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下,各路前來弔唁西伯侯姬昌的部族族長,還有朝中權貴齊聚。
姜子牙焚香告慰西伯侯姬昌之靈,率領衆文武促成姬發承襲父爵。太姬連日來處在悲痛之後,幾乎哭瞎了雙眼,走路時都需要婢女的攙扶。
姬發哭唧唧地跪在太姬面前,“娘,孩兒難當大任,不足以匡扶西岐。”
太姬輕撫着姬發的臉龐,笑着鼓勵道:“父侯在世時,你雖有頑劣,但還算是識大體,知輕重。現在你父侯和大哥都先一步去了天國,留下西岐這副擔子,你無論如何都要撐住。爲他們報仇!”
“兒,矢志不渝。”
面對羣臣,姬發就任西伯侯。
文官散宜生站出奏表:“新侯繼位,西岐邦國理應對商紂奏表。然,天下烽火起源於商,此議可廢。改由周天子口吻,昭示天下來朝。”
將軍南宮适認爲不妥,站出反駁:“散大夫,現在就叫侯爺按照天子口吻昭示天下來朝,恐怕這天下諸侯還沒等出關就已經被商紂的爪牙斬殺,無疑是害了我們的盟友。何況現在西岐的武備力量還有待積蓄,貿然開戰於我不利。”
看到文武大臣的爭執,姜子牙輕咳了聲,“散大夫的建議是想讓侯爺打正西周的旗號,號令天下的諸侯一同伐紂。南宮將軍的顧慮也不可不慮,畢竟行軍打仗首要就是糧餉軍械的儲備,其次是選帥提拔將領。”
“丞相,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我與紂王修書一封,拖延戰事。待我軍準備充足之後,即刻舉兵直搗汜水關,一路摧關拔寨。”
姬發贊同的點了點頭。
“既然丞相想以緩兵之計對付商紂,那我等就加緊儲備所需的糧草和軍械,屯兵,練兵以備征戰。”
羣臣散去。
彼時,接下王命的梅山七怪之首的袁洪率領兄弟幾人和五千兵馬來到西岐城外十五里開外的山崗上。
“二弟、三弟,你二人率領一支奇兵進到西岐城中蟄伏起來,等待攻城訊號。”
吳龍拍着胸脯說道:“大哥請放心,我和三弟一定不辱使命。”
“哥哥,我們請了。”
袁洪看着一隊士兵隨着吳龍和常昊出征,威風凜凜地對身後的其他兄弟說道:“此戰是大王對吾等的考驗,要是能一戰成名,這人間的香火就會助我們榮登仙班,享受不死之軀。”
“大哥在大王面前誇下海口,吾等兄弟必將是拼盡全力做到最好。”
“那兄弟們小心,我就和六弟楊顯先取鄴州,到時西岐城下會師。”
衆人領命各奔東西。
經過兩日的部署,沈浪閒不住的帶着秦青和國師申公豹微服私訪汜水關外的村鎮。
這裡的商賈雖不比朝歌的大戶,但看上去也是一方的土豪。
這裡的百姓看上去過的清貧,但各個臉上洋溢着笑臉,絲毫不覺得日子苦,就過的沮喪。
騎馬來到田埂,沈浪看到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夫,掄着鋤頭辛勤勞作。
下馬討要水喝,沈浪不顧及身份的和農夫閒聊:“這位大哥,這麼毒的日頭,你這樣辛勞的耕作,收成好不好?”
“公子爺,小農的耕地到了收成的日子,每畝地能打出稻穀一千五百石。要是趕上旱澇季節,收成能出八百石就算好的。”
“那豈不是連官府的佃租都繳付不起?”
農夫叫苦道:“稅吏都是爲大王收繳稅賦的,他哪兒會管老百姓的死活。交不上稅賦,百姓們只能各想各的招兒,多挖地洞,儲備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沈浪笑着歸還水碗,“這位大哥,我就是閒聊。想在西岐做買賣,不知道這邊比不比得過朝歌那邊經商?”
農夫打量了一眼沈浪,放下鋤頭小聲說道:“其實吧,現在西岐這邊對往來的商賈是進行嚴密監視的。主要是因爲我們這個地方窮,一般沒什麼商品可以交易。我還聽說東夷那邊現在大商治理的很好,那邊逃到西岐的災民,現在都陸陸續續地返鄉,還分到了田地。”
“那你嚮往少稅賦,可溫飽的生活嗎?”
農夫笑着說道:“當然想了,可祖祖輩輩都住在西岐,這裡的地不能荒廢了,畢竟族人都紮根在這裡。敢問貴客,你來西岐是打算經商還是遊歷一番?”
“方纔我說了,想來經商做點小買賣。”
農夫拉着沈浪站在大路上,指了指不遠處地一個茶寮,“貴客,那邊的茶寮有我們這兒最地道的羊肉泡饃,可以到前面歇歇腳。要是進城想找鋪面的話,城東頭到是有一處宅院適合做買賣,要是您誠心想租或者買下來,提小農的名字,那家的老婦人就會好生接待。”
沈浪笑着應下,路過茶寮拿出探子事先繪製的城中地圖笑着說道:“剛剛那個小農不是普通人,應該是西岐的探子,負責打探來往西岐的過路人身份。這城東頭的一處宅院,便是西伯侯姬昌的宅邸,也是探子所在的官衙。”
國師申公豹捋着鬍鬚,訕笑着:“想不到師兄爲了提防我軍刺探情報,竟會使出如此伎倆。”
“孤看這茶寮的羊肉泡饃還是不要吃的好。”
秦青感受到了四周地不尋常,拉着沈浪跳上馬背,一路朝着汜水關的方向奔走。
國師申公豹召喚了坐騎白額虎,與前來合圍的西岐軍交手。
領兵的南宮适對申公豹叫囂:“堂堂殷商國師,竟會做前軍的探子來刺探西岐的消息,簡直令人不齒!”
“可笑,就許你們西岐出了那六條詆譭吾王,不許吾王踏足你這西岐之地。別忘了,天下四大諸侯,已有其三歸附大王,願意遷入朝歌與王共襄盛舉。奉勸你們一句,早日放下兵器出城乞降。如若不然,他日定叫你西岐城下血流成河。”
南宮适不悅地說道:“無恥小兒,休要張狂!弓弩手準備!”
國師申公豹轉身與坐騎白額虎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南宮适撒出兵馬入山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