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燭火搖曳,中軍大帳外一道黑影掠過,國師申公豹警惕地飛身去追。
來到一處鬱鬱蔥蔥地樹林裡,地上有一條深溝。
國師申公豹口誦咒語,招呼出了地獄犬。
地獄犬尋着氣味來到一處洞府,找到了一塊衣服的碎布角。
申公豹捋着鬍鬚大喝一聲:“道兄!我知道你躲在裡邊,只要你肯現身,貧道會在大王面前替你謀個好差事。”
不多時,地裡冒出一個人頭。便查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正想逃走被地獄犬咬住了褲腳。矮小的身材不敵惡犬的獠牙,服服帖帖地跪地乞降。
申公豹敕令地獄犬蹲在一旁,詢問道:“看道兄的仙法有幾分本領,爲何只做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道兄有所不知,貧道也是剛剛下山不久。奉了家師之命,準備前往西岐投靠姜子牙師兄,創一番事業,順便渡個劫。”
申公豹捋着鬍鬚,一臉嫌棄地說道:“剛剛你驚擾了大王的聖駕,貧道本該拿你去問罪。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只是目前各爲其主,若是道兄感興趣,隨我回營小酌幾杯。”
身形矮小的道友被申公豹邀請進入中軍大營。
奉御官潘炯聽到國師申公豹的聲音,馬上出迎:“國師。這位是?”
“這位是我在山中結識的道友,煩請大人通傳一下。”
潘炯轉身稟告,兩名宦官拉開了簾子有請。
二人進到大帳,沈浪正寬衣,露出了魁梧地身姿。
“叮!
姓名:土行孫
身份:暫無
實力:地仙
法寶:捆仙繩
武器:鑌鐵棍
功法:地行術
氣運:3
師承:懼留孫。”
沈浪大喜:“沒想到國師一出手就給孤帶回來一員大將。”
申公豹不解,疑惑地說道:“此話怎講?”
坐上王座,沈浪命令奉御官潘炯倒來幾樽美酒,“先生雖然身材矮小,卻是胸懷天地男子漢。英雄落難,難免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如若先生不棄,請自報一下家門。”
“在下土行孫,師承懼留孫,此番下山欲往西岐謀份差事,協助周人蕩平殷商的暴政。”
士兵們準備拔劍相向,可沈浪卻坐在王座上大笑出聲:“先生剛剛所說的協助周人蕩平殷商的暴政,可有對孤的實質指控。”
土行孫一怔,“怎麼!你就是大王!殷受德!”
潘炯喝道:“大膽,竟敢直呼大王名諱!”
沈浪不以爲然地走近土行孫,用手撣了撣他身上的泥土,“不妨先生說說,周人都是如何評價孤王的。”
土行孫不懼死地說道:“商紂六罪,首當其衝就是酗酒作樂,不顧百姓死活。不重用貴戚舊臣;重用小人;聽信婦言;信有命在天;不留心祭祀,六款罪狀!”
沈浪嗤笑道:“想不到周人就這點羅織罪狀的能力。孤王喜歡飲酒作樂,這是不爭的事實。
不重用貴戚舊臣?孤想反問一句,這些貴戚舊臣是何許人!他們不過是一羣舊氏族,仗着自己祖輩的餘蔭爲非作歹,公然對抗朝廷。
試問這樣的貴戚舊臣,孤要重要他們作甚!西伯侯偏安岐山,可不臣之心早已顯露。誹謗君王,不思恩賜。這等臣子,孤若重用必將國之大難。
重用小人?費仲此惡已被孤王處死。至於聽信婦言,不過是怪孤王一心只寵愛蘇妲己,而令先前早有婚約的伯邑考懷恨在心。自己得不到,寧願毀掉也不成全別人。卑劣!
孤信有命在天有何不可?最荒唐的不過最後一款,不留心祭祀!這簡直就是在鼓吹那些神棍的法力,如果孤王不打破大祭司的宗教蠱惑,恐怕這天下人不知被荼毒多少,死傷幾何了。
如果你生活在出門、買菜、殺魚都要算一卦的治下,你會活的快樂嗎?”
土行孫說不過沈浪這些個大道理,嘴角雖然微微動了動脣瓣,可還是把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沈浪倒掉了酒樽了美酒,嚴令道:“潘卿,從即日起,大軍開拔所到之處禁止飲酒作樂。如若誰人違背此令,行軍將領杖責五十軍棍。對涉事之人,第一次小懲,第二次杖責,第三次斬首!”
“是,大王。”
國師申公豹從旁說道:“土行孫,大王方纔沒有治你的罪,足顯大王宅心仁厚,可以信賴。”
“可是方纔我在此大放厥詞,大王真的不會記仇嗎?”
沈浪笑道:“方纔的話,孤王會待到西岐之後親自找西伯侯問個明白。至於先生的安排,孤愛才若渴,若是不棄可以留在軍中擔任糧草押運官。”
土行孫一聽沈浪的詔命,立時開心地說道:“大王真的允我糧草押運官的頭銜,我願意接下這份差事。不過大王要答應我一件事,就是我想離開的時候,你不能阻攔我的去處。”
沈浪點了點頭說道:“先生是第一個和孤王談條件的,好,孤王答應你這個請求。”
土行孫躬身退下。
躲在紗簾後的秦青站出,“這個矮土豆人不大,鬼心眼子這麼多。”
蘇妲己面對國師申公豹玩笑道:“妹妹,話可不能這麼說。人是國師從林子裡抓來的,說什麼也算是撿到寶了。趁着他爲大商軍做事的契機,我們就好好重用這個押糧官,要是能在這中間給他安排一個女子爲妻,還怕他不死心塌地的跟着大王嗎。”
“姐姐說的在理,不過就那個矮土豆,哪家的姑娘會喜歡啊?”
沈浪與蘇妲己對視一眼,各自憋着笑意。
宦官拿來烤好的羊腿進入大帳,潘炯侍奉沈浪左右:“大王,這羊可是大王子從朝歌帶來的上品。”
品嚐了一口,沈浪看了眼身旁的酒壺,可剛剛頒下禁酒令,有忍了下來。
次日,篝火未熄,大營內兵馬已然操練起來。
士兵們在各路將領的帶領下排兵佈陣,練的熱火朝天。
通宵研讀完沈浪大論的商相提着外服跌跌撞撞的前來覲見。
隔着紗簾,商相跪拜道:“大王昨夜發出的這卷有關朝堂的體制改革,老臣對其中條陳並無疑惑,只是如何實施的章法,老臣還沒有想出來,恐難將大王的雄心壯志展示淋漓。”
沈浪撩開簾子,赤膊走出:“老丞相不必犯難,這些事稍後再議。你只要先物色好一些擁有士子之心,想要報國的寒門學子,待孤殿試之後再做決斷。”
“何謂殿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