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洛雁的當天晚上,易鳴並沒有去找公冶有容,而是等到了三天之後的晚上,不打招呼就直接到了公冶有容的別墅。
“容姐,你這別墅幾年不變,該裝修了!人嘛,不能太念舊,要日新月益!”
易鳴打量着別墅內的擺設,跟他幾年前離開這裡時,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公冶有容的眼神不在到處遊動的易鳴身上,而是盯着站在客廳邊上的卡維,她的臉色看不出陰晴圓缺,問道:“小人常呢?”
“給譚叔接風去了,他今天剛出來,老常帶他去吃個飯,泡個澡,去去晦氣!”
易鳴在公冶有容的下首沙發處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懶洋洋地打量着公冶有容,過了一會纔開口,“容姐,內傷還沒好呢,酒不要喝太多,怎麼沒用我當初的方子?”
“痛着,才能記得住!”,公冶有容淡淡地道。
聽到公冶有容的話,易鳴的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嘆道:“真替你不值啊,要不要我幫你清理門戶、了結恩怨?!”
“免了!”,公冶有容的神情終於一動,她當年受傷一事相當隱秘,難道易鳴知道些什麼,“你不該把洛雁接走的!”
“爲什麼不呢?”,易鳴反問道。
“成大事者,不宜有情!”,公冶有容順手拿起身邊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
“無情之人就不會有弱點,是嗎?”,易鳴低頭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下,拿起一個U盤扔給公冶有容,說道:“容姐,你不妨看看這個,再決定是有情還是無情好了!”
站在公冶有容身後的白啓,伸手出來,半路截下了U盤,接上了一部手提電腦之後,放到了公冶有容面前。
“你慢慢欣賞!”,易鳴緩緩開口道:“我給你說一個故事增增興!”
“以前有個大山寨,寨裡有位山大王,他收養了一個小女孩,這個女孩長大後呢,想做一個行俠仗義、快意江湖的俠女,可是她不得不繼承了山寨大業,成了一個綠林女好漢!”
“某一天,這個女大王,下山劫了一個小白臉書生,準備當壓寨相公,誰知道這書生卻是六扇門的人,裡應外合之下,山寨被破,女大王的事業岌岌可危,女大王爲保義父畢生心血,準備揮淚斬相好!”
“哦,忘了說一個重要人物了,女大王還有個師兄的,義父退位後,這師兄分了幾個山頭,但師兄野心很大,鐵了心要整個山寨,於是這個女大王順水推舟、禍水東引,讓相好的跟師兄大戰一場,結果相好的失蹤了,師兄被抓住了,女大王還是女大王!”
“容姐,這故事,能拍一部電影不?”
聽完易鳴的故事後,公冶有容和白啓的臉色同時變了。
“故事編得真好!”,公冶有容使勁咬了下嘴脣,重重地合上了電腦,對於她而言,這件事,永遠是她心裡的痛。
易鳴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白啓,“白叔,沒想到你爲了知己的託付,一直幫她做些見不得光的事,不知道你這個知己會不會後悔當初的託付?”
白啓嘆了一聲音,再沒有江湖猛人的風采,就連腰背似乎都有些塌了,過了半晌之後點了點頭,苦笑道:“後悔又如何,你不是說過,人得日新月益嘛。”
見到白啓點頭,易鳴看向公冶有容,說道:“容姐,你怎麼看?”
“哼!”,公冶有容臉上露出狠戾之色,從抽屜之中掏出一把手槍來,指着易鳴說道:“我沒有什麼可看的,但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呵呵!”,易鳴看了一眼紋風不動的卡維,笑道:“女人家,不要動刀動槍的,不吉利!”
這時,白啓感覺到額頭上有些異樣,再一看公冶有容,她的胸口衣服上出現了一個紅點。
公冶有容也注意到了紅點,不過她沒有放下槍,“想同歸於盡嗎?”
“不想!”,易鳴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煙盒,抽出一根香菸,說道:“這是最新研製的NC4液體炸彈,這一根菸的威力跟兩枚手雷差不多,而且可以分拆,你看……”
易鳴小心翼翼地掰下一截香菸,搖了幾下後,往後一扔,只聽轟地一聲巨響,他身後的一排書架頓時被炸成了碎片。
“你看,威力不錯吧!”,易鳴輕輕地捋掉身上的一些碎片,看着神情僵硬的公冶有容,“沒有特殊檢查手段的話,目前還檢查不出這種炸彈,你看,你家的X光機就沒查出來吧?!”
公冶有容的身體坐得更加直了,臉色震驚地看着易鳴。
“哎,不要這麼驚訝!”,易鳴批評道:“你這安保措施,真是差,要不要請我的安保公司給您詳細評估一下,堵塞一下漏洞?”
白啓上前一步,壓下了公冶有容的槍,他沉聲說道:“你想要什麼?”
“白叔問到點子上了!”,易鳴看着公冶有容,說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助手都比你頭腦清醒,把槍收起來吧,大家做生意的,和爲貴嘛!”
公冶有容手一震,騰地站起來,走了過來,用槍頂在易鳴的頭上,“你嚇我啊?”
易鳴面不改色地道:“小馬哥說過,我最恨別人把槍頂在我頭上!其實,我很佩服小馬哥的!”
這時,大門口、二樓樓梯口、窗戶中都同時出現了全副武裝人員,跟特警一樣的裝備,只不過沒有打上任何標記。
“我的人,素質還可以吧?”,易鳴手一擺,介紹起來,“最新的卡夫拉KS95防彈裝備,武器都是海豹突擊隊一樣的制式,比起你那些不堪一擊的保安們,我的人甩了十八條街,我要滅了你們,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易鳴伸手拔開頂在頭上的槍,笑道:“我是來談生意的,可不是來看你這把打火機的!”
公冶有容收了槍,吧嗒一聲,槍口冒出一團藍色火焰來,她笑道:“抽菸不!”
“謝謝!”,易鳴把手中的半截煙叼進嘴裡,湊近火,點着後抽了一口,對着公冶有容輕輕地吐出一個菸圈。
“你就不怕炸了嘴!”,公冶有容盯着那半截香菸,恨不得下一秒就爆了,好把易鳴給炸上天去了。
“你猜,爲什麼不會炸呢?”
“猜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