在脫衣服。”沐風那絲神識從小葉身體滑落地上,飄飄忽忽往地底沉下。
“公子喜歡看女人脫衣服?”無言故意用天真的眼神看着沐風。
“不!”沐風展露笑意,直言不諱道,“我喜歡看漂亮女人脫衣服。”
“我非常支持你的想法。”無言白了沐風一眼,“雖然你這想法正常得有些無恥!”
“英雄所見略同!”沐風笑了笑,他更願意小姑娘把自己看成壞男人,男人在女人心中若是一點不壞,有誰會去愛他?既然小姑娘都有這種感覺,那成年女人自是不在話下。沐風面露得色,那絲神識順勢鑽進地下數丈,碰觸到一絲輕微的能量波動。沐風微感暢快,莫非通天神珠的眼淚真在地下?
“小女子不是英雄。”無言甩開牽着沐風的手,落寞地往前緊走了幾步,心下不快,公子喜歡的是成了年豐滿的女人,自己離那個標準還差得太遠。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自己得長快一點,就算短時間無法做到前凸後翹,至少應該把身體拉長到適當的尺寸。
“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提升功力,找通天神珠倒在其次!”沐風看着無言小巧玲瓏的身子,心中暗想,如果連她也保護不了,做男人做到這份上,不如。沐風沒有賭咒發誓,那樣太過幼稚。鑽進地下的那絲神識追着微弱的能量波動,越跑越遠。
“無言,你要到哪裡去?”沐風飄身上前,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我去幫你找漂亮的女人!”無言踢了幾下腿,脫不開沐風的懷抱,擡頭憤憤地看着他。
“無言,世間最幸福的事即是身邊有美女作陪,如果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那就是,陪在我身邊的美女是你!”沐風愛憐地看着無言,哄她開心。
“謊言!我不相信!”無言明知沐風在逗她開心,眼淚還是差點涌了出來,空空的記憶早已被蘚矜冥尊抹去,無言憶起在凡間時一個人孤獨地煉功,在仙界更是生活得一片蒼白,整日無所事事,不知所爲,在別人眼裡,她不是個好女人,多少男仙人親近她,無非想和她合籍雙修罷了,又有誰真正關心過她!
那絲神識不知不覺游到了祈靈山,沐風心中突地一跳,抱起無言,順着神識瞬間移了過去,立身處竟是老君湖面!
湖的四周,那幾棵奇形怪狀的樹上,又分別掛上了九顆顏色各異的果子,這些果子似乎比以前沐風吃過的果子大了一倍,想來年深有些久遠,現在似乎熟得更透。妙妙倏地溜了出來,四棵同樣的樹子結出不同的果子,它單腳立在湖面上,頭轉得極快,東嗅西聞,能量的香味從四方傳來,貪心的它不知該先飛往哪棵樹。
“公子,這是什麼地方?”無言的好奇心向來比較重,成了神的沐風不會無緣無故立在一個沒有來由的湖面上,更不會站在這裡發呆。
“我在這裡被改造成了神人。”沐風壓制着翻動的內息,當日乾坤如意鐲和麒麟神獸和自己在這裡有過一番對話的情景歷歷在目。沐風浮想翩翩,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爲何會成爲神人的原因。
“啊!公子,到底是什麼神器?竟然如此厲害,能把凡人改造成神?”無言怔了半晌,傻了眼,如果他不是撒謊,那麼這件神器豈不是有些變態!
“它不是神器,是仙器!”沐風看了眼妙妙划着一道美妙的弧線飛向了一棵怪樹,平靜地糾正道。
“仙器能造神?你生病了?”無言擡手摸了摸沐風的額頭,冰冷、光潔,質感如溫玉,他的目光略有絲茫然,除此之外,沒有發現別的跡象。
沐風當日被九天仙鼎改造時,由於過度昏迷,並不知道七星紫玉佩在幫忙,無言的問話再正常不過,沐風卻無從回答,自己也弄不明白箇中原因。
那棵怪樹在妙妙飛近它的一瞬間,恍惚移動,竟直直地縮進了地面!
“這樹有古怪!哥哥!”妙妙駭然急跳,大聲嚷道。
“誰呀?何故犯我?”一男童聲音從湖底幽幽地冒了出來。
沐風微微一驚,眼前閃過一道暗金色光芒,隨即從湖底蹦出一隻古銅色的小鼎,僅有數寸大小!
“天啊!它竟成了神器!”乾坤如意鐲猛地驚呼出聲。
“神器?神器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一樣躲在這裡當縮頭烏龜!沒見過這麼窩囊的神器,居然呆在下界,是不是水平太差,被人遺棄的沒用東西?”焚天神火閃電般跳到沐風跟前,望着不遠處的九天仙鼎,輕蔑地笑道,“我來燒一燒,看這傢伙有無真才實學,是不是浪得虛名?嘿嘿!”
“火娃住手!”眼見焚天神火手心多了一點火花,沐風連忙沉聲喝道,“它是九天神鼎,我祖師爺的法寶,火娃不可爲難它!”既然九天仙鼎已經進化到神器的地步,沐風趕緊給它帶了頂符合它身份的新帽子。
“這周圍的靈氣都快被我吸光了,爲什麼還要把我丟在這裡?”九天神鼎沒理會沐風和焚天神火,喃喃自語般地傳出聲音。
“祖師爺可能另有事情,暫時沒法來看你。”沐風睹物思人,心中感概萬千,這鼎對自己有再造之恩,且從此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曾經又是祖師爺用過的法寶,沐風打心眼兒感激着它!邪神說過,自己祖師爺遭逢劫難,早不知投胎轉世到了什麼地方,自己不得不幫祖師爺打了個掩護,“丟”這個詞有時等於“始亂終棄”,怎能劃到尊敬的祖師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