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孝覺得背後有一雙毒蛇般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內心在劇烈的掙扎,隨後他緊握拳頭問道:聽說,孫莊四賢只有你跟我父親是仇家,我問你,結的是什麼仇。
殺妻之仇。賴良才說着。
殺妻~孫孝淡淡說道。心中有些破碎。
我父親爲什麼要殺你的妻,這是不可能之事。孫孝不相信的說道。
我妻名風女,乃是武當山下空谷絕響之風,說白了,也就是風妖~賴良才說着。
風妖?華夏神仙妖祟中草木成精的說法“藤精樹怪”,凡是喲靈性的東西“聚則成形,散則爲零。”可以成精的甚至包括石頭,有靈氣的任何物都可以變化成形,風自然也在其中。孫孝倒是相信賴良才說的話。
我姓賴,乃是賴氏後裔,算法過人,曾經在平妖宗任衍算閣大司,二十年前,我去武當山拜劍,在空絕谷遇到一個女孩,一見傾心,她單純善良,速度如風,常在溪邊走,常飲溪邊水。
我現在還記得她丟下的手絹,也清楚記得我直言道出那原形時她驚駭的表情,很是可愛~賴良纔回憶着。
你們相愛了~這是禁忌。孫孝說着。
是,絕對的禁忌,可惜我已經不能自拔,我愛上了風女,與她結下秦晉之好,爲了風女,我放棄了平妖宗的一切,東奔西走,那一年恰逢你父親與宗主大戰,我爲了躲避平妖宗的追殺,便來到了孫莊,這是我一生最後悔做的一件事。賴良才說着。
孫孝低頭,他知道後面發生什麼,孫家,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不乾淨的東西存在。
你父親殺了風女,殺妻取子,留下了川東,他讓我留下,告訴我做人,做正直之人的道理,我便留下了,成了如今的我。賴良才說着,那段悲慘的往事,只是這般輕描淡寫的從他口中道出。
越是深的仇恨,說的越簡單。孫孝心裡知曉。
平妖宗容不下賴良才,只要他出了孫莊,他就會死,不僅他會死,那剛出生的孩子也會死。
孫德祿,你真的是個不盡人情的人。孫孝心裡痛罵着。
那風是妖風,那霧是邪霧,所以不可能是你。孫孝說着。
哈哈哈,哈哈~殺妻之仇不共戴天,爲什麼不是我?賴良才說着。
如果是你,我父親不會不知道,更不會把一個不共戴天之仇的兇手留在家裡而獨自外出。孫孝說着。
賴良才聽着孫孝的話,便眯起了眼睛,雙手背後,回頭淡淡的看着孫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隨後淡淡的嘆了口氣,世間事,說不清,何以妖爲禍,豈不知最大的禍是人心。說完賴良才便離開了祖祠。
孫孝看着賴良才的背影,微微鬆開手,手心裡都是汗,他很緊張,面對賴良才他有種巨大的壓力,父親啊父親,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我真的不知道。
南山腳下,有聖名孫,雷澤龍族,避而遠之~
孫孝轉過頭去,看着那說話的女人,是柳含煙,她婀娜多姿的身材,美妙的容貌足以傾倒衆生。
你聽過孫莊?孫孝眯起眼睛問道。
柳含煙看着孫孝,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氣襲來,是殺氣,看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知道,當然知道,很小的時候就聽說了,作爲人,能被我們傳聞的,沒有幾個。柳含煙說着。
所以你不是人。孫孝確定的說着。
是與不是對你們來說很重要,但是對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不管是做人還是不做人,我都是沒有根的浮萍,在飄搖,永遠找不到可以棲息的地方。柳含煙說着。
我有一點很好奇,你既然不是人,爲什麼我感覺不到你奇怪的地方,如果你可以騙過我,說我修爲低下,但是你是如何騙過煉妖壺的,相信你應該聽過這個東西吧。孫孝疑問的說。
你看到的,就是絕對真實的,我是人,是一個鮮活的人。柳含煙走進孫孝輕輕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讓他真實的感受自己的心跳。
孫孝的手放在柳含煙柔軟的胸上,他清楚的感受到柳含煙胸口那強有力跳動的心臟,還有柔軟,柳含煙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龍涎香,讓孫孝着迷,有一個衝動。
你在魅惑我?孫孝說着,只是手卻沒有拿開,身體反而更近一步,逼到柳含煙身前,君子之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柳含煙被孫孝的霸道逼的後退,但是退無可退,身後就是門框,柳含煙只能隱忍。
