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門前掛了一個“裝修中”牌子,左側牆壁開了一個大洞,有幾個華裔工人正在砌門。
常慼慼和易鳴沒進店裡,聽到店後面聲音嘈雜,就繞過店鋪,來到後院處。
這會有兩個華裔小夥子正在往坑裡填沙土,這店面前靠街後靠其他宅子,沒有大路,運沙的貨車進不來,只能靠人拖着斗車運沙石進來填。
見到段老二正在那吆喝着,常慼慼着說道:“嘿,老段,你這速度夠快的啊?”
“哎喲,大師,小神仙,來了啊,你們看,這樣填,行不行?”
見到常慼慼和易鳴走過來,段老二連忙問道。
常慼慼敷衍地點了點頭,“只要填上就好了。”
易鳴看了看四周,基本感覺不到煞氣那陰涼的氣息了,應該是斷了煞氣的根,盯着那兩幹活的小夥子,這兩人膀子上都有一模一樣的雲龍紋身,看起來是組織中人,“老闆,他們是……”
“哦,他們是福海幫的人,平時沒什麼事,也會做點零工!”,段老二大聲吆喝了起來:“大家再加把勁,把坑填好了,一起喝酒啊!”
常慼慼問道:“社團的人,也靠打零工過活嗎?”
段老二笑道:“這裡,歸福海幫管理,大家跟一家人似的,平時交點保護費,有什麼事,叫他們來幫忙都可以,照規矩給錢就行,不過比請外面的人便宜多了,也放心。”
易鳴心想,看來這福海幫混得也不咋樣,還需要社團成員在外面打零工養活。
“大師,小神仙,咱們走吧!”,段老二拉着常慼慼,說道:“咱們去龍鳳酒樓,借了他們的地,搞了兩壇佛跳牆,我們先吃,等會他們自己一桌。”
龍鳳茶樓,極有港式茶餐廳風格的二層小樓,一樓是人聲嘈雜的大廳,段老二招待常慼慼的地方設在相對安靜的二樓廂房。
桌上放着一大罈子香氣撲鼻的佛跳牆,然後就是碗筷,兩支人頭馬,和幾個酒杯了,簡單得很。
段老二熱情發着筷子,招呼道:“大師,小神仙,別看菜少,裡面的料可足了,十個人都吃不完!咱們先吃點,墊墊肚子,等會再喝酒!”
在段老二頻頻敬酒的節奏下,易鳴幾杯洋酒下肚,就有點腳底發飄了。
……
“咣噹!”
酒過三巡時,廂房的門被人一腳踢開,闖進來一夥人。
帶頭的人是一個兩眼發青、腳步輕浮的男子,看起來不是被女人掏空了身子,就是吸粉壞了健康,此人是福海幫大龍頭簡華寧的唯一的兒子簡方,簡華寧生了三個女兒,中年才得子,所以極其寵溺簡方。
簡方在唐人街仗着老子的名頭,橫行霸道,算是唐人街第一紈絝,出了唐人街也不敢鬧事,屬於窩裡橫的軟蛋。
易鳴擡頭一看,那夥人中還有昨天見過的光頭大漢王近東,不過他此時跟在後面,一臉無奈。
“簡少,你怎麼來了?”,段老二喝得醉醺醺的,見到簡方後,酒意醒了三分,趕緊站起來。
簡方陰着臉,將段老二往旁邊一拔拉。
段老二差點摔倒,不明覺裡,“簡少,簡少……”
兩個大漢將段老二牢牢抓住。
簡方招擺着身子,拉開一張椅子,也不坐下,而是一腳踩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在罈子裡攪了幾下,斜着眼看着常慼慼和易鳴,問道:“誰是常得水?”
易鳴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掠向常慼慼。
簡方拿起筷子,指着常慼慼連點了幾下,把菜汁都甩在了桌上,叫囂道:“聽說你不服,不願意交保護費?”
常慼慼的臉上浮現一絲譏笑,“你說什麼?”
“啪!”
簡方將筷子狠狠地朝常慼慼扔了過來,罵道:“你狗耳朵啊,聽不懂人話嗎?”
常慼慼頭一偏,讓過了筷子。
易鳴臉色微微一變,就要起身,卻被常慼慼藏在桌下的手按住了。
常慼慼緩緩地道:“你還沒有資格跟我說話,叫你老子來談還差不多!”
“你算老幾!”,簡方抄起桌上的空酒瓶,又朝常慼慼擲了過來。
這回易鳴出手了,他手一伸,凌空接住酒瓶後,瞄都不瞄,直接手一甩,那酒瓶就像是原路返回一樣,正正砸在了簡方的額頭上。
“啪!”
酒瓶在地上摔得粉碎,而簡方的手指顫抖着指向易鳴,他額頭上緩緩流下一道鮮血,這多久了,這地方,從來沒有人敢動他一根毫毛,額頭上的劇痛,差點讓他暈了過去,過了幾秒後,他才慘叫起來,“啊……你敢打我?”
易鳴聞言笑了起來,打都打了,才說敢不敢,“你說呢?”
“給我打!”,簡方往後退了幾步,一揮手,讓手下衝上前去,“給我打斷他兩條腿!”
“老常,你惹上誰了!“,說話間,易鳴一拳一個,將兩個撲上來的大漢砸倒在地,一時之間,震懾了其他人。
常慼慼伸出三個手指,說道:“把這小子擒下,至少能要到三塊歐元,還不夠咱們賠酒樓的桌椅錢!”
簡方聽到後,差點氣歪了鼻子,他堂堂簡大少,就值三塊歐元,你們找死!“給我上,上!”
王近東暗歎一聲,走了出來,抱拳道:“福海王近東,請賜教!”
“王近東,跟他們廢什麼話,一起上啊!”,在簡方眼裡,可沒有江湖禮節,信奉的是,打得過時,一擁而上,打不過時,一鬨而散。
“哎,小子,過來讓我再砸一下……“,易鳴擼起袖子,抄起酒瓶,作勢欲擲。
簡方嚇得一哆嗦,趕緊縮到了王近東身後,色厲內荏地罵道:“等會別跪下叫爺爺,叫爺爺也打斷你的腿!”
“請!”,王近東踏前一步,紮起丁字步,雙臂一舉,肌肉橫迸,蓄勢待發。
“詠春啊……”,易鳴放下酒瓶,一個跨步,就到王近東面前,一記崩拳衝出,“我以形意對你!”
易鳴在9413連的兩年當中,揉和了太極、形意、格鬥、散打等多方流派的精髓,拳腳更加簡練直接,如果有心細細雕琢一下,就可以創出屬於自己的拳法。
“砰!”
一聲悶響,王近東連退三步。
易鳴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