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蟒見情勢不好,便拖着被染紅的身子飛快地往洞裡爬去。
“怎麼怕了嗎?別想躲起來!”單佑霖當即乘勝追擊,一鼓作氣地也跑進了山洞裡。而那兩隻一大一小的猴子則一直在懸崖邊關切地看着單佑霖,它們很是擔心他的安慰,一直沒有離開。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此句何解?
侃笑間,的確很耐人尋味。
冰石洞中寒氣逼人,單佑霖順着殘化的血滴一路直追,白蟒則拼命逃竄。不過,看它的樣子此舉似乎另有目的。莫非是請君入甕?單佑霖泛眨着眼皮暗想着,神情凝重。
“這是什麼?這白色流動的液體是什麼!!”只見,洞穴之內瞬間涌現了許多乳白色凝固的液體,液體不斷的從上坡傾瀉而下,流式甚急。
“這冰山裡究竟有什麼東西!”單佑霖眼珠子凸起地看着,繼而疾速折返回奔。
可是,那條白蟒卻似乎不讓他走,它猛地伏擊過來緊緊地纏住了單佑霖的身子。
“想要玉石俱焚?你是想要我和你一起死!可惡!”單佑霖看着白蟒被刺傷的部位正在不斷地大量溢血,然而它卻義無反顧地拼命使出全力掐緊了。
洞中那不明液體則在越積越高,眼看就要淹沒單佑霖的頭頂了……
白蟒誓死一搏的爆發力是很驚人的,只見它不斷地用力勒緊單佑霖,還將他整個人給舉了起來。
“哼,要死也是你先死!”此時,單佑霖亦屏氣集力於胸,頓時一股如火焰般濃烈的內力直在體內翻滾,而後一個發力便把白蟒給震開了。跟着,單佑霖一個舉劍快狠準地對着白蟒的頭部猛刺過去。
頓時,血灑劍刃。
原本銀白色的劍刃驟然全部變成了紅色,白蟒則倒在了地上。單佑霖不斷地喘着粗氣,盯看着地上垂死針扎的白蟒,心有餘悸。而後,那些涌動的白色液體還把白蟒給漸漸地衝走了。
“這白色液體依舊在不斷累積,得趕快離開這兒,不然就算我不成冰雕也會被淹死。”單佑霖看罷,便疾速往洞口跑去。可是,他還沒跑到洞口,他就發現洞口已經被液體衝散的石頭給堵死!
“難道我就要死在這了嗎!不,我就算死也要死在和珈諾爾對戰的沙場上!我不能死——不能——!”單佑霖繼而眼眸犀利地一個掃看,發現右邊有一個異常狹窄的通道。而通道的坡勢是有些往上傾斜的。正所謂水往低處流,往略高地方走,好歹也能減緩水勢的上升,給自己留有空間。
於是,單佑霖就鑽到那個狹長的通道里去了。
可走着走着,沒想到這通道內還有分岔口,剛好那條岔口裡快捷地涌動出一條泛着濃濃白煙的冰流,直朝單佑霖衝來。單佑霖這下可真的是無路可走,他只好任由冰水迅猛地朝他衝來。
只見,他一路翻滾着被一個勁兒地往前衝。通道內的坡度既顛簸又狹窄,兩邊還有凸起的沙石,單佑霖一路跌跌撞撞,七轉八彎的繞了很久。最後,只聽“砰”的一下,他隨着冰淩水的急流給一起衝了出來。
“啊——!”伴隨着一聲長長地驚叫聲,單佑霖從很高的高處直往下墜落。原來,
這個被甩出來地迸發出冰水的洞口正位於一座險要山峰的半腰處。
“我的劍——”先前在洞中下滑之時,遭受到冰淩水地衝擊,以至於單佑霖隨身攜帶的那把腰帶軟劍不知被衝到了哪裡。這可是單國先皇祖傳的寶劍!
“嘩啦嘩啦”只聽一陣碎冰滾落山坡的巨響。單佑霖則身手敏捷地一把抓住了山邊凸起的一大塊厚實的冰石,隨而在緩衝過後調整姿勢,一個精準地跳站到了位於左下側的一塊沙石的平臺之上。
“嗯?這是什麼地方?”單佑霖仰頭眺望,發現他正在兩座高聳的冰峰之間。然而,眼前卻有一扇石門。此處如此隱匿,想必定是一個密室!
“咦?這有一個玉石塔?會不會是機關?”單佑霖看見石門的上方擺放這一個玉石塔,好奇之下便輕輕一躍,提手轉動了那個石塔。
單佑霖轉動了石塔之後,那扇移門果然被移開了。於是,他很是好奇地向裡走去。
“這是一個冰窖?可我怎麼一點也不感到冷呢?”進去之後,單佑霖環顧四周,發現周邊滿是凝結的冰凌,地下滿是冰霜。但是自己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寒氣。
呃!這是……
單佑霖一路探尋便來到了冰窖的盡頭,可冰窖盡頭的景象當即令他驚愕住了。那是一個碩大的冰牆,冰牆之內居然有兩個人!
