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頭城堡裡面的環形甬道斜斜而下,衆人循着那馬蹄印一路向前,走出數百米後,前方地上赫然躺着一具馬匹的屍骸。整個馬匹渾身的肌膚血肉都已經被吃的乾乾淨淨,只餘下一具慘白的骨架躺在石頭城堡的甬道里面。看上去甚是駭人。
五個人策馬奔到近前。風冷情凝神望去,只見這一匹馬的骨架還帶着一絲血腥之氣,似乎是剛死不久。
風冷情心頭一震,心道:“莫非這匹馬乃是摸金派帶來的,在衆人來到之前被什麼物事所殺?”
鐵中堅沉聲道:“風兄弟,成前輩,看來這石頭城裡面一定有什麼古怪的物事,咱們大家一定要小心在意。莫要沒找到那些摸金校尉,先把自己折在裡面。”
衆人俱都點頭。
風冷情皺眉道:“這匹馬顯然死去不久,看這匹馬被吃的如此乾淨,竟似這石頭城裡面有什麼邪惡的兇獸一般。”
成天驕緩緩道:“我聽說這大沙漠裡面經常有一些風城,四季颳風不斷,每當風起,便是飛沙走石,天昏地暗。風城裡面景象萬千,奇異之極,各種石像,怪異萬端,是以當地人將那風城叫做魔鬼城。——或許咱們現在所落足的就是這麼一座魔鬼城。”
水靈,風冷情,鐵中堅,李中義四人聽成天驕這麼一說,心裡都是一凜,轉頭四下裡望去,只見這石頭城堡裡面果然是有一點陰森森恐怖的氣象,再加上沒有一絲聲音,四周一片死寂,衆人的心頭都是情不自禁升起一絲寒意。
風冷情道:“據說那魔鬼城是在新疆大沙漠之中,此處距離新疆還甚是遙遠,當不是那什麼恐怖之極的魔鬼城。”
成天驕沒有說話,眼中卻是露出一絲憂色。
五人策馬繞過那一具馬匹的屍骸,向裡馳去。
這石頭城堡裡面的環形甬道斜斜向下而去,慢慢延伸至一道沙谷之中。
這沙谷甚是狹長,兩側猶如刀劈斧削一般。石頭城堡似乎也是順着這沙谷的走向而建。
風冷情一邊走一邊觀察,心中暗道:“看這情勢,這石頭城原先建造之時,這沙谷一定是一條沙丘,猶如龍脈的沙丘,只不過歲月變遷,年代更迭,這沙丘沉降下去,變成沙谷,這石頭城隨即也變得宛如沉降到這沙谷之中一般。”
環形甬道一直通到沙谷之底。然後衆人便看到一座石頭砌成的巨大石門高高佇立在前方。
地上那雜沓的腳印便一直延伸到那巨大的石門之後。
風冷情和鐵中堅對望一眼,心中俱道:“莫非那摸金派的弟子俱都闖進到這石門之後。可是爲何這石門之後鴉雀無聲?”
風冷情心中感覺有些異樣,低聲道:“鐵大哥,靈兒,李四哥,成前輩,我總感覺這石門後面有些古怪,咱們不如下馬,慢慢走將過去。”
衆人依言,俱都翻身下馬。而後牽着馬繮,一步一步向那石門走了過去。
走到石門跟前,五個人向那石門裡面望去,這一望頓時打了個突。只見在那石門裡面是一座寬闊的廣場。原先似乎是一座大廳,只不過大廳的頂蓋傾覆之後,被流沙掩埋,以致只剩下這一座形如廣場的寬闊石室。這石室足足有十來畝方圓大小。
石室中間數十根三人合圍的巨型石柱向天而立。在那巨型石柱中間,三十餘匹馬匹圍成一圈,馬上俱都是身穿黃衣的男子,有老有少。那熊貓卻不在其中。
當先一人,三捋短鬚,矮矮胖胖,臉上肥肉累累垂垂,一雙黃豆般大的小眼睛從那臉上的肥肉之中射出一縷兇光。
鐵中堅和成天驕俱都認得,這矮胖老人正是摸金派的門主摸金老祖金萬流。只見這金萬流神情緊張,兩眼死死盯着面前百十米開外。偶爾露出的一抹眼光更是透着一抹狠厲之意。
風冷情等人循着金萬流的眼光望去,只見在這摸金派三十餘匹馬匹之前,百十米開外竟然密密麻麻的都是螞蟻。
那些螞蟻一個個都有蚱蜢般大,渾身透着一股土黃之色,倘然不仔細觀看,便和那流沙一般。
一衆螞蟻背後,在一處突起的石頭之上,赫然趴着一隻渾身焦黃的螞蟻。
那隻螞蟻趴在石頭之上,昂頭而立,神情之間,隱隱然竟有王者之象。只是那摸金派的衆人望着這一隻螞蟻,卻是個個臉上大有恐懼之色。
風冷情心中一動,心道:“難道這隻螞蟻竟然大有來頭不成?”
