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不怎麼樣,脾氣倒是挺大。”男人眯着危險的眸子,敢拿劍指着他,放在以前,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可這個女人,殺了可惜。
於是男人擡手,再簡單不過的握住劍刃,輕輕一捏。
所握之處,銀色的劍刃頓時化作了灰燼。
“本尊難得的有耐心,”他釋放出強大的威壓,這時銀連才體會到,什麼叫恐怖,“不知道沉睡了多久,醒來發現了個武學奇才,本尊非常高興。”
銀連在那股威壓的壓迫之下,身體就像是千鈞之重一般,根本支撐不住,若不是用劍抵着地板,她就得跪下了。
這濃厚的壓迫力,不是一般的九重天強者,甚至超越了全盛時期的真神,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存在。
而心底本能產生的臣服和恐懼,讓她心裡一陣發寒。
自己已經是最高階的神器了,有統御萬器的能力,就如同高階獸類對低階的統治一樣,是血脈上的碾壓,低階獸類會從心裡對其畏懼和臣服,而實力差距越大,就越是明顯。
他肯定不是神器,因爲她已經是神器的頂端了,能讓她都承受不住的威壓,那只有真神之上。
她到底惹上了一個什麼樣的恐怖怪物?
心裡一陣餘悸,好在他沒有要殺她的意思,不然自己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武技雖好,就是太弱了。”男人見她支撐得艱難,森寒一笑,手指拂過她的面龐,“本尊感應到,在東邊,有個神階寶物要現世了。你最好是趕快提升,別讓本尊等急了。”
“十九葉重瓣梅!”銀連倒吸一口涼氣,這種逆天的寶貝,他竟然說得毫不在乎,根本沒有奪寶的意思。
她知道,越是高階的強者,越是寂寞,特別是自己接受了前任噩夢之神的傳承,變成噩夢真神的時候,擁有了無限的壽命,更覺得活得乏味。
於是有些人沉迷陣法、煉器、煉藥等等奇淫技巧,有些沉迷各類千奇百怪的功法,像她,因爲操心噩夢城,天天忙着,倒也沒那麼偏激。
這恐怖的男人,不會是個戰鬥狂吧?
他的實力,倒挑起了她幾分戰意,到她恢復實力時,定要與他一戰,不爲分個高下,只爲切磋,過個手癮。
“在下銀連,”見他收起了那令她難以承受的威壓,銀連也收起劍,定定地看着他,眸中全是認真,“待我恢復實力,一定和尊上切磋一番。”
這個男人,對她沒有敵意,也對十九葉重瓣梅沒有興趣,還有意指點,培養她。
加上他是疑似九重天下來的強者,當然不能起衝突,最好順了他的意,結識一番,絕對沒有壞處。
多個強大的朋友,比多個強大的敵人要好。
“吾名爲毀。”
毀沉吟半晌,纔像是想起來自己的名字。
銀連沉默,這個名字,帶着凶煞坎坷,倒和他戰鬥狂的性格有些配。
都是毀滅,都是破壞。
“不要讓本尊失望。”最後,他化爲了白光,身影漸漸淡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折射到水面,銀連小心的將小黑揣在懷裡,漫步在自家院子的池邊。
那個名爲毀的神秘男子,似乎專挑晚上出現,來無影去無蹤。到了他這個實力,是不屑於說謊的,很可能十九葉重瓣梅真的會在東方現世。
待天氣再轉冷一些,就是神藥的成熟期了吧。趁此時間,恰好可以去白家的秘境探上一探,撈些寶貝來,安頓好母親,就此上路。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銀連,並不知道有幾個婢女正在不遠處,見她出來,一個個都是不可置信的驚慌神情。
“咦?是大小姐!”
“她竟然沒被……快去和二小姐通個氣兒。”
這幾個婢女跌跌撞撞跑到白彩玲的屋裡,你一言我一語,結結巴巴將剛纔看到的情形說出來,表情如同見了鬼一般。
“你說什麼?”
本來悠悠然帶着得意,淡淡喝茶的白彩玲猛地站起,一把揪起一個婢女的領口,氣急般將她甩了出去。
這不可能!
她昨夜親自和母親一起,將那條好不容易從父親那兒得來的妖蛇丟進了白風鈴的房間裡,親眼看到那個廢柴進了房間。
她不信,那個被餵了毒的廢柴可以逃過七百年的妖蛇,一定是哪裡出了錯,讓她僥倖逃了!
而另一邊,銀連頭一次站在了白父的房間門口,抱着一個木盒子,罕見地穿了一襲銀白,只是稍作打扮,那不容忽視的氣質,就與從前判若兩人。
“風鈴,不是不能吹風嗎,怎麼想起來見我?”白父打開了門,見是自己多年臥病在牀的大女兒,一臉驚訝。
當然是爲了昨天晚上的不速之客。銀連心裡答道。
不過她表面還是擺出了一副和年齡相符的燦爛笑容,將木盒呈上,乖巧的模樣:“今天早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我牀腳下散了許多的鱗片,一看之下,竟然是七百年蛇妖的蛇鱗,聽說可以入藥,且有大補之效,就送與父親,願父親能夠健康長壽,遠離病痛。”
說到後面兩句,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傷感,似乎在擔憂自己的病情。
白父打開木盒,見那鱗片,眼神沉了沉,又見風鈴神色真摯,不像作假,心中一緊。
這鱗片好生熟悉,不正是彩鈴前些日子向他討要的七百年妖蛇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風鈴的房裡?
就在白父陷入沉思之時,白彩玲猛地闖了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銀連淡淡瞟了彩鈴一眼,這府上,她的眼線還真夠多的。自己纔來父親這兒多久,她就沉不住氣跟來了。
白彩玲看到父親手裡捏着一片蛇鱗,就算傻子也知道要出事了。白風鈴那個病怏怏的傻女,什麼時候竟然知道告發她了?
不過,在白府待了這麼久,腦子也不是白長的,只一眼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也許是急中生智,白彩玲不顧形象的大聲驚呼道:“那不是前些日子被賊人竊去的妖蛇的鱗片嗎?怎麼會在風鈴你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