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
也不知過了有許多,房間內響起聲音來。便看到一顆帶着血肉的子彈被扔在了地面上。
林克的臉上、身上已經是大汗淋漓,並不是因爲房間內的溫度高熱的……
林克的嘴巴里咬着一個自己的衣衫,將自己腹部肋骨裡的這顆子彈取出來後,他長長地呼了口氣,不禁輕輕閉上了雙眼,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死門關前走了一圈似的。
腦海中,樑風那貨的騷包笑容浮現出來……緊接着,謝曉婉向自己舉槍的那淡定從容的模樣也呈現在林克的腦海中……
林克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快速睜開了雙眼。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似的!
同時帶動了腹部傷口,疼得他又是慘叫連連,呲牙咧嘴。
林克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便拿出藥品和紗布來,用剪刀剪下一塊來,敷上藥後,隱着劇烈的疼痛用紗布給自己包紮好傷口。
剪掉紗布末頭的那一刻,林克瞬間感覺到好受極了。雖然身上還在疼痛。
他慢慢站起身子來,就要去洗澡間拿一條毛巾過來,擦一擦自己身上的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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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房間門被人敲響。林克停下腳步來,有些警惕地看向房門,然後轉身殺回到他剛纔自己給自己取子彈的沙發邊上,忍痛彎下腰來,拿起自己的狙擊槍,才向房門走了過去。
他謹慎地通過貓眼看了看來者,但見貓眼裡出現的是那個女人的面孔,林克不由得長呼一口氣,放下手裡的狙擊槍,打開房門來。
風韻猶存的女人出現在門外,在她的身後跟着四名黑衣墨鏡保鏢。
見到林克一身的血污模樣,手裡又拿着狙擊槍,女人身後的那四名黑衣保鏢立即就警惕起來。
林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這帶動了他身上的傷口,不由得疼得他微微皺眉頭。
女人則是在最初的驚詫後恢復了正常,他向身後的那四名黑衣保鏢微一擡手,示意他們沒事。
然後她看向林克,“林克先生,你這是?”
林克的表情就些尷尬難看。他沒有回答女人的問話,側了側身子,邀請她進入房間:“夫人,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女人點了點頭,便帶着保鏢走了進來。
看到房間正廳沙發上的血污,女人又是愣了一下。林克也不掩飾,淡定從容地說道:“夫人,我中槍了。剛纔自己給自己取出了子彈頭——你就坐在那張沒有被血弄髒的沙發上吧。”
女人坐了下來,林克也就在自己剛纔坐的已經是血污一片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正好和女人對面坐着。
“真是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狙神,還有吃槍子的時候。”女人的這話並無嘲笑諷刺的意思。
林克臉色黯淡一下,“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然後擡頭看着女人,“我更沒有想到夫人你會過來主動找我……”
因爲自己一直沒有殺掉樑風那個小滑頭,這個女人就格外的看不起自己,她居然主動來找自己來了。
“你是被樑風所傷?”女人問道。
“美麗的夫人,我現在不想談論這個傢伙,”林克有些後怕地說道,“你還是說說你爲什麼來找我吧?”
女人沉默了一下。敢和自己這樣說話的恐怕也只有這個林克了。她也不再追問下去,就算林克不說,從他現在一談到樑風就色變的模樣來看,這傷必然是樑風所傷的了。女人就有些驚心,樑風就真的那麼強嗎?
她擡頭看向林克,肅容道:“不談論樑風這個混蛋不行,因爲我來找你也是因爲這個混蛋!”
林克神色怔了一下,“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我下一步計劃有意要對付樑風。身邊正缺像林克先生你這樣的高手。”女人不卑不亢地說道,“所以煩請林克先生不要再私自行動了,回到我的身邊,助我一臂之力!”
因爲在此之前和林克鬧過矛盾,女人已經冷落了林克。而林克也漸漸不再出現在她的身邊,特立獨行地暗殺樑風。
女人和任萬敵合作後,她就想到了林克這個高手。多一個高手幫自己,就會有很大的勝算。
更何況林克不是一般的高手。他的實力並不是吹噓出來的。
“所以你主動來找我?”林克似乎是冷笑一下。
女人沒有什麼反應,她凝神看着林克,“那麼林克先生您的意思是?”
“要是在今天之前,我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你。”林克苦笑道,“可是現在嘛,我改變主意了。關於你僱傭我殺樑風的這筆買賣,我主動取消,違約金我也不會少你一分的。”
女人聽言,神色大變。他沒有想到林克會變化的這麼快。要知道那次和他鬧矛盾的時候,這個傢伙還因爲自己要解僱他說自己的腦子有問題呢!
“爲什麼?”女人很不解地問道。
林克還在苦笑,攤了攤手,“夫人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這副模樣就是拜那個姓樑的小滑頭所賜!”
“他的身邊高手實在是太多了!別的倒是不讓我忌憚,唯有一個……”說到這裡,林克就情不自禁地渾身緊張起來,頓了頓,他又道:
“夫人,你知道嗎,在那個小滑頭的身邊,居然……居然還有一位比我槍法都好的女人!”
“我是歐洲狙神,這一點沒錯。我以此爲榮、爲傲!可是你能想象嗎?在你最擅長的領域內,居然還有一個人比你玩槍玩得好,比你射人射得準!……”
林克說到激動處,相當的激動!帶動他身上的傷口,身上發出劇烈的疼痛,他都渾然不覺!
看他的樣子,似乎快要崩潰了!
“……”女人凝眉看着林克。
過了好了一會兒,林克纔算是平靜下來,“好了,夫人。我該說的和不該說的,我都說了。所以我還是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去招惹那個小滑頭了。最起碼現在不要去招惹!”
說完,林克站了起來,伸出右手來,做了一個送客的禮貌姿勢,“違約金我會在今天晚上準時轉到夫人的賬戶上,請夫人查收。”
女人並不在乎那一千萬華夏幣的違約金,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她緩緩站了起來,看着林克,不禁還是張開了嘴巴:“既然林克先生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了。臨走之前,我想再問一句……”
女人頓了頓,似乎是在斟酌措辭,然後道:“林克先生是……怕樑風了嗎?”
聽言,林克身子一震。
這算是觸動到了他的傷口。
但旋即他就挺直了身板,一臉鄭重地看向女人,道:“夫人,你可以這樣說。但我認爲我不是怕,而是理智應對。我很清楚我現在在華夏在燕京這裡對付不了這個小滑頭,但是如果我回到我的家族,動用一些力量的話……”
女人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看來林克先生去意甚篤。我不會強人所難,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你再來找樑風報仇的時候,估計這個傢伙已經下了陰曹地府了。”
說完,倨傲的女人昂首挺胸地離開。
林克站在原地怔了一會兒,終於他冷笑一聲,淡淡地、自言自語地說道:
“是誰下陰曹地府,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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