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廊逢遇,人心叵測
“我不是想瞞你,是我真不知道。”落月說得時候桃花眼沒有一絲流光,到現在才知道她不知道所有的事,上官芩的心,白狐的情,自己即便想說也說不明白,一切隨緣。
“罷了,我不願多想,今天天氣好,要不要出去走走?”白狐也是灑脫之人,過去了的不強求,雖然已經不明白以前苦苦追求的是什麼,但現在已經明白放手的道理。
“我隨你一起看着你。”是開天了,難得的暖陽,落月答應出去卻不是爲了不辜負這般的天氣,只是不想白狐一個人。白狐一身的本事,卻終究是敵不過別人修煉成精的心計的。
白狐聽着那句話,看着眼前年紀似??比自己還小的女子,微微皺了眉,然後自顧自的笑了。
到底誰是侍衛呀,哪用的着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女子看管着自己?
確實是過了冬季了,只要不是灰沉沉的冷,就算只是新芽也足夠讓百般聊賴的宮人們開心了。翠生生的綠是生命最原始的顏色,沒有任何邪念的招搖着。宮人們也脫下了厚重的冬衣,繁密刺繡的小襖讓人很容易想到夏季是如何的奼紫嫣紅,都是嬌豔的花朵,都只開給皇上看。
“我道是誰家的奴才這麼不懂規矩,原來是怡豔宮裡出來的,就難怪了。”走過迴廊的時候,紅妃排場很大的帶着六個婢女走在正中間,落月已經拉着白狐儘量退在旁邊了,但過身的時候白狐還是踩到了紅妃垂在地上的裙襬。紅妃一皺眉,就這麼句刁鑽的話說了出來。
“紅妃,我代她向你賠罪。”拽着白狐,落月說完這句話就要走。白狐可不是吃素的,瞪着的鳳眼已經沒有溫度。
“桃妃,不要皇上現在寵你,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紅妃轉過身來,對着已走出幾步開外的落月說。一臉的鄙夷。
後面的侍女低着頭讓在了旁邊,落月就站在那些退開來的婢女後面冷眼看着自負的紅妃。迴廊外是初春的旖旎陽光,迴廊裡卻是不尋常的陰冷,“我不懂你的意思。”許久,落月面無表情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不懂?那本宮提醒你。”紅妃挑了挑眉,一張嘴嘟嘟的好象永遠都又不滿意的地方,“父親告訴我了,你不過是皇上用來壓制虞天候的工具。伺候完了虞天候,又來給皇上侍寢,桃妃你真是不知廉恥,人盡可夫!”生爲丞相之女,紅妃養尊處優慣了,說話不留半點餘地。
“說完了,說完了我不陪了。”落月冷眼看着紅妃罵完,轉過身強行拽着白狐走了。留給後面的人是無盡的詫異。
“桃妃,你已經被天地所不容。到哪一天虞天候不在乎你了,你沒利用價值了,皇上會把你做爲不祥之物處死。”越是不經意就越惹起紅妃的怒火,衝着落月的背影,紅妃說出了幾乎朝中所有的人想法。
“你爲什麼不讓我教訓她?”被拽着走了很遠,直到迴廊的盡頭,落月才放開了白狐。看着落月走下臺階的背影,白狐滿心的疑惑。
“爲什麼要教訓?她又沒說錯。”落月只是走出迴廊,暴露在陽光的下面,微微仰頭,感受着萬物復甦的氣息。
“難不成那個什麼紅妃說的都是事實?”白狐看着面前清冷的女子,怎麼也不象紅妃口中那樣的不堪。
“是,我心向虞天候,卻做了桃妃。”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落月的神色坦然而平靜。本就是事實,別人怎麼想不關自己的事。
“我管你做了什麼,她們這麼說你就不行。”白狐說着,已經是蠻不講理,江湖女子向來有着自己的行事準則。
這樣的話卻完全出乎落月的意料,本以爲白狐會象所有不知情的人一樣不齒於己,轉過身看着渾身邪氣的白狐,落月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的樣子真象個無賴。”
白狐站在檐下看着逆着天光的落月,斜着丹鳳眼懶散的朝着她笑,雖然漫不經心的沒心沒肺,不過站在暗處的人一眼就看清了白狐將是桃妃最忠心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