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東海充軍

沐風帶着寒煙輕鬆跟在胖瘦二剎後面,細心地觀察了他們飛行的情況。胖剎飛行時腳下踩着一柄一尺來長的短禪杖,瘦剎腳下卻有一把微微發着光的短劍,原來這二人是馭物飛行的。這種飛行方式固然可以節省力氣,但如果修爲不高,卻也飛不快,沐風很想試試現在自己不借一物到底能飛多快,飛多高,但是礙於二剎在前面領路,也不好展現出來,只得悠閒自在地跟着。

飛了大概三個時辰,隱隱約約聞到一些腥味,嘴裡呼吸着的空氣還有一絲鹹鹹的味道,這裡估計離海邊已經不遠了,沐風聽見浪花拍打海岸的聲音也若隱若現地傳了過來。

天快亮了,胖瘦二剎在空中停住,胖剎轉身對沐風道:“沐風兄弟,東海到了,我們這就下去覆命,那鎮守東海的乃是天南國著名的大將軍韋忠,近來韓桑國正在邊境意圖挑起戰事,韋將軍領兵三十萬,正在前方嚴陣以待。”

瘦剎也跟着道:“這韓桑國軍中能人備出,亦有修真人輔助,沐風兄弟此去要多加小心,恕我們幫不了你什麼忙了。”

沐風抱拳謝過。

沐風轉頭輕聲對寒煙道:“寒煙,這軍中全是男兒,你去可能不妥,要不,你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我空了再來尋你如何?”

寒煙臉露不捨,有些悽婉道:“我和風哥哥好不容易纔在一起,我不離開你,你也不要趕我走行不行?”說完可憐兮兮地看着沐風。

沐風想自己目前還是個朝庭重犯,又不是到這裡來做官,怎好帶寒煙投到軍中?想了想,如今邊境征戰,也不知把寒煙放到哪裡纔算安全,如果能帶在身邊,或許還能照顧到她。於是沐風對胖瘦二剎道:“不知二位哥哥與那韋將軍可有交情,能否讓我這兄弟也從軍報效朝庭?”

胖剎道:“我們雖與韋將軍不太熟悉,但也曾在軍中呆過些時候,與他帳下焦總兵倒是頗爲熟捻,送個兄弟去參軍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沐風一聽,心下大喜,笑着抱拳道:“多謝二位哥哥肯幫兄弟這個大忙。”

胖瘦二剎連聲道客氣,心裡卻越發覺得這個哥兒斷袖之癖甚重,雖有本事,卻難成大器。

四人飛身落到地上,只聽前方鼓聲震耳欲聾,吶喊聲此起彼伏,胖瘦二剎領着沐風和寒煙快步走到大軍寨前,對守門的兵士說明了情況,便暢通無阻地跨了進去。這軍寨果然不同凡響,連綿數十里駐紮在海邊一個山腳下,從山腳到山頂都有兵士來回巡邏,寨外海里泊着大小數百艘戰艦,兵士個個精神抖擻,衣甲鮮明,一看便知這韋將軍治軍有方。一路上皆有一些匆忙行走的千夫長和胖瘦二剎抱拳招呼,沐風心道:“這胖瘦二剎面相雖惡,但人緣卻是不錯,還真讓人看走眼了。”

四人來到一頂大帳前,胖瘦二剎上前向一個兵士說了幾句,隨即見那兵士快步跑入帳中,一會兒功夫,帳中便急步走出一個高大黑臉的大鬍子。那大鬍子一邊出帳,一邊高興地大聲喊道:“兩位大哥,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快請裡邊坐。”

胖瘦二剎也飛身上前按着那大鬍子的肩笑道:“焦大鬍子,多日不見,近來可好?”眼見三人親熱的模樣,沐風心道:“這大鬍子想必就是焦總兵了。”

沐風和寒煙跟着三人進了帳中,胖剎拉着焦總兵,指着沐風道:“我這位沐風兄弟本是會試第一名,只因前陣犯了點事,被戶部下到這軍中,還請焦兄弟多多照顧。”

焦總兵看了一眼沐風,心道:“這麼一個弱書生到我這軍中,怕是做不了什麼事?”又見這是朝中安排,卻也不能拒絕,只好點頭答應下來,心想不知怎麼安排這斯纔好。

瘦剎又指着寒煙道:“焦兄弟,這裡還有一位同沐風兄弟同來的小兄弟也想從軍報效朝庭,還望焦總一併收下。”

焦總兵擡眼看見寒煙,心道:“我的奶奶,老子這裡成難民營了,這般瘦弱的白面書生也送來了,老子這裡要是都是這些兵娃,還打什麼鳥仗?”一時怔了一下,道:“兩位大哥,這傢伙也能打仗?你們不會當我這裡是旅遊勝地吧?”

胖瘦二剎也看出了焦總兵的心思,“呵呵”一笑,胖剎捋了捋鬍鬚道:“焦總莫非看不起我這兩兄弟?”

焦總兵連忙擺擺手道:“豈敢,豈敢,我收下便是。”

胖瘦二剎知道戰事臨近,韋將軍治軍又嚴,軍中事多,也不哆嗦,胖剎遂抱拳道:“如此甚好,我二人也好回去覆命,請焦兄弟在這公文上圈點圈點,我們這就回去。”

焦總兵本想極力挽留,但見二剎去意已決,也不好多說,恭敬地送到了帳外。焦總兵回過頭來盯着沐風和寒煙道:“不知二位除了讀聖賢書外,會不會一些拳腳功夫?”

