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漫漫,記得幸福
“艽,你猜朝中是誰要對你不利?”落月看着秦艽,他聽完阿大的彙報後,一直沉悶不語。
“落月,我早就在猜了。只是不敢去確認。”秦艽伸手,抱着落月坐在懷裡,“阿大說白狐的影護查到御林軍,皇宮裡不太容易進去了。”
“難道,你猜的是?”落月在秦艽懷裡些顫抖,擡起頭來看着他。
“是當今皇上。”秦艽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冷靜說出他的猜想,“我早就該想到了,除了上官芩,還有誰敢動我。”
“那你計劃怎麼辦?”
“落月,我還不確定。丞相也有可能,那個老狐狸。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引着我們去想到皇宮。”秦艽想起丞相就是不屑的神色,不喜歡完全心計的人,老奸巨猾,又善於阿諛奉承,拉幫接派。上官芩和自己都是憑軍功在朝中站穩腳跟的,而丞相,靠的是後面那些人。
落月沒有在說什麼,溫順地趴在秦艽懷裡,任由他揉着自己的發。三月了,桃花開了.只怕,已經等不到柳花開,就要離開了。
“侯爺,有人求見。”聽見阿大頗顯急切的聲音,秦艽猛的睜開閉着的眼睛。
一陣沉默後,秦艽鬆開抱着的落月,“進來。”
落月輕輕從秦艽懷裡下來,走到了簾後。她不想參與什麼皇宮,什麼公主,聽也不願聽。
容雅進來了,滿臉的淚痕,穿着不似以前的華貴,紅潤的臉應長途的跋涉有些灰黃。
“侯爺,求求你,求求你。”容雅跪在秦艽面前,一開口就是滿口哀求。
“到底什麼事?”秦艽看着腳下的女人,他還猜不到到底是什麼事,能讓這個養尊處優的長公主跑這麼遠的路來求自己。
“侯爺,皇兄他,”容雅才說二句,就伏在秦艽的膝蓋上哭起來,泣不成聲,“皇兄他已經被丞相軟禁了!江山快要易主了。”
秦艽一驚,自己雖非正統的血脈,但是卻是皇族,是他們的一支。不管怎麼樣,江山是秦家的姓,爭來爭去,還得是姓秦。
“侯爺,丞相奪了御林軍的令牌,現在京城可是全部在他手上。侯爺,丞相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容雅見秦艽不語,以爲在猶豫,又是一邊哭一邊說。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讓我靜一靜。”秦艽推開伏在腿上的容雅,站起身來,他需要思考,需要去問下落月。他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是。”容雅梨花帶雨的說,緩緩的起身。
“你好些休息一下。我不會不管的。”秦艽看着一身塵土的容雅,有些不忍,原先憑着血統還是那樣趾高氣揚,現在淪落如此,實在可憐。
容雅擡起頭,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侯爺會對她說這樣的話。滿眼的感激,想說些什麼,但秦艽已經卷起垂簾朝後面走去。只好退出房門。
“落月,你說我該怎麼做?”秦艽對落月說過了剛纔的事,皺緊了眉頭。
“我陪你回京。”落月坐在牀沿,看着皺眉枕在自己腿上的秦艽,輕輕撫着他的發。有些事,即使有危險,如果不做,會悔恨一輩子。
“落月。”秦艽伸手環過落月的腰,感謝,感謝有這樣的女子陪在身旁。睡在落月懷裡,秦艽真的如以前的誓言,在她面前,熄了滿身的傲氣。
一清早,秦艽就吩咐了阿大馬上啓程回京。容雅感激地站在旁邊,而落月,站在二樓冷眼看着下面的忙碌,街上行人依舊。桃花繁開,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
“小姐,你們要走了嗎?”
落月聽見後面有人喚她,輕輕轉過身,是霓裳,“恩,要回京了,霓裳姑娘有什麼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原先太傻了,悔了自己的清白,帶着這不潔的身子。能做什麼?”霓裳自嘲的笑。
“霓裳姑娘,過去了的事,再提,只會讓自己痛苦。”落月走上前,撫着霓裳的手,“前面的路還有很長,你要走下去。會有很多精彩。”
“恩,我不會再去強求什麼了。”霓裳笑着看着落月,眼角卻流下一滴清淚。
“霓裳,我走了.你記得要幸福啊。”落月輕輕側身,走過霓裳旁邊,霓裳,會再見面的,那種感覺,象是對命運的無奈。
馬車走遠了,霓裳倚在欄杆看着他們遠去。那是一段往事的離去,帶着自己不惜代價的青春,一瞬間,霓裳又成長了。人一輩子,總要做點什麼的。如果可以,她願意爲了落月傾其所有,報答落月的恩情。有些人,悟一輩子也不會明白,不是落月,自己應該,還在紙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