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時辰,九星玄城內亦雷鳴不斷。
珈諾爾本已安寢,卻被侍衛驚擾清夢,憤然起身。
“究竟是誰在外大呼小叫!”珈諾爾赫然大怒的吼了一聲,繼而左手猛地掀開牀簾,神情威嚴。
“稟告天王,是……”
還未等侍衛說出口,只聽一名女子地呼救聲連連起伏,極其尖銳。
“娜菲亞?”珈諾爾聽出是娜菲亞地聲音便皺着眉,走了出去。
“天王,娜菲亞懇請天王救救我爹啊!”娜菲亞哭喊着,一副淚流滿面十分焦急的模樣。
“本王爲何要救你爹?你爹他又怎麼了?”珈諾爾漠然地翻眨了下眼皮,雙手背於身後冷厲地說道。
“天王,那個赫連炫熠手段毒辣,卑鄙無恥,城府極深,天王定要早日剷除這個奸人,以免養虎爲患啊!”娜菲亞當即咬牙切齒地說道,很是恨他入骨。
“哦?你倒是比本王更瞭解!你且說來,赫連炫熠他怎麼手段毒辣,卑鄙無恥了?”珈諾爾頓時緩緩移步,一步一步地從臺階上走到了娜菲亞的面前,神情異常非常冷酷。
怕!娜菲亞心裡很是害怕!因爲這個樣子的珈諾爾通常是他發怒的前夕。娜菲亞看着珈諾爾立馬停止了抽泣,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躍着,萬般惶恐。
“呃!”珈諾爾忽然迅猛地提手,一把掐住了娜菲亞的下巴,目光兇狠。
“你這個蠢女人,以爲得到本王的寵愛就可以呼風喚雨?以爲你爹陷害騫黑王一家的事本王不追究就得意放肆?簡直自作聰明!”珈諾爾眼珠子一瞪,惱怒非常。
娜菲亞直勾勾地盯看他,驚嚇之餘,面色慘白。
“尤黑王想要坐本王的位子,好啊,本王看他是不是有這個本事!哼!”珈諾爾說罷,便兩眼一橫的把娜菲亞重重地推倒在了地上。
“啊——”
“本王念你姨娘是本王的奶孃且太后臨終所託才一再的容忍,可現今顯然再也沒有這個必要!”珈諾爾失望心寒地直指娜菲亞,一陣咆哮。
娜菲亞已然感到她的死期將至,便慢慢地站了起來,衝着珈諾爾吼道:“歷來王位皆能者居之,若不是我爹爲你打下半壁江山,你又焉能坐享其成!”
“你——”
“遙想古拉開國之年,我尤黑一族捨命護送先王死傷無數。而後先王病重,我姨娘便義無反顧扔下自己的孩兒連夜進宮哺育你長大。可是你登基之後,卻遲遲不肯把重兵交託給我爹,對他一直心有顧忌。而依我看,你怕的無非就是功高蓋主的那一天!”
“住口——”
“那個赫連炫熠給你的《碎靈決》是假的!倘若不是爹一念之差偷去練習,現在苦不堪言的人是你啊!天王!他根本就想害死你!”
“啪!”一個重重的巴掌扇在了娜菲亞的臉上,扇紅了大半張臉,印刻了好大的一個紅手印,鮮紅的血漬更順着嘴角滑落。
“死到臨頭還如此盛氣凌人的本末倒置?赫連炫熠早就向本王參奏你們尤黑王府要謀權篡位,那本《
碎靈決》當然是假的,因爲這只是爲你爹布的一個局,目的就是請君入甕!哈哈哈……”珈諾爾頓時苦笑地嚷嚷道,十分痛心。
“哈哈哈……哈哈哈……”娜菲亞突然也狂笑了起來。興許,那是臨死前她唯一可以保有的猖狂。
“珈諾爾,想要整個天下的歷來僅非你一人,謀朝篡位的朝臣在史冊之中也絕非只有我爹一人。然而,那些人都失敗了,因爲天下他根本就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哈哈哈……哈哈哈……”
“簡直自尋死路!”猛地,珈諾爾蹲下身子一把揪住娜菲亞的頭髮,繼而抽出掛在腰間的利劍,飛快地刺進了娜菲亞的胸膛之中。
“天王,你可還記得我們孩提時一起唱過的歌……”娜菲亞含着淚看着珈諾爾,脣齒顫抖地說道。
珈諾爾當即心一揪,眉頭緊蹙地未語。
“鷹兒飛飛,花兒翠翠,山崖上雲霧多美……”娜菲亞忽然哽咽地輕唱起來。
珈諾爾聽着歌聲,似乎也回到了那少不經事的歲月……
“珈諾爾,娜菲亞去了,你保重……”唱罷,娜菲亞屏住最後一口氣息,把珈諾爾手中的劍又往自己的五臟刺深了幾寸。
“娜菲亞……”珈諾爾看着閉上眼睛的娜菲亞,低聲地呼喊道。這一刻,他的心翻滾着,很痛,很痛……
次日。
一大早,珈諾爾就在花園裡晨練,確切地說他一整夜都在這裡練劍。他和娜菲亞可以說自幼一起長大,可他卻親手殺了她。他更無法釋懷,成年後人心不古的蒼涼和那揮之不去的霸業雄心……
“啓稟天王,尤黑王氣血遇阻,經脈紊亂猝死房中。”宣令官託客奇忽然一路疾跑過來,匆忙上奏了這個消息。
