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臥連連點頭,絕對獻珂太囉嗦,“我知道了,你就送到這裡吧,又不是以後不會相見,你幹嘛這麼悲情?”
獻珂緊緊皺眉看着夕臥,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升騰起一股悲傷的情緒。
他伸長手臂,抱住了夕臥,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夕臥,如果我不是皇帝,這一切會不會有所變化?”
夕臥微微一愣,“你胡說什麼呢!你既然已經成了皇帝就要擔起皇帝的責任,怎麼能產生這種想法?以後可千萬不能這樣想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發生的事情就有發生的意義,我們還是往前看吧,未來的生活一定很美好。”
“未來?”獻珂的眉頭皺得更緊,“未來有你嗎?”
心頭一震,夕臥瞪圓了眼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什麼地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回到那個世界,也不知道在這裡羽箭的人會不會記得自己,甚至自己會不會忘記這一切。
她的未來是最不可預測的,也是最神秘的。
原本到這裡就是一個偶然,那麼也有可能隨時會回去。
如果是那樣,那……這裡的人知道後會不會難過?
想到這裡,夕臥就垂下眼眸,難過地皺起眉頭,輕輕拍着獻珂的後背,“我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但至少現在會有我。”
獻珂聞言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彷彿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我很快就會解決,你在元帥府等我。”
“好,我等着你。”夕臥答應下來便離開了獻珂的懷抱,作了一揖之後轉身離開了大殿。
獻珂望着夕臥漸行漸遠的背影,寂寥彷彿是爬山虎一樣攀上了心臟,在這一刻,獻珂覺得有些恍惚,甚至覺得夕臥離開之後就不會再出現。
心裡一慌,獻珂連忙向前跑了兩步,想要喊住夕臥,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吞了回去。
現在叫她又有什麼用呢?她原本就是一塊浮雲,永遠漂浮着沒有歸期,他抓不住她,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事情,現在
又何苦要去糾結?
獻珂低下頭深深嘆了一口氣,轉過身走回了大殿。
這個時候夕臥已經離開了皇宮,正在回元帥府的路上,正巧看到了出來逛街的涴涯一行人。
筱枝自從找到落戈之後就寸步不離的跟着落戈,唯恐落戈再次消失,像是一個小婢女一樣跟在落戈和涴涯身後,耐心地向涴涯解釋着周圍的東西。
涴涯一直生活在淺瑟海,相必沒有見過這些人類的小玩意兒,開心地左看右看,非常好奇。
落戈看向涴涯的目光非常溫柔,夕臥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男人用這麼溫柔的眼神去看一個女人,可見落戈真的是把涴涯放在了心上。
他是奴楓部落的族長,而奴楓部落常年受到蒼乾帝國的壓制,奴更是被蒼乾帝國的貴族壓榨得骨頭都不剩。
落戈作爲領導人,心裡一定恨透了蒼乾帝國,如此一來就很有可能和淺瑟海聯盟,一起攻打蒼乾帝國。
想到這裡,夕臥心裡一驚,連忙上前拉住了涴涯的手。
“咦,你怎麼在這裡?”涴涯有些驚訝地盯着夕臥,回過頭看了議案落戈,“夕臥姑娘,你拉着我的手做什麼?”
夕臥現在恨不得直截了當地問涴涯,到底會不會和奴楓部落結盟,可是轉念想了想,問涴涯根本就問不出什麼。
淺瑟海做主的人是喬沉不是涴涯,就算涴涯是喬沉的妹妹也於事無補。在重大決策上,喬沉從來就不會聽從涴涯的意見,否則涴涯也不會逃出淺瑟海。
“小柒?”筱枝繞過落戈走到了夕臥和涴涯中間,“出什麼事兒了?”
夕臥回過神,連忙搖了搖頭,“沒什麼,我把涴涯認成了我的一個好朋友,所以纔會做出這種奇怪的舉動,實在是抱歉。”
說完之後,夕臥就鬆開了涴涯的手,隨後站到了一邊,抓起攤上的一把梳子遞給了涴涯,“涴涯公主可見過這種木梳?”
涴涯接過夕臥手裡的梳子仔細瞧了瞧,搖了搖頭,“我們也有梳子,但和這種不太
一樣,不過……這把木梳看起來好像更好用。”
夕臥點了點頭,拿起梳子在涴涯的頭上梳了兩下,一邊說道:“梳子對女人來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生活用品,很多女人出嫁的時候會由家裡的長輩爲她們梳頭髮,圖的是個吉利。”
“這樣啊……”涴涯若有所思地點頭,“我以前就聽母后提起過,不過……後來就忘記了這些習俗。”
夕臥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微笑着望着涴涯,繼續說道,“梳子上有很多齒,這些齒就像兄弟一樣,有的人會用斷了幾根齒的梳子。”
“那是過得拮据嗎?”涴涯仰着天真的小臉問,“這把木梳精美得像是一件藝術品,如果壞了一點,我就會覺得很可惜。”
夕臥微微頷首笑了一下,“不管生活是否拮据,如何對待生活是一種態度和錢沒有關係。”
涴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問老闆,“這把木梳多少錢,我要了!”
老闆報了一個價錢,涴涯也不管這把梳子是否值這個價格,對身後的落戈眨了眨眼睛,落戈便上前付了銀兩,隨後帶着涴涯去下一個地方閒逛。
夕臥望着兩人的背影,不知道涴涯是否聽懂了她剛纔所說的話。
“你的每一個朋友我都認識,涴涯並不像他們其中的一個。”筱枝抓住了夕臥的手,將她拉到了一邊,“實話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就知道沒有辦法瞞過你。”夕臥低下頭苦笑了一聲,“確實出了點事兒,不過我可以處理好,你不用擔心。”
筱枝怎麼可能放心的下,連忙追問,“我們這麼好的關係,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我的嗎?現在浮生不在你身邊,我要代替浮生照顧你。”
“筱枝,真的不用擔心我。”夕臥反握住筱枝的手,安慰着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就像你歡喜師兄,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又有誰可以幫助你呢?我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能夠解救我的人只有自己,所以……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