如果你心性夠堅韌,我又豈能魅惑的了你。柳含煙說着。
你是人,但是我看到的卻分明又不是人,我很奇怪,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孫孝問道。
如果我告訴,你願意娶我嗎?願意發誓用你孫莊全力來保住我嗎?柳含煙突然挺起胸膛,將孫孝一步步逼退,眼神凌厲。
孫孝被柳含煙突來的轉變逼的步步後退,一下子被她壓在了門框上,與她相距不過一寸,孫孝呼吸有些困難,隨即便要推開柳含煙。
你不願意,是不敢還是~害怕。柳含煙說着,說完更進一步,簡直把孫孝逼入了死角。
不敢與害怕難道不是一個意思嗎?但是從柳含煙的嘴裡說出來便有不同的意義。
保你也不難,並非一定要娶你纔可以。孫孝說着。身子有些火熱,明明是個俘虜,爲什麼這麼霸道,居然把自己逼近了絕路。
這世上,兄弟姐妹可以爲了秘密而仇殺,這世上父女爲了秘密而謀害,這世上人心難測,獸心歹毒,我憑什麼能夠相信你呢?你有什麼能夠讓我放心的呢?物質逞強的時代只有魔鬼更瞭解人心,你可以把你的心給我,讓我看一看嗎?柳含煙說着。
孫孝聽着柳含煙的話,便緩緩搖頭,他不會把自己的心給任何人。
喂,你們~你們在做什麼?張嵐指着孫孝與柳含煙兩人大喊起來,喊完便轉過身去,一臉的晦氣,這大清早的來找孫孝辦案便看到這種事,真是,讓人窩火,該死的色鬼,怪不得不讓我把這個女人帶回警察局呢,原來是有這種打算,難道,難道上次在醫院他就對自己圖謀不軌,真是混蛋。
孫孝看到張嵐,便急忙推開柳含煙,即便自己再怎麼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但是現在自己跟柳含煙的動作,確實有些難看。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不要在窺探我的秘密了,你已經殺過我一回了,你欠我一條命,所以這裡就當做我佔時的避難所吧。柳含煙說着。
孫孝看着柳含煙離開的背影,簡直是謎一樣的女人,她的氣勢與魅惑簡直難以讓人抗拒,這個日本菜鳥殺手到底什麼來路,佔時的避難所~難道自己撿了個什麼麻煩回來,真是頭疼。
喂,臭流氓,你還看,哼。張嵐氣憤的罵道。
孫孝盯着張嵐,覺得麻煩,解釋不是他的風格,不解釋她又磨磨唧唧的,肯定會煩自己一天。
你~你,你別看我,你這個色狼。張嵐急忙雙手捂着自己的胸部,一副防賊一樣的看着孫孝。
呼~走吧,我們去找王天立。孫孝無奈的說道。說完便走。
你給我站住,你這個色狼,你到底對那個女孩做了什麼?說,那天在醫院你是不是故意的~張嵐一邊走一邊叫罵着,一定要孫孝解釋清楚。
王天立的辦公室裡,幾人坐在豪華的沙發上,沒有一點脾氣,那天風雨,王天立算是見識到了孫家的威名,那時王天立才知道當塗沒有人敢動孫家是因爲什麼。
老闆,喝茶~二狗殷勤的給王天立倒上一杯茶水,笑呵呵的遞上來。
王天立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猛然又吐了出來,整個舌頭都給燙麻了,頓時把手裡的杯子給摔了,大罵道:你這個狗東西,你他媽的能做點人事嗎?這麼燙,我怎麼喝啊?
老闆不好意思,我忘了說了,這是剛泡的茶~二狗不好意思的說道。
滾,你看把我爸氣的~王霸對着二狗吼道。
哎哎,我這就滾,二狗機靈的跑出了辦公室。
哼,真是蠢~王霸罵道,嘿嘿,爸~最近我手頭緊,你給我點錢唄。王霸笑呵呵的說着。
錢?你問我要錢,我問誰要錢去,你以爲你爸我的錢都是大水衝來的啊,這次沒能做了孫家那小子,反而死傷了三十幾個兄弟,你知不知道這醫藥費我就賠了好幾百萬了,你還問我要錢。王天立數落自己的兒子說道。
爸~這,不是~王霸被罵的不敢還口,這次他們王家是載的有點很。
王老闆,我早說過你有血光之災,這次你走大運,只是受了點皮肉之苦還保了一條命。魯天明說道。
王天立聽着魯天明的話,心裡就把他祖宗十八代給罵個遍,這混蛋說那小子有什麼劫難,必死無疑,王天立纔去找那小子麻煩,這倒好,沒弄死那小子,差點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這魯天明是太白祠門前一算命的,精通一點算法,倒是算出了上元三劫,知道孫孝有難,但是這深處他可算不到,所以這魯天明就打包票孫孝必死無疑,這話說的也沒錯,只是其中的轉機他算不出來而已。
我說你能不能別老馬後炮,他孃的,每次一出事,你就在那瞎比比,你能說點有用的嗎?黃梟虎不高興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