側頭望去,只見成天驕臉上卻也是微微變色,風冷情低聲道:“成前輩,難道你知道這些螞蟻的來歷?”
成天驕神情緊張,低聲道:“這些螞蟻就是腐屍蟻,專門以沙漠之中的動物的屍骸爲生。一經發現有活物經過,立時羣起撲上,將這路過這裡的人或動物吃掉。
這腐屍蟻能夠吐出一種極具腐蝕的唾液,噴到人或動物的身上,立時便會將人或動物的一塊肌膚腐蝕出一個口子。一隻螞蟻感覺不出什麼。一羣螞蟻便非同小可。
那匹馬的屍骸我估計便是這腐屍蟻造成的。”頓了一頓,成天驕指着那一隻焦黃的螞蟻道:“那一隻應當就是蟻王。腐屍蟻之中最厲害的蟻王。”
風冷情和鐵中堅,李中義,水靈四人都是微微變色,這腐屍蟻如此厲害,倘然自己要是遇到了這腐屍蟻,恐怕還真的不易應付。
五人向那金萬流望了過去,只見金萬流忽然從馬上一躍而起,一伸手從身旁一個弟子手中接過一隻碩大的皮囊。而後兩手提着那隻皮囊,將皮囊袋口微側,身形一展,沿着摸金弟子的周圍迅疾異常的轉了一個大圈,只見沙地之上立時多了一圈黑乎乎的水跡,那隻皮囊也立時癟了下去。
風冷情心道:“看來是那金萬流將皮囊之中的物事傾倒出來,在摸金派弟子周圍劃了一個圈。
這皮囊之中的物事是什麼東西?”
月色之下卻看的不是特別清晰。一陣夜風吹來,風中便隱隱約約的傳來一股古怪的氣息。
金萬流將皮囊之中的物事傾倒完了以後,隨即將那隻皮囊隨手一扔,一名摸金派弟子伸手接住。
金萬流飛身上馬,一翻手,掏出一根火摺子,迎風一晃,亮了起來。
火摺子在月色之下火焰吞吐閃爍不定。手持火摺子,金萬流的神情似乎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那隻趴伏在石頭上的蟻王忽然動了一下。
那隻蟻王一動,緊跟着石頭下面將摸金派弟子緊緊圍在其中的一種腐屍蟻立時一陣騷動。跟着那些腐屍蟻便似聽到什麼人指揮的一般,向着那摸金派衆人潮水一般涌了過去。
摸金派弟子之中有人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三十多名弟子只有四五名臉色鎮定,其餘都是神情慌亂,臉上現出恐懼之色。更有一名二十來歲的弟子口中驚呼:“師祖,師祖這些螞蟻攻過來了。”
金萬流鼻子之中重重的哼了一聲,,厲聲叱喝道:“小林子,不要出聲,莫讓外面的朋友聽見,笑話咱們摸金校尉。沒的丟了咱們摸金校尉的臉。”
說罷,金萬流眼睛向風冷情五人所站立的石門之處,有意無意的望了一眼。
鐵中堅低聲對風冷情道:“風兄弟,似乎那金老爺子看見咱們的行蹤了。”
風冷情點了點頭,心道:“既然已經被摸金派發現行蹤,倒也不必再隱身門後。”當即站了出來,站在門前觀看。只見那些腐屍蟻潮水一般向摸金派一衆弟子撲了過去,眼見這些腐屍蟻接近到那金萬流劃下的圓圈跟前的時候,金萬流一抖手,手中火摺子脫手飛出,落在那圓圈之上,跟着一團火焰迅疾異常的燒了起來。頃刻功夫在摸金派一衆弟子跟前織成了一道火牆。
那些腐屍蟻一遇到這一道火牆。立時被燒得焦頭爛額。空氣之中頓時瀰漫着一股焦臭的氣息。
第一波腐屍蟻死在火牆之下,第二波腐屍蟻又迅疾撲了上去,彷彿一個個渾不畏死。
摸金派一衆弟子看得心驚肉跳。
