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軍駭然之下,一時手足無措。還是這老學究想出一個辦法。於是那將軍便命人造了一個四方鐵棺,將這厄放進棺中。埋入這寒穴之下。其後又繼續建造陵墓。待得完工之際,那將軍生怕事機泄密,被定王知道,自己這項上人頭不保,當即自己前去稟報那定王。
定王知道以後,卻是大感興趣。便命人去找那老學究來,意欲詢問這厄的事情。誰料想一問之下,那老學究卻是在回家路上被盜匪所殺。
定王心中一寒。便着那將軍前去尋找,那一日發現那厄的一衆工匠,還有那日一起揣摩推詳此事的諸般人等。
過得數日,那將軍回來了,不過帶回來的卻是駭然聽聞的訊息——那一日發現厄的所有工匠俱都慘遭橫死,不是死於非命,便是溺水而亡,其中最慘的便是一家七口,俱都葬身火海之中,屍骨無存。
那與聞此事的諸般人等也都是這一下場。
龍捲風聽到這裡,忽然心中一動,道:“那些人都一一橫死,這將軍呢?這將軍豈不是也在那一干人等之中?”
風冷情沉聲道:“這將軍也最終未能免於此劫。——那定王聽聞之後,沉默片刻,便道:”既然這厄有如此詭異,所有與聞此事的俱都難逃一死,那麼你也逃不過此劫,既是這樣,那你便和你手下一十四名下屬陪伴在這鐵棺之旁,給我日日夜夜看守這隻厄,免得這隻厄爲禍人間。”隨後便把這一名將軍連同他手下的一十四名同僚一一殺了。”
小五失聲道:“原來那督造此墓的將軍便是這左將軍完顏軍列。”
風冷情點點頭,道:“正是。”頓了一頓,風冷情接着道:“那定王便派人復又將那裝有厄的鐵棺挖了出來,其後轉移到這萬人坑中,據說是要以這萬人坑中的累累白骨的屍氣鎮住那厄。定王將這裝有厄的鐵棺放入這萬人坑底之後,又在四周堆疊骨陣,骨陣內圍,將這完顏將軍和他那一十四名下屬的遺骸放置其內,隨後又將大量珍珠寶玉放置十五人身後。蓋做其補償之用。隨後又將那一本尋龍點穴訣在午時三刻那厄沉睡之際,鄭而重之的放入鐵棺之內。
小五駭然道:“風大哥,你是說,那定王將那倒鬥摸金的至寶秘籍,尋龍點穴訣放在這鐵棺之內?”
風冷情擡起眼睛,望着數丈之外那一口烏沉沉的鐵棺,緩緩道:“不是我說,而是這碑文所載。”頓了一頓,風冷情沉聲道:“這碑文上所載的便是那尋龍點穴訣在這鐵棺之內。咱們誤打誤撞來到這裡,也不知是幸抑或不幸。”
衆人心裡都是一沉。
水靈嘿然一聲道:“風哥哥,也許這碑文之上所說的一切都是危言聳聽罷了,那有什麼一見這厄便會厄運纏身的呢?”
小五點點頭道:“水姐姐說的甚是。”
風冷情一時無語,心道:“這世上詭異神奇之事在所多有,又豈止這麼一件?那熊姥姥豈不是在見到那蛇鱗男子之後,一生厄運纏身?”
龍捲風沉聲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風兄弟,我看咱們還是將這口鐵棺打開。將那尋龍點穴訣取出來,送與那玉觀音。”頓了一頓,龍捲風接着道:“至於那厄運之事,究屬渺茫。更何況某家自覺半生只有一件憾事,那便是不知自覺生於何處長於何處,倘能在這大墓之中破解開我身世之謎,那便無憾了,縱使一死又有何妨?”
風冷情聞聽龍捲風這一席話,心中霍然開朗,心道:“我已然找到靈兒,便是此刻死在這裡,也是有靈兒在身旁陪伴,那便如龍大哥所說,縱使一死,又有何妨?”說罷眼光望向水靈,只見水靈也正望向自己,水靈的眼中也是柔情似水。含情脈脈。
一雙剪水雙瞳之中除了柔情之外還有一絲絲的堅定之意,似乎水靈也已明白風冷情此刻,所思所想。
風冷情心中豪氣頓生,道:“龍大哥說得好。人之一生,但求來過,便算一死,又有何妨?”
小五嘻嘻一笑道:“風大哥,我可不想死。咱們將那鐵棺打開,把那隻厄打死便是了,又怎麼會死?”
風冷情和龍捲風都是大笑起來。
風冷情隨即笑道:“還是小五說得好,咱們將那隻厄打死了,那厄運便會隨風而去了。”
龍捲風忽然想起一事,道:“風兄弟,這隻厄據那碑文所載,可以吞噬萬物,爲何不能將這鐵棺吞了?”
風冷情沉聲道:“據我推想,這鐵棺裡面的厄屬於太歲一類,而太歲又有五行之屬,這鐵棺裡面的厄應該是木之一屬。而這鐵棺屬金,金生水,水生木。五行相生相剋。是以這厄之太歲並不能吞噬這鐵棺。”
龍捲風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四個人走到那一口鐵棺跟前。只見這一口四四方方的鐵棺,棺蓋被鐵水澆築,不留一絲縫隙。被這熊熊烈火一燒,這鐵棺外面沾染了一絲污穢。
小五伸手在那鐵棺之上一摸,只覺得這鐵棺之上篤自留着一絲餘溫。
龍捲風望着這一口密閉良好的鐵棺,對風冷情道:“風兄弟,這一次還是用你的那一把寶刀將這棺蓋打開。”
風冷情點點頭。雖然適才言笑晏晏,但是站在這一口鐵棺跟前,風冷情還是有一絲忐忑不安。——這鐵棺裡面的厄究竟什麼樣子?是不是和自己之前看過的太歲一般摸樣?這隻厄有沒有傳說之中那麼可怕?
這一切都只有打開這一口棺蓋才能知道。
風冷情定了定神,吸了一口氣,而後拔出那一把斬鯨刀,刀尖在那棺蓋一角猛地插了進去。
那鐵棺雖然是鑌鐵加玄鐵打造,但還是並非全然玄鐵,只不過在鑌鐵之中加了一些玄鐵之精,是以這斬鯨刀還是哧的一聲刺了進去。而後風冷情腕上用力,沿着這棺蓋轉了一圈。手中那一把斬鯨刀也就順着這棺蓋走了一圈。
風冷情隨後收刀入鞘,雙手按在那棺蓋之上,猛地一把將那棺蓋提了起來。
這棺蓋甫一打開,鐵棺裡面便傳出來一股古怪的味道。
那種味道極其難聞。
四人閉住呼吸,向那鐵棺裡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