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肉麻,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楚黛琳很是認真地道:“我本來資歷就淺,據說屬於靈物、聰慧異於普通生靈的龍族,它們的龍王纔是龍中之龍。”
這也是真話,碰到的龍族,哪個不是腦子好使、狡詐反覆,說出來的話條理有序,就象在給你個更好的選擇,在理得讓人動心,直想往裡面跳。
敖瀚果然笑了起來,很是受用。他微笑而言:“實不相瞞,赤龍隨時可能出來,本王也無法完全跟上他的行蹤,目前神女以及你部下是怎麼安排的?”
就連敖瀚都確保不了,畢竟都是四爪龍,楚黛琳有點愁眉不展了:“赤龍已經讓我們誤會是龍王所爲。爲了躲避追殺,我們幾十個分成十幾批,大約再過兩三日,第一批的就可以到達神殿。到時兩位領主得知假象,一定會立即遷怒於龍王。”
話語一出,就知道說錯話了。這不是擺明了鬥不過赤龍,侍衛體力顯然有限,否則也不會只飛到了這裡。現在她是勢單力薄,同樣應該也鬥不過敖瀚。
她不是普通生靈,是神女,簡直是奇貨可居,這個世界只一份。簡直是在yin*敖瀚留下她,先拿回去享用,就算麒寒和鳳焰到,也可以挾持着,讓他們不敢輕易動手。
見敖瀚黑眸中閃閃發亮,顯然動了心思。龍族的心,深不可測,但他們的慾望都基本相同。
“我已打傷過赤龍,他肯定惱火,如果療傷好了,一定會報復。”她趕緊接着表面自己也不是好惹的鳥,能打傷龍族,那要何等的力量,也許只有力量強大的領主才能行。
其實她也不知道傷了赤龍多少,反正兵不厭詐,打中了就是傷了,傷得怎麼樣,自己去看去
敖瀚面露微詫,也許沒想到她那麼細胳膊細腿,居然還能打傷四爪龍。剛纔他還說只能跟赤龍打成平手,實力幾乎相當。
細細想想,他應該也是客氣,否則赤龍早就搶了他王位,而不是被他追着。
也不管牛是不是吹大,後面的話纔要緊。既然智商和能力都不如龍族,那麼就實在點,說出利弊,讓敖瀚自己選擇。
她不慌不忙地輕描淡寫道:“我也在想,如果能留在龍王那裡,一方面能得到龍王庇護最好,但就怕兩位領主見我留在龍王這裡,那鐵定認爲是龍王所爲,到時不容龍王分辨打了再說,那這誤會就更深了。”
敖瀚好似有點明白她的心思,應該已經知道她將事情可能最壞的結果展現給他看,以試圖嚇退他。
他嘴角揚起,卻不拆穿她,而是反問:“那麼神女打算如何?”
龍族確實有幾把刷子,要不是離得比較近,她能看到對方內心,雖然龍族心思極深,但至少能大致猜出一些,否則真的還以爲對方相信了。
此時更要沉住氣,龍族是很會權衡利弊的生靈,目前敖瀚還沒有利慾薰心,只要說出理由,就不會強制留下她。
楚黛琳暗暗深吸了口氣,儘量語氣照舊道:“我的手下早兩日到神殿,告訴了兩位領主這裡狀況。兩位領主一定立即出來接應我,他們速度較快,我又往神殿方向去,不出三日就可以匯合。到時我將這裡的情況說清楚,兩位領主一定不會姑且赤龍,到時可與龍王商議,如何讓赤龍伏法。這畢竟是龍族的事,也可能向東海龍王質問疏於管教之理,說不定東海龍王會考慮與兩位領主共處保持和平,處理抓捕赤龍的事。”
敖瀚的雙眸一直看着她,但眼球在微微顫動,顯然在考慮這番話。
現在的路有兩條,一條就是扣留她,但後面的事很麻煩。不要赤龍還沒抓到,又得罪了飛禽走獸。第二條就是放她走,讓她回到兩位領主那裡,一定會得到外族的幫助,制服赤龍,去除心腹大患。
“夜已深。”敖瀚卻沒正面回答,他仰頭看了看天,隨後溫和而言:“今晚已打擾神女休息,就此拜別。請神女好好休憩,也好早日回到兩位領主那,稟明這裡實情。至於赤龍,本王會全力阻止,盡力不讓它再做髮指之事。”
她暗暗捏了把冷汗,微笑感謝:“多謝龍王,有龍王在此震懾,想必赤龍也不敢胡來,再做出有損龍王名譽之事。小女在此也爲能安然渡過的飛禽走獸,對龍王感激不盡。”
“太過客氣了,以後還仰仗兩位領主共同治惡,還天下太平。”敖瀚點了點頭後,轉身又風流倜儻的慢慢走進了黑暗中。
也不知道敖瀚走了沒有,但就當他在暗處聽得到。楚黛琳故意微微嘆了口氣:“龍族龍王個個都是集天地靈氣的靈物,就連我都看得出,那頭獐頭鼠目的赤龍,天生就不是當龍王的料,差得太遠了。臨威,我們走吧”