遠遠的站在門口的風冷情等人也是看得臉上變色。——這些腐屍蟻彷彿受了什麼蠱惑一般,玩命的衝了上去。
風冷情眼望那一隻趴伏在石頭上的蟻王,心道:“難道跟這個蟻王有關係?只是這些摸金派弟子緣何被這些腐屍蟻困在這裡?真是奇哉怪也。”
火勢熊熊,將摸金派一衆弟子盡皆護衛在火牆後面。那些摸金派弟子這才漸漸平靜下來。只有金萬流眼睛死死的瞪着那隻蟻王。似乎是生恐那隻蟻王暴起發難。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那火牆跟前便落下了厚厚的一層螞蟻的屍骸。
那隻蟻王不知爲何,陡然間一躍而起,竟然高高的蹦了起來,從那火牆上方越過,落進火牆裡面。
這一幕讓風冷情和摸金派衆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誰也想不到這隻蟻王竟然能夠彈跳,一躍而過那一道熊熊燃燒的火牆。
金萬流低喝一聲,似乎早有準備,右手一抖,手中的一道白光脫手飛出。
這一道白光快如閃電,頓時將那隻剛剛飛進火牆裡面的蟻王,釘在沙地之上。
那隻蟻王一聲未吭,頓時肚破腸流,死於非命。適才還起跳如風的這一隻蟻王頃刻之間和那些腐屍蟻一樣死在火牆之下。只見那白光赫然是一把短短的匕首。
金萬流催動馬匹,向前幾步,胖胖的身子忽地一躍而下,將那柄匕首從蟻王身上拔出,跟着取出一塊布來,擦了擦,將那柄匕首歸入鞘中。
蟻王一死,那些腐屍蟻頓時失去目標。在火牆跟前亂作一團。復又被那一堵火牆燒了個七七八八。餘下的一鬨而散。轉瞬間鑽入沙地下面,影蹤不見。這些腐屍蟻來得快,去得也快。
風冷情五人騎上馬,奔到那一堵火牆跟前。只見那一堵火牆火勢漸漸的衰了下去,但要完全熄滅,恐怕還要一段時間。
鐵中堅向那金萬流一抱拳道:“金師伯,小侄鐵中堅給您請安了。”
金萬流滿臉肥肉之中的那一雙眼睛看不出喜怒,只是靜靜地打量了五個人一眼,而後點了點頭。眼睛望向那成天驕,慢慢道:“你這臭趕屍的,怎麼也跑到這大沙漠來了?”
成天驕嘻嘻一笑道:“金老頭,想不到這麼多年不見,你還記得我這個朋友啊,哈哈。”
金萬流嘿嘿一笑道:“臭趕屍的,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兩個人同時哈哈大笑。
金萬流眼睛望向李中義,風冷情和水靈三人,沉聲道:“這三位是——”
李中義一抱拳道:“搬山派門下第四弟子李中義拜見金師伯。”
金萬流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風冷情朗聲道:“淘沙司馬門下風冷情,水靈拜見金師伯。”
金萬流皺眉道:“淘沙司馬門下也來了。水天波呢?沒有來嗎?”
風冷情聽這金萬流的語氣竟似和自己的師傅甚爲相熟,只是甫一想到師傅橫死雲夢閣上,心中一陣難過,緩緩道:“家師已於日前去世。”
金萬流兩條眉毛更加皺在一起,沉聲道:“水天波死了?怎麼會?我十年前見到他的時候還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怎麼會一夕而死?是被人暗算的?”
