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過御花園的時候,離攸正面碰上奉天帝。
“兒臣叩見父皇!”離攸對着一臉精神看似不錯的奉天帝行禮。
“攸兒,朕聽說你和大臣發生爭執,所爲何事?”奉天帝心裡清楚所爲何事,但表面上當作什麼事也不知道,雙眼卻露出異樣心情。
既然攸兒有心帝位,那麼就要學會一個人的掙扎。
“父皇,兒臣已經將事處理好了。請父皇放心!”離攸站起來,一臉恬靜,彷彿剛纔之事沒有不曾發生似的。
“那就好,朕也不去大殿了。過兩天,朕會帶着你母后和賢妃一同前去若水宮。玄國就交給你啦!”
若水宮,玄國的皇家園林,每當玄國酷暑來臨之至,奉天帝攜帶整個皇家貴族前往,一同避暑。現正值初春,奉天帝前往若水宮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至於賢妃,奉天帝最愛的寵妃,離馥的生母。
母后要和父皇一起去若水宮?離攸有點不解,自她有記憶以來,父皇和母后的關係並不怎樣融洽。至於母后,壓根不稀罕後位放在眼裡,絲毫不把後位放在眼裡。即使是當年傳出廢后一事,母后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要不是舅舅身居玄國大將軍一職,玄國的邊境安危全靠舅舅,母后早就在冷宮呆着了。
“兒臣定必不負父皇的苦心!”離攸跪拜奉天帝。
“很好!”奉天帝微笑道,“徐福,去西宮。”朗月宮,賢妃的寢宮。
“是!”徐福應聲道。
“兒臣恭送父皇!”離攸目送奉天帝,直至那一道蒼老的身影越來越來小。
父皇,老了!
離攸心中不得不感慨萬分。
“奴婢見過長公主!”長月宮的侍女忽然來到離攸的眼前,“皇后娘娘有請長公主!”
“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訴我母后,等一下我再去。”先回一趟素心宮,再去見母后。
“是。奴婢告退!”
素心宮
“公主,人已經帶來了。”月身後站着一個青衣男子。
離攸正在澆着花,一株看似平平無奇卻能奪無數人性命的花——千年魂,並未理會。濃濃的血腥味自離攸手上的玉質花瓶流出,充斥着整個客廳。
“月,你說,它什麼時候會開?每天我悉心照顧它,它需要人血灌溉,我就給它淋人血,可惜已經三年了,它還是一樣,就像當初我從絕情崖帶它回宮一樣。”
“公主,它也許不是真的千年魂。”月看着不遠處一株淡淡無奇的花,淺淺道出自己的懷疑。爲了這一株不明的花,公主已經殺了不少人了,無論是阻擋公主登上皇位的人,還是力圖從公主奪回它的人,都爲這一朵不曾開放的花留下自己的血。
“如果是假的,柳如風不會急於進宮來搶。”柳如寒,離攸的死對頭。身懷絕世武功,千年魂的守護者。三年前,離攸從他手中搶走千年魂,傷他無數人。一年前,柳如寒率領衆多高手進宮準備將千年魂搶回去。可惜,離攸早已料到柳如寒不會善罷甘休,便佈下天羅地網,等着柳如寒來。
未到素心宮,柳如寒帶來的人全部陣亡。而柳如寒自身亦身受重傷,無奈離攸手下無人能敵柳如寒,唯有放虎歸山。能敵柳如寒的人已經死了,死在絕情崖上。
“這一株千年魂的價值不在於它能使人起死回生的功效,而是它是我喪失我最得力的右臂,這是我離攸這輩子最含恨的事。”
凌,我最鍾愛的殺手,你可知道本公主的痛。
“公主,屬下已經將惜帶來了。”月面無表情對着身後的男子說,“惜,這是樓主,你的主人!”
“月,你先下去!”離攸輕輕地撫摸千年魂,如同情人般的溫柔。
“是!屬下告退!”月轉身離開,獨留離攸和惜。
“屬下見過主人!”青衣男子低頭跪下。
離攸並未理會跪着的惜,而是獨自一個人坐在青木椅子上,細細品茶。
半個時辰後。
“起來吧!”纖細的手指輕弄茶杯蓋,仔細地劃過杯中水,淡淡的茶香撲鼻而來。
“是!”惜答道。
“爲什麼加入風滿樓?”離攸靜靜地凝望着惜問道,柔弱的輪廓突顯出剛毅的氣質,細長的明眸,膚質白皙,彷如翩翩公子哥兒!
“因爲風滿樓令主一職!”簡潔的回答。
“爲什麼?”離攸不禁正視眼前的殺手惜,令主一位並不是任何一個殺手能坐得起的,單憑武功就想穩坐令主一職,那本公主這樓主也輕易被取代!
“因爲凌!”
“凌?你跟他什麼關係?”離攸不得不對眼前的人重新打量,凌跟他到底什麼關係?爲何他會加入在風滿樓?
“他是我的師兄。”
“你是凌的師弟?”離攸認真審視惜,“我曾聽凌提過,說他有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師弟,你就是?”
“是!”惜答道。
“你來風滿樓和凌有什麼關係?本公主不妨告訴你,凌已經死了!”
“我來風滿樓只是證明我毫不比凌遜色,我甚至比他更勝一籌!”惜的語氣很平靜。
“怎麼?你想要跟凌一比高下?是出於妒忌,還是別的原因?可惜他已經死了!”離攸玩笑般地諷刺說。
“我只想證明,我的才能並不亞於他!”
“是證明給道磯看吧!”離攸一針見血說出惜背後的原因,“你只想向道磯證明你比凌更具才能,更適合繼承道磯的位置罷了!”
道磯,凌的師父,據說是玄國沉默已久的血魔教的教主。血魔教,一個比玄國曆史更悠久的教派,曾在玄國江湖獨霸天下,後來莫名失去蹤跡。
惜,沉默了。
“本公主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加入風滿樓,只要你活着,你就是我的人,一旦你背叛風滿樓,背叛本公主,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面紗下的雙眼頃刻變得犀利,語氣中宣告着不容背叛!
“惜,謹記主人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