臨威一直沒有發聲音,如同陪襯一般候在旁邊,他轉身時往一處望了望,但還是沒有出聲。
楚黛琳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思,大約敖瀚還在,正站在暗處偷偷看着她的舉動。
慢慢走,不要急,越急就代表着心越虛。
楚黛琳慢慢地走着,其實她想立即回去看看,戈弘他們有沒有事。走出樹林,見篝火依舊燃燒着,她微微鬆了口氣。但又覺得不對,戈弘的耳朵非常好,就算她故意將聲音放輕,也很難說他聽不到。
心頓時一驚,轉身就摟住了臨威的脖子,輕聲道:“快點抱我過去。”
一時沉默的臨威動了,速度相當的驚人,才幾秒鐘的功夫,已閃到了距離一二百米的宿營地。
戈弘和雲雕、彰固並排躺着,呼呼大睡。而兩個蝦兵蟹將一見他們到了,立即先跪下。
“神女莫怪,是他們實在太強悍,不容奴才們解釋。無奈之下只能在火裡扔了些迷香,我們這裡傷了不少,只留下小的兩個看守,其他的都去療傷去了。”蝦兵說得可憐楚楚的,長在尖尖頭頂的一對烏溜溜眼睛看着她,生怕她生氣。
臨威一聽,趕緊的捂鼻子,空氣中還殘留着一絲香味。其實不用捂着了,要暈早就暈了。
“藥力已經過去,現在的香味已無妨。”螃蟹也趕緊地道,說得更是慘:“打得奴才們簡直是丟盔卸甲,口吐白沫。**應該明日一早就可以過去了,醒來後少許有點頭暈,喝幾口水,擦把臉也就好了。請神女索性也早些安息,奴才會在附近守衛,讓所有蛇蜥不得靠近。”
“有勞了”楚黛琳見旁邊還多餘着一些碎肉,於是對着臨威示意了下:“把肉給兩位小兄弟,晚上值夜肚子餓了也可以當夜宵。”
臨威立即將肉拿起,遞給了蝦兵蟹將。
蝦兵蟹將相互看了看後,螃蟹兩鰲相對,如同作揖:“不敢,龍王下命,這是小的份內之事,不敢拿。”
楚黛琳微微一笑:“吃飽了纔有精力守夜,萬一肚子餓了,不是分了心?你們儘管拿着,龍王怪罪下來,我去說。”
“拿着吧”臨威‘硬’是塞進了蝦兵蟹將鰲中。
蝦兵蟹將激動得殼都快變紅了,連聲感謝後,抓着肉退下了。
反正只要出了危險地,外面有的是食物,不在乎這麼點當早飯的烤肉。楚黛琳看着睡得很死的三個侍衛,只能嘆氣,看來非要睡到天亮才行了。
臨威看着三人,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楚黛琳沒有跟上,只是看着他往剛纔林子裡去的背影。
過了會兒,臨威回來了,裸着上身,胸口的軟甲已經拿在了手上,是倒着拿。軟甲的那兩塊配合突出胸肌的凸起,變成了水盆,裡面放滿了水。
臨威走到彰固跟前,一盆的水‘呼啦’的全倒在了彰固的臉上。
“該死”彰固猛地被滋醒,跳了起來,張大了雙眸,敵意地看着四周。當看清後,長長吐出了口氣:“原來是你們,對了,那些水族呢?”
“它們是敖瀚龍王的人,沒敵意。”見彰固疑惑着,楚黛琳道:“這事以後再說,臨威,想辦法將雲雕也弄醒。如果能醒,立即就走。。。”
旁邊一定還有水族聽着,她故意加大了聲音:“這樣才能早日通知兩位領主,懲治惡龍,還敖瀚龍王一個清白。”
雲雕也給潑醒了,他吐出一口水,看了看臨威手中裝水的東西,立即跳了起來,一個勁的甩頭:“怪不得一股子怪味,你就不能用葉子什麼的裝水,非要潑我你的洗澡水。”
“這裡葉子都很小,裝了最多給你滴眼藥。”臨威冷靜而淡漠道:“這水剛纔黛琳洗過,你不喜歡,以後用火燙你的腳趾,也能醒吧。”
這下雲雕很鬱悶:“算了,還是用水潑吧。”
臨威又要轉身去汲水時,楚黛琳道:“戈弘就不用了,他在空中老是暈,索性讓他睡個好覺。”其實是因爲戈弘話太多,醒來一定盯着問,現在身邊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看,還是能保持沉默的好。
彰固架着睡得象頭死豬般的戈弘躍上了,已經變身的雲雕背上,放在了楚黛琳身邊。跳下後往前跑去,邊跑邊變身爲蝙蝠,隨後如滑翔機一般掠起,半空中轉了個彎後俯衝下來,後爪一把抓住了臨威的腰身,開始往神殿方向去。
蝙蝠在平地時,需要一些助跑。因爲它們的翅膀和鳥類不同,同樣在水裡的大型鳥類也需要通過助跑起飛,所以有天鵝、大雁在水中踏水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