“他們是誰?爲什麼會被冰封在裡面?”說着,單佑霖又朝着冰牆走進了幾步。
只見,冰封裡被封着的是一男一女。女子身穿藍色的蝴蝶紗衣,男子則身穿黑色的魅影緞袍。女子長的秀美可人,神情婉約。男子則天庭飽滿,粗獷豪邁。
“他們應該是藍幽島的人吧?是犯了什麼錯被島主給冰住了?”單佑霖看着那個冰封幕牆,獨自揣摩道。
可當他再湊近一看,他突然覺得這個藍衣女子和島主藍凌薇長的有些相像呢!
“他們究竟是被島主殺死,還是死了之後才被島主冰在了裡面呢?”就在單佑霖困惑不解,喃喃自語地時候。
密室內突然傳來了急促地腳步聲……
“單佑霖!你今天非死不可!”突然,一聲惱怒地咆哮聲穿透冰窖,讓單佑霖頓時一驚!
“此處乃藍幽島禁地,一干人等不得入內!違者,死!”
單佑霖誤打誤撞地不小心闖入了這裡,卻恰逢藍凌薇前來祭拜,她一見他在這兒當即怒火中燒地朝他打去。
“朕乃一國之君,心繫天下萬民之禍福;如今正逢亂世之秋硝煙瀰漫,島主又何苦非要如此咄咄逼人的置我於死地!更何況,我也不是故意要到這裡來的,我是被水衝到這裡來的!”單佑霖一邊與藍凌薇過招,一邊神情肅然地說道。
藍凌薇冷顏掃看他,絲毫不聽他解釋!只見,那雙纖細的手掌快速地往下翻成了一字型,掌心中的煙霧就在瞬間躥升蔓延,繼而直往單佑霖打去。
一聲“轟”地巨大的抨擊聲,冰窖內右邊的冰牆立馬被鑽出了一個大洞!單佑霖則頓時被震飛了出去。
“島主!”藍凌薇剛要再次出掌,只見朔風長老一邊叫嚷一邊疾步地跑了過來。
“你是不
是想來陪葬!”藍凌薇眼珠子一瞪地怒吼道。
“怎麼說他都是杉杉的朋友,也是單國的皇帝。你瞧,你讓他去極地叢林,可他現在卻安然無恙,而身處這冰窖之內他居然一點也不冷。島主,你不覺得他體質有異嘛?”朔風長老白眉緊蹙地說道。
藍凌薇經由朔風長老這麼一說,這才定睛打量單佑霖。
“不錯,我給他吃的‘寒鱈丹’早就已經失效,可是他的臉上卻不起冰霜。”
“何止不起冰霜!你看他被你狠狠地打了一掌卻好像一點事也沒有……”
藍凌薇和朔風長老神色肅然地交談着,頗覺匪夷。
“難道……難道他……”看罷,藍凌薇一個飛身而起,來到了單佑霖的面前。繼而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體內有一股好強大的氣流在遊移!你說……你是不是吃了什麼?”藍凌薇頓時兩眼一橫地吼叫道。
“我……我……呃啊……”單佑霖剛想說什麼,卻忽然覺得有股氣流在五臟裡亂竄,那股燥熱又再次燃燒了起來。
“島主,我看他一定是吃了禁地的果子了……”朔風長老繼而肅然道。
“你……”
“島主,我看這都是天意……”
藍凌薇氣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而後她便惱怒的憤然拂袖而去。
“臭小子,你的命還真和常人不一樣!”朔風長老說着,便當即點了單佑霖身上的幾處穴道,把他扛了出去。
月光眷戀着窗的溫情,花兒期盼着風的輕撫,飛鳥流連廣域的天際,歲月沖刷記憶難滅我對你的情……
藍凌薇踏足山巔來到了先前單佑霖採摘果子的地方,繼而惆悵寂寥的望天,那些深埋的點滴依舊清晰如鏡的再次浮現在眼前。
“姐姐,我根據祁老夫子的《諸草心經》研製出這些種子,如果把這些種子種植在冰山雪域的地方,待它生長出果子以後我們就把它吃下去,少則,也可以增加十五年的功力。不過,這種果子種植不易,需要用千年冰山融化的水來澆灌,也不知道長出來之後會不會真的有這樣的功效。”這是藍凌雪生前拿給藍凌雪的,她很是寶貝的藏在了密匣裡,最後也成了她留給藍凌薇的遺物……
藍凌薇在定居藍幽島之後,便按照藍凌雪的意思把‘爵梅’的種子種植在了這雪峰上,而‘爵梅’所結出的果子果然也如藍凌雪所說可以提升功力。這也是令武功底子不好的藍凌薇把《冰裂陰雲》練就的爐火純青,叱吒江湖的一個重要的原因。
不過,“爵梅花”每五年纔開一次,果子更是六年才結一次。而今年,剛好是它結新果的時候,可是卻被單佑霖整株都給吃了!所以,藍凌薇很是生氣!
曾經依山而坐觀日落月升,曾經嬉鬧歡騰無憂無慮。然而,這一切都早已成爲過去。他們三個人,就剩下藍凌薇一個……
風,在繼續吹。
心,在繼續痛……
——後島小築
杉杉一聽朔風長老找到他的龍大哥就趕緊過跑來看了。牀榻上,單佑霖閉着眼睛眉頭緊皺的不斷地甩着腦袋,一臉痛苦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