珈諾爾聽後,漠然地舉手一揮,示意他知道了。
“王兄!”是舍爾墨來了。
“什麼事?”珈諾爾冷厲地問道。
“伊芮爾她偷偷地跑來了!”舍爾墨立馬說道。
“哼!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今晚,你親自去看守關押万俟遠的牢房,千萬別讓伊芮爾壞了我們的事!”珈諾爾當即一聲令下。
“是,王兄。”舍爾墨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万俟遠中了孫將軍的計謀之後,便被舍爾墨抓來了九星玄城,關在了昔日單佑霖所設的水牢之內。
西南門,某處。
“讓開,都給本公主讓開!我要進去看看這裡面是什麼”伊芮爾一來,就到處轉悠。發現這裡有個鐵門,她就很是好奇地想要進去看。
士卒們則一個個猶如鐵壁銅牆,聯手阻止她擅闖。
而鐵門下面關着的人便是万俟遠,他已經被關在這裡好多天了,每天都慘遭舍爾墨地一頓鞭刑痛打,早已遍體鱗傷,生不如死。莎蘭吉斯和巴騫王則被珈諾爾派回了古拉留守,未有在此。這也是舍爾墨擔心莎蘭吉斯會再次感情用事而向珈諾爾參奏提議的。
可是,這個伊芮爾公主會突然前來,恐怕也是得到了莎蘭吉斯的故意放縱!
“伊芮爾!”舍爾
墨正好到這裡來,看見了伊芮爾。
“王兄,這裡是哪裡嘛,你帶我去看看啊。”伊芮爾撒嬌着上前拉住舍爾墨的衣袂說道。
“你別仗着王兄疼你就無法無天,現在可是我們古拉稱霸天下的關鍵時候,你可千萬不要來搗亂。這裡,是禁地,除了我跟天王之外都不可進去。好了,你到別處去玩兒吧。”說着,舍爾墨就把伊芮爾給趕走了。
這裡一定就是莎蘭吉斯姐姐說的關着万俟將軍的地方,可是看守那麼嚴我怎麼才能進去呢?伊芮爾一邊走一邊回頭看。
舍爾墨這次本是鐵了心的要治万俟遠於死地,可是珈諾爾卻說要留着他來引出單佑霖。而單佑霖不死,他也無法真正的安寢。
晃眼,又一天過去。
珈諾爾緊閉雙眼,獨自坐在這金鑾殿上,單手附於額頭,氣色不太好。娜菲亞的屍首已經被挪走,但是她的話依舊在耳邊迴盪,她怨恨的眼神還清晰在目。
“遙想古拉開國之年,我尤黑一族捨命護送先王死傷無數。而後先王病重,我姨娘便義無反顧扔下自己的孩兒連夜進宮哺育你長大。可是你登基之後,卻遲遲不肯把重兵交託給我爹,對他一直心有顧忌。而依我看,你怕的無非就是功高蓋主的那一天!”
“珈諾爾,想要整個天下的歷來僅非你一人,謀朝篡位的朝臣在史冊之中也絕非只有我爹一人。然而,那些人都失敗了,因爲天下他根本就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哈哈哈……哈哈哈……”
“天王,你可還記得我們孩提是一起唱過的歌……”
“鷹兒飛飛,花兒翠翠,山崖上雲霧多美……”
想到這裡,珈諾爾的手在發顫,心臟壓抑地喘不過氣,他不禁眉頭緊蹙地靠在了椅背上休息。
“天王,夜風漸涼,身體要緊。”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赫連炫熠走了過來,他眉峰緊蹙地看着珈諾爾,嘴角微微斜揚,彷彿在欣賞他悲痛的神情。
而此刻整個富麗堂皇的宮殿,折射出的亦只是一顆蒼白脆弱的心……
——百草園
“伊芮爾,你別想耍花招。”舍爾墨正在練劍,月光中劍刃十分刺眼。他忽然撇看到一個人影從花叢中掠過,便一個跟斗翻了過去,逮住了他。
“我沒有做什麼啊,我只是看王兄心情不好,想去拿些糕點給他吃啊。”伊芮爾端着一個餐盤,眨巴着一雙大眼睛說道。
“少來了,你這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也枉做你的王兄十幾年了!”說着,舍爾墨就惱怒地一把弄翻了伊芮爾手裡端着的盤子。
“王兄!”伊芮爾很是當即嘟着嘴叫嚷起來。
“是莎蘭吉斯叫你救那個万俟遠的是不是!可惡!我現在就去送他歸西!哼!”舍爾墨頓時轉動劍柄,一個橫飛出掌,前方的那排大樹頓時樹枝斷裂,落葉亂墜。
“王兄!万俟將軍是好人吶!要不是他,莎蘭吉斯姐姐早就已經死了,你也永遠見不到她了!現在古拉已經侵佔了單國各大城池,你就放了他吧!”伊芮爾當即追上去攔住了舍爾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