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威擡起頭來,也是一愣:“撒尿?”
他想了想後,立即一骨碌的爬起來,象道閃電一般的躍到了其他船上去。
只十幾秒鐘的時間,敖灝帶着個蚌娘過來了,蚌娘手中還端着個盆,看來是當尿盆的。
楚黛琳這下可放心了點,緊緊摟着她腰的敖濛一聲嬌呼:“不要別人,我只要黛琳。”
抱頭呀抱頭,怎麼可以這樣?楚黛琳帶着尷尬,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敖灝。
“他知道些什麼?”敖灝對着蚌娘示意:“去!”
蚌娘上前來,小心地掀開被子一角,將盆慢慢地塞了進去。。。沒想到敖濛擡起一腳,就將蚌娘給踹開了:“不要,我要黛琳。”
沒搞錯吧,他不是在還幻覺中嗎?而且也確實在幻覺中,但他就是區分得出,認定他手中抱着的是楚黛琳,而其他來的,一定不是。
那可怎麼辦?敖灝沉着個臉,肯定是不樂意。
此時彰固過來了,一看就明白了,走到楚黛琳身邊安慰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還是趕緊把吧,尿在牀上反而麻煩!”
算了,就當是照顧病人,反正就是那麼回事。
蚌娘小心地將尿盆從被子裡抽了出來,端走了。敖濛嘴角含着笑,緊緊摟着楚黛琳:“嗯,黛琳的手就是軟,我只要黛琳。”
還就是軟,幻覺中都割了,還軟!
彰固略微沉思了下,立即有所頓悟地道:“看來在幻覺中,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而感覺一直是原來的感覺!”
楚黛琳一聽微微皺眉:“感覺也可以造假的。”不是有人類手腳沒了,卻有時感覺到沒了的手腳在劇烈的疼痛。
臨威回憶起來:“那時我們在水月鏡花,被心魔困住,好象是這樣的,就算渾身都是火,都沒有感覺到疼。”
“也許以後可以借鑑一下。”彰固點了點頭,現在談論此事也沒什麼大的作用,儘快趕路纔是。龍族也會吃喝拉撒,現在只是小解,等到大解時,那楚黛琳更加受罪了。
船加足了牽引的魚類,開始往結界線越來越高的天盡頭去。
戈弘趴在了船頭,繼續吐着,吐得沒什麼好吐爲止。
雲雕捂着鼻子,躲在了另一邊坐靠着:“怎麼還吐?就那麼半天一天的時間了,等辦完了事,還是讓船慢慢回去吧,否則看得胃口都要倒了!”
戈弘擦了擦嘴,回過頭翻了翻眼:“就你講究,象黛琳多好,嘔。。。”又吐上了。
坐在椅子上,跟敖瀛下棋的敖瀚忍不住微微嘆氣:“神女確實很好,關鍵時刻就能看出,確實值得珍愛。”現在關鍵是看住心魔,不能再出什麼岔子,所以能在這條船上的都擠在一起了。
輪到敖瀛有點異樣了,他重重地下了一手棋:“難道敖瀚龍王也動了心思,就不怕陛下不高興了嗎?”
敖瀚微微一笑,看着棋面:“仰慕未必真的要得到,不說別的,如果是我們出了事,能做到這樣的也只有神女。”
敖瀛鄙視着:“你不是還有很多妃和秀女嘛。”
“她們只是逢場作戲,如果知道主子完蛋了,不是爭着鬧着要自己的子嗣繼承封地,就是立即找其他門路投靠去了。吃!”敖瀚下了手棋後端着茶笑了出來:“你輸了。”
敖瀛看了看棋面確實輸了,氣得用手一擼,繼續剛纔的討論:“總有那麼一兩個好的吧?”
敖瀚端着個茶,一副氣定神閒、胸有成竹的樣子:“不信,我們把事情辦了後,打個賭。回去後,到你那裡,你裝出一副不行了的樣子,我說願意照顧我宮裡的人,看她們一個個什麼嘴臉。”
“打賭,我最喜歡了!”心魔的聲音又響起:“要不讓我來試吧,輸了只要她們的恐懼,怎麼樣?”
“閉嘴!”敖瀛衝着靈石吼了一聲:“你的信用已經一文不值了,還說什麼打賭,打你個頭。”
隨後對着敖瀚道:“等事情結束後再說。”
敖瀚笑着點了點頭。
船速很快,只要全速前進,一日千里都可以。紅色的幕牆,就是兩面的結界,升得極快。等到半日過去後,已經到了跟前。
船停下了,大家都仰頭看着這天海連起來的結界,發着紅色的光芒。
“乖乖,這就是世界的盡頭呀!”戈弘好奇地伸出手,想去摸摸,但立即被彰固給阻止了。
“不要胡亂動,你怎麼就那麼好奇?”彰固口味微帶着責怪。
玄武此時探出頭:“確實不能動。這結界其實就是氣構成,手是能伸出去,但伸出去,白天立即燙傷,晚上則馬上凍成冰。”
敖灝看了看太陽:“傍晚去最合適,那是熱氣散去了些,也可以節約一些真氣。大約還有一個時辰,太陽就要下山了。”
那麼就先休整一下,接連一天的快速行駛,多少會有頭暈目眩的感覺。
鳳焰立即對黑鷹道:“現在就準備晚飯,燒好就開飯。”
也不敢離開靈石,防止心魔再鬧出什麼事來,黑鷹就將東西拿到這條船上來燒了。
彰固見黑鷹拎來一個桶,往裡一看是活魚問:“準備殺?”