沐風知道這焦總兵輕視自己,遂躬身行了個禮道:“焦大人,小民沐風和寒兄弟自幼也曾習了一些武藝,只是不知能否讓大人看得上眼?”

焦總兵心道:“必是一些花拳繡腿,不過總比沒學好。只是不知怎生安排他們,那胖瘦二剎又稱他們爲兄弟,還真夠麻煩。”想完又習慣性地問候了一遍沐風的奶奶,才用困惑的眼光看着沐風和嫣然。

沐風心想這焦大鬍子必是對自己不屑,卻又不好得罪胖瘦二剎,於是平靜道:“焦大人,我們兄弟二人想到營中和一般的兵士參加訓練,或能長些見識,也好報效朝庭,還望大人恩准。”

焦總兵一聽沐風如此說話,自是順風推舟道:“也好,那你們暫且先到兵營中見識一番。”遂叫來親兵,把沐風和寒煙安排下去。

沐風和寒煙各領了兩套軍服,在焦總兵的授意下,兩人被安排到一個不起眼的隊中。看在沐風和胖瘦二剎兄弟情份上,沐風暫時做了個小隊長,一個隊由十個小兵組成,天南國軍隊一“行”又由10個隊構成,由“百夫長”指揮;10“行”編爲“大行”,由“千夫長”指揮;作戰時習慣按照左、中、右各一個“大行”來排列陣勢,投入戰鬥的3個大行就稱之爲“師”,十個師組成一個軍,首領就是總兵。

一隊人住在一個帳中,沐風是上頭直接任命的隊長,這個小隊除了沐風和寒煙外,還有八個小兵。沐風進了帳才瞭解到,原來這個小隊是才組建的,另外八個人也是些新兵,據上面的百夫長介紹,他們僅僅做爲預備人員,其實明顯有被瞧不起的意思。

沐風也不介意,初來乍到,沐風就在帳中召集了自己的人馬開了個小會。沐風按例點了名,這八個人全來自山野小村中,除了三個名叫馬東,伍大,高明的身體條件好一點,其餘五個皆是瘦弱不堪,而且讓沐風頗感無奈的是,這八個人居然都沒有怎麼參加過訓練,也才比沐風和寒煙早來十天。

沐風想了想,決定先改善這幾個兄弟的體質,於是找了個碗,倒了些溫水,取出上次給嫣然吃剩下的半支七色茉莉花化到水中,吩咐衆人一人一口。這七色茉莉花倒真是珍貴無比,眼看八人喝了下去,只一盞茶功夫,個個臉色皆變得紅潤起來。這些兄弟起初還不明白沐風之意,眼下喝了這奇怪的花水,均覺得精神抖擻,充滿了力量。衆人嘩啦啦地圍着沐風喊道:“老大,你這嘮什子水,我們喝了好象一下力氣就變大了,還有沒有?再讓我們喝點嘛。”

沐風正色道:“兄弟們力氣也大了,我們應該認真習武,一則不讓別人瞧不起我們,二則報效朝庭,縱然不能流芳千古,也要活出自己的尊嚴!現在,大家隨我到帳外去練習,記住,全部聽我的號令,不得擅自偷懶,若有抗命者,重責二十軍棍。”沐風儼然一個將軍模樣,寒煙忍不住想笑,沐風盯了她一眼,嚇得寒煙趕緊閉上了嘴。

到了帳外,沐風把八個兄弟站成兩行,遂喊道:“大家把前幾天學來的功夫演練一遍。”

八個人於是手執長矛,似模似樣地舞將起來。寒煙在旁邊看得直搖頭,沐風也心道:“以這樣的功夫去打仗,倒是送命的最好辦法了。”

沐風喊了一聲,收了隊道:“今天大家練習體能,明天我們再跟隨百夫長隨行訓練。”於是給大家做了個示範,一干人馬努力練到天將黑才收隊回帳。吃了飯,由於新兵沒有巡邏任務,沐風重新佈置了一下就寢的位置,自然是把寒煙安排到最裡面,自己挨着她躺下。

和這麼多大男人躺在一起,寒煙臉有些羞紅,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而第一次和沐風捱得這麼近睡覺,心裡就象小鹿一樣跳過不停。兩人其實都不需要怎麼睡覺,但剛到軍營,卻也不便四處走動。

寒煙嬌羞地睜開眼睛看向沐風,正好沐風也在溫柔地看着她,寒煙趕緊又閉上眼睛。沐風心裡一樂,試着用意念和寒煙交流道:“現在來軍營後悔了吧?”寒煙見沐風用這種方式和自己交談,心裡一震,剛想開口說話,沐風連忙伸手把寒煙的嘴蒙上。寒煙不敢伸張,鼓着眼恨恨地看着沐風。

沐風連忙把在古獸界書中看到的這種法門教給了寒煙。

寒煙生性聰明,一點就會了。寒煙也用意念對沐風道:“和你這隻大色狼呆在一起太危險了,其它還是不後悔。”

沐風心裡一動,有種想把寒煙抱進懷裡的衝動。寒煙一眼看出沐風的不軌,連忙又道:“風哥哥不準欺負我!”

沐風忽然伸手到寒煙被子裡放在寒煙的肩頭,寒煙頓時大羞,心裡卻充滿了甜蜜,擡眼看見沐風滿含笑意地繼續用意念道:“睡吧,有我在這裡,安全着呢。”

寒煙白了沐風一眼,回道:“和你在一起最不安全。”

兩人無聲地交流着,一夜無眠,卻也很快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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