鐵中堅聽這金萬流一句話便即猜中水天波的死亡乃是被人暗算所致,心中暗暗佩服。心道:“這金萬流不愧摸金巨擘,眼力見識俱是高人一等。”
風冷情緩緩從背後取出那一隻骷髏鐵手,緩緩道:“我師父死前胸口上便插着這一杆骷髏鐵手。其時,我和師妹並未在跟前,後來見到師傅的時候,我師父已經死在這一杆骷髏鐵手手下。”
這一杆骷髏鐵手甫一拿出,金萬流的瞳孔便慢慢收縮起來。跟着一雙眼睛瞪着那一杆骷髏鐵手,一動不動,良久良久,這才緩緩道:“這杆骷髏鐵手是我外孫熊貓的。”
風冷情點點頭,眼睛直視着金萬流,緩緩道:“金師伯,我們曾和熊貓師兄一同前往雲夢澤。”於是風冷情將如何遇到熊貓,又如何相攜前往雲夢澤,一同闖上雲夢高崖的事情一一對金萬流說了,最後講到那熊貓如何影蹤不見,只留下一杆骷髏鐵手在這雲夢高崖之上,而且是深深插在自己師傅水天波的胸口之中。
金萬流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在他身後的摸金派弟子也都是面面相覷,臉上古怪之極。
一衆摸金派弟子俱都知道金萬流疼愛這個熊貓愛逾性命,然對其家規也是甚嚴。此時聽到這麼一件大事,如何心中不急不氣?
金萬流聽完風冷情所述,緩緩道:“然則,風賢侄,是以爲我這熊貓外孫殺了你的師傅水天波嗎?”
風冷情搖搖頭道:“這個倒沒有。我曾和熊貓師兄相處數日,知道這熊貓師兄俠肝義膽,不會暗下毒手,更加不會殺死一個身受重傷,手足無力的老者,我只是想找到熊貓師兄,問一問當日在那雲夢閣之中發生何事,熊師兄的兵器骷髏鐵手緣何落到別人手裡。”
金萬流聽到風冷情如此說話,神色這才漸漸緩和下來。沉吟片刻,這才緩緩道:“不瞞你說,風賢侄,我已經有半年未見到我那外孫了。這小子野遊在外,胡天胡帝,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風冷情心中一陣失望——這熊貓找不到,就無法探知那一日在雲夢閣所發生的事情,師傅的死也就此不明不白,難道就這樣算了?
金萬流望着風冷情失望的眼神,緩緩道:“風賢侄,我已經命我弟子在沿途留下摸金派獨有的印記,熊貓看見這印記,便會一路尋來,與我們相會。到那時,你再詳細向熊貓詢問一番,一切事情自會水落石出。”
風冷情心道:“看來只能如此了。”
成天驕見這二人談完,這纔開口道:“金老頭,你到這窮鄉僻壤有何貴幹?”頓了一頓,臉現笑意,道:“莫不是又發現了什麼龍樓寶殿皇陵帝墓?”
金萬流嘿嘿一笑,眼睛看了看四周,沒有即時回答成天驕的問話,轉而向一旁一個高高瘦瘦的弟子道:“高崖,你帶着幾名弟子在這石頭城周圍十里佈下哨卡,以免晚上有人來到此處。記住,不可放一個外人進來。”
那名高高瘦瘦的男子叫雲高崖,乃是金萬流的第四弟子。
雲高崖答應一聲,帶同八名弟子策馬而去。
此時,那一道火牆已經慢慢熄滅。
雲高崖帶着八名弟子縱馬一躍而過。轉瞬間消失在石門之後,只聽蹄聲得得,向石頭城外疾馳而去。
金萬流一共有四名弟子,分別爲江天崖,葉半崖,霍飛崖,雲高崖。每名弟子又收徒若干。這一次從那呂梁山摩天崖傾巢而來,除了將一干家人僕婦分散到摩天崖下的山城之中,又將一些武功並不甚強的三代弟子也留在摩天崖下的山城裡面,其餘的弟子盡都跟在身邊。
金萬流隨即招呼大弟子江天崖指揮那些三代弟子,赴這石室廣場外面嚴防把守,以作第二道屏障。而後這才招呼剩下的三名弟子和風冷情等五人逐一相見。
成天驕五人眼看這金萬流佈置的如此嚴密,似乎這石頭城裡面有些什麼秘密,再勢不能讓外人知悉。而這金萬流似乎顯然要將這石頭城中的秘密告訴五個人。
五人心中都是暗暗揣測——難道這一座月色籠罩下的石頭城底下就是那神秘消失的突厥王陵?
此時這巨大寬廣的石室之中只有金萬流,還有他三名弟子江天崖,葉半崖,霍飛崖以及風冷情五人。
金萬流這才緩緩開口道:“成老弟,不瞞你說,我們這一次來到這大沙漠,還真的是爲了一座傳說之中早已消失經年的王陵。”
金萬流這句話一出,衆人都是渾身一震,風冷情心道:“看來這金萬流果然如衆人所料,是爲了一座大斗,只不過是不是衆人所推測的突厥王陵?”
