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信靈?是要招救兵吧?但傾泠月並沒有多問,直到兩日後傾泠月才明白他的用意。
發出信靈後,鳳夜漓又微微閉目,雙手合十,靜靜的端坐在草地上,用意念感知到那株水草。
良久,鳳夜漓才睜開了雙眼,即使今夜沒有月色,傾泠月還是看到了他眼中淡淡的光芒。
“沒想到這塊水草沙石組成的島嶼,竟然這麼厚,足足有百來尺的厚度!”鳳夜漓開口,像是在跟傾泠月說話,卻更像是喃喃自語。
“王爺其實不用擔心,如果王爺從中間將其打穿後,海島勢必會因爲浮力減少而下層,所以到時候王爺依舊可以講睚眥引上來!”傾泠月開口,她知道鳳夜漓定是擔心百尺的高度對睚眥來說太高,可能極難被引上岸來。
“望月島不同於一般的島嶼,土質皆有浮草沙礫組成,浮力大,即便是從中間鑿穿,恐怕也不能下沉多少!”鳳夜漓開口道。
傾泠月微微皺眉,忽然想到了什麼,而鳳夜漓也似乎想到了什麼,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可以從臨近的島嶼搬石頭!”
“丫頭果然知本王的心意。”鳳夜漓忽然低聲笑了笑。
對於鳳夜漓乘機在稱呼上對自己的貶低,傾泠月不想與他爭執,於是開口道,“只是王爺,我們要怎麼在東瀛人沒發覺的情況下,將石頭搬過來?”
總不弄一直用結界吧,這樣極可能會比發現。
畢竟石頭佔據的面積不會小。
“這一點,你倒是不用擔心,本王只有辦法!”鳳夜漓神秘的笑了笑,“你只管隨本王先去勘察附近的島嶼吧!”
“下午降落的時候,曾在東面看到有些島嶼似乎怪石嶙峋,應該是個極好的取石地!”傾泠月開口。
“那好現在就過去吧!”鳳夜漓起身,很快將猛虎召喚出。
兩人迅速朝着東面的方向飛去。
很快,傾泠月便發現了附近擁有不少岩石的島嶼,因爲離望月島有些距離,所以使用幻術照明,也沒有太大的顧忌。
當夜在確定了搬動哪些石頭,並在上面做了標記後,傾泠月又問鳳夜漓要什麼時候將這些石頭搬走。
但鳳夜漓卻只說了四個個字,“等待時機。”
傾泠月不知道他說的等待時機到底是不是搬救兵,但顯然這個方法行不通,首先,救兵的靈力必定要在這些東瀛忍者之上,否則,石頭還沒放下,就被人秒殺了,而且要保證相互不會廝殺,否則光相互打鬥,也夠吃一壺了.
Wωω ●ттκan ●C 〇
第二日清晨,鳳夜漓站在一旁的礁石上看海。
“王爺,今天我們要做什麼?”整整一上午了,都只是站在礁石上看海,什麼也沒有做,這讓傾泠月有些困惑,海有那麼好看麼?
“不用!”鳳夜漓薄脣一張一合,在陽光下泛着淡淡的水光,有着蠱惑的性感。
想起昨日的失神,傾泠月忙別過臉,果然是美貌多禍害。
“陪本王一起看海吧!”鳳夜漓忽然微微轉過頭,看着陽光下的被海風吹的青絲飛揚的傾泠月,眼中帶着淺淺的笑意。
“是!”服從似乎讓她越來越像一個下屬了。曾經的傾國九公主,竟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鳳夜漓並無後話,只是又轉過頭看向一望無垠的海面,遠處的天空蔚藍與海平面融爲了一體。
傾泠月看着鳳夜漓的方向,都說寂寞的人喜歡看海,可鳳夜漓這樣的人會寂寞嗎?
巨浪重重的拍打在礁石上,捲起千堆雪。又漸漸退了去,遠處新形成的水波又涌了上來覆蓋了之前的巨浪
就在傾泠月以爲他要站到地老天荒的時候,鳳夜漓忽然開口了,但卻依舊對着海面的方向,“人生就如同海浪,如果不夠強大,如果急流勇退,終究要被後來者取代,甚至覆滅。”
“但海水終究是會退去的,這是規律!”傾泠月道,從鳳夜漓幽深的眼眸中就能看出,鳳夜漓定是個有野心的人,一如蘭陵魅,但時間的洪荒中,沒有人會一直站在頂峰,即便再強大的人,也終究會被後人取代。
鳳夜漓微微轉過身,定定的看着傾泠月的方向,忽然笑了,眼眸印在他黝黑的眸子裡,光華四溢。
“你是第一個敢如此忤逆本王的人!”
“王爺是誇我勇氣可嘉麼?”傾泠月反問,對於鳳夜漓,如今似乎少了從前的那份忌憚,也許是因爲知道他不會輕易殺自己吧。
“因爲忤逆過本王的人,都已經死了!”鳳夜漓勾了勾嘴角,笑意更深了。
但傾泠月卻脊背發涼。
忽然空氣中傳來信靈的幻影,鳳夜漓伸出右手,立即有一隻透明狀的信靈落在了他手上。
漸漸的鳳夜漓的嘴角露出了更深的笑意。
傾泠月雖然看不到信靈送來的消息,但猜着應該跟降服睚眥的事情有關。
信靈完成任何後,很快便散了去。
鳳夜漓飛下礁石,開始盤膝坐在一塊巨石上調息。
陽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遠遠的看去,倒像是鍍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你近日似乎越來越喜歡偷窺本王了!”鳳夜漓忽然睜開,將傾泠月的抓了個現行。
“因爲島上除了王爺,沒有其他生物!”傾泠月說的輕描淡寫,但心中卻懊惱自己放錯了注意力。
“你是說本王比風景更有吸引力麼?”鳳夜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傾泠月一時語言塞,鳳夜漓近日太貧了,與平日裡高貴冷豔的形象相差甚遠,似乎越來越不像他了,是他變了?還是他本性就是如此?
“盤膝打坐吧,明日,便要行動了!”鳳夜漓見傾泠月微微愣住,沒在爲難她,得意的笑了笑,而後又繼續閉眼調息。
明日行動?傾泠月捕捉到了重要信息,難道救兵到了麼?剛想進一步詢問,鳳夜漓這廝又閉目調息了,傾泠月見此,也不再多問,在離鳳夜漓的靈力範圍之外,找了塊平緩的石頭坐了下來,也跟着修煉。
鳳夜漓聽到傾泠月越走越遠的的腳步聲,直到沒了動靜,復而睜開雙眼,環顧四周看了看,才發現,傾泠月竟然在自己身側最遠處的一塊石頭上打坐,雙眸緊閉,青絲飛揚,左臉帶着的銀色面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樣的畫面恬淡而幽靜,莫名的讓人安心,鳳夜漓不覺勾了勾嘴角,而後亦開始潛心修煉。
陽光,海風,浪濤聲,兩個潛心修來的幻靈師,畫面似乎被定格了。
終於,夕陽緩緩落下,一道殘陽鋪水中,點燃一湖碧波,映滿半天霞紅
當傾泠月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夕陽已經半落在地平線上,而遠處原本盤膝而坐的鳳夜漓卻不知所蹤。
環顧整個小島竟沒他的身影,傾泠月忽然有種被遺棄在荒島中的感覺。
“是在找本王麼?”忽然一道清潤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傾泠月回過身,看着夕陽下一身紫袍的鳳夜漓,竟有種小狗找到主人的感覺,果然是被奴役久了竟然有了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