“給黛琳和敖濛龍王燒魚肉粥。”黑鷹開始做準備工作,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拎着桶往其他船去:“你們先生火,我待會兒回來。”
心魔急了喊了起來:“走來走去太麻煩了,還是在這裡殺吧。”
黑鷹理都不理地拎着桶走了,心魔很是遺憾,不滿地嘟囔了起來:“多好的食物,不肯給我吃,你還是個好廚子嗎?”
敖濛已經抱着她睡了一天了,當魚粥過來,黑鷹對着她道:“你先喝,過一會兒就要去辦事了。玄武說,只要心魔過了結界,敖濛龍王就能恢復。到時他想喝多少有多少!”
楚黛琳點了點頭,單手要接過碗,但黑鷹卻坐在了牀邊,拿起了勺,要喂她喝。
“還是我來吧!”楚黛琳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還能動。
“你要保存體力,現在能不動就不動。等你們去了,我可以呆在這裡休息。”黑鷹已經開始一勺勺舀起碗中的魚肉粥,開始喂她。
沒有理由可以回絕,現在一切都是爲了解決心魔。哪怕是一點點可能性,都要儘量避免。楚黛琳不再堅持,一口口喝着粥。
粥的味道很美味,而且黑鷹還加了雙份的去刺魚肉,裡面還有蝦仁。但在敖濛的幻覺中,他的心肝被挖了出來,旁邊兩個魔鬼正在分吃着。
真佩服心魔的想象力,這種混賬畫面都能製造得出,一定將它扔得越遠越好。
吃完後,楚黛琳抱着敖濛閉目養神,要出發時,自然會來叫她的。龍王和領主也都去睡,睡不着也躺着,等待着太陽下沉。
五張軟榻和牀依次排開,兩位領主和三位龍王躺在了上面。而心魔則由侍寢和蝦兵蟹將去看守。
敖瀚見敖灝躺着,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忍不住輕聲問:“陛下是爲心魔的事煩心嗎?其實沒什麼,有臣等跟隨,又有兩位領主協助,一定能順利完成的。”
“嗯,嗯!”敖灝隨意答應着,隨後略有所思的問:“心魔狡詐,它會不會爲了讓我們相信,它不願意去另一面,才故意弄出那麼多的事。我就擔心我們上當!”
敖瀚笑了出來,安撫道:“陛下多慮了,就算有這可能,現在如果不把它送去,我們又有什麼好地方可以封藏它?這個世界幾乎都被生靈所涉及,無論放在哪裡都不安全,哪怕是在海底也有鯨、管線蟲之類的到。如果想讓它吃不到食物,也只有連生靈都沒有的地方纔行!”敖灝想了想,好象也有道理。畢竟現在這是最爲穩妥的方法,也許他是想得太多了。
放着靈石的船上,一個大炭爐生了起來,五個侍寢圍坐着開始吃燒烤。
“嗯嗯,味道好,真好。。。”戈弘左手幾串烤魚、一個勁地吃呀;而右手不停地翻烤着炭爐上的燒烤,弄得濃煙滾滾的。
“慢着點,慢點!”作爲搭檔,臨威忍不住提醒着:“那麼拼命地吃幹什麼?待會兒我們要等在這裡,有得是吃的時間。”
“吐得膽汁都出來了,當然要快點補充。否則又有什麼大章魚、大水母的過來,沒得吃了!”戈弘一副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狂吃樣子。
“你這個烏鴉嘴。”雲雕忍不住罵了一聲,但有點擔心地左右看了看,海面上風平浪靜,這才繼續放心地烤着:“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算來了又怎麼樣?難道章魚和水母也能進連滴水都沒有的地方?”
“我不管,反正我要吃,嗯,好吃!你手裡的海螺肉不錯,給我吧!”戈弘一個伸手,將雲雕手中的一串海螺肉給搶走了。
“你!”雲雕氣得一下跳了起來,但被彰固和黑鷹勸了下來。他氣鼓鼓地坐下,突然冷不丁輕聲喊着:“大章魚呀!”
“啊~”戈弘嚇得雙手的燒烤全都扔掉了,一躍跳到了臨威的懷中,手臂還勾着臨威的脖子,緊張地到處張望着:“在哪兒,哪兒?”
大家立即“轟”地笑了出來,戈弘這才知道是在騙他,悻悻然地從臨威腿上下來,還自找了原因:“一定是剛纔吐,吐得膽汁都沒了。所以沒了膽量,爲了補充膽量,吃什麼補什麼,那個海膽給我吧!”
船上又是一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