一時間,衆人俱都屏住呼吸,望向金萬流。只聽金萬流沉聲道:“我們此次來是爲了一座王陵,突厥王陵。”成天驕和鐵中堅,風冷情三人對望一眼,三人心中俱道,果然如此,果然是爲了突厥王陵而來。
金萬流見三人神色如常,似乎早已猜到自己這一行人是爲了那突厥王陵而來,心中奇怪,忍不住問道:“成老弟,你們難道知道我們所爲何來?”
成天驕咳嗽一聲,於是將那日在摩天崖遇到那灰衣男子的事情對金萬流說了。
金萬流聽完以後,和自己手下三個弟子對望一眼,都是神情凝重,良久良久,金萬流這才道:“成老弟,你所說的那個灰衣男子真的先你們而來?”
成天驕點點頭,道:“不錯,金老頭,那灰衣男子早我們向你追來,難道你們還沒有遇上?”
金萬流搖了搖頭,臉色沉了下來,似乎那個灰衣男子對他乃是一個勁敵。沉吟片刻,金萬流隨即吩咐霍飛崖道:“老三,你去告訴老四他們,晚上驚醒一點,莫要被別人乘虛而入。”
霍飛崖答應一聲,轉身騎上馬,向外飛奔而去。
成天驕皺了皺眉道:“金老頭,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麼緊張,難道那灰衣男子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嗎?”
金萬流皺起眉頭,緩緩道:“那灰衣男子曾和我交過一次手,被我小勝。”
風冷情聽完這句話,和水靈對視一眼,心中不由得對這個全身肥肉的矮胖子大爲驚訝,想不到這個矮胖子竟然武功較那灰衣男子還略勝一籌。
風冷情和水靈,鐵中堅都是見識過那灰衣男子的武功,那灰衣男子出手真如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出神入化,風冷情,水靈,鐵中堅三人聯手估計都討不了好去,想不到這個矮矮胖胖的金萬流竟然能夠略勝一籌。看來這金萬流是深藏不露。
風冷情等人對這金萬流不禁刮目相看。
成天驕嘿然一聲,笑道:“既然金老頭你能打得過那灰衣男子,那還擔什麼心?倘然那小子追了上來,加上我們幾個,對付那小子還不綽綽有餘?”
金萬流搖了搖頭,臉上大有憂色,緩緩道:“那灰衣人敗於我的手下,也是因爲我用智謀取勝,並非我武功高於他,倘然單以武功而論,我和那灰衣人自是半斤八兩。——只不過那灰衣人既然找上門來,自是自負自己武功已然超過我,又或者又練了什麼絕學,大有把握,這纔敢單人匹馬闖上摩天崖。”頓了一頓,道:“倘然遇到,難免是一場大戰。”
成天驕嘿嘿一笑道:“金老頭,這個你大可放心,到時候這幾位朋友,”說着一指風冷情,鐵中堅,李中義,水靈四人,道:“這幾位朋友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再加上你那幾位高徒,一同出手,難道那灰衣人真的有三頭六臂不成?”
金萬流看了看衆人,點了點頭。
鐵中堅眼珠轉了轉,緩緩道:“金師伯,那灰衣人到底是什麼來歷?爲什麼對金師伯這麼窮追不捨?”
金萬流搖了搖頭,道:“那灰衣人確切來歷,我也不大清楚。”
風冷情等人都是一呆。一時間不明所以。
金萬流緩緩道:“那灰衣人二十年前莫名其妙的找到我,非要和我比上一場,我當時心道:“你一個無名無姓的山野漢子,和你比鬥,沒的失了我摸金派的名頭,當時我這弟子天涯就上前和那灰衣人打了一場。
那時候,灰衣人也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漢子,和我這弟子天涯年歲相當。兩個人一動起手來,立時分出高下,只兩招就把我這大弟子打成重傷。”
風冷情,鐵中堅,等人一起向江天崖望去,只見江天崖臉上露出慚愧之色,看來這江天崖果然如金萬流所說,兩招之下便被打成重傷。
衆人一時之間俱都悚然動容。
風冷情心道:“莫非那灰衣人在那摩天崖上之時,並未使出十成的武功?那灰衣人的功夫也真的是十足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