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其實我有點新想法。雖然元素劍印的確是跨時代的發現,但從某種意義上,我們的運用還太過粗糙,對他的開發實在有些浪費了。我們可以從法術構建着手,讓其更加自主化、自動化,在構建了基本劍印後,再用基本劍印來構建復活劍印......”
每當科恩想我提出意見的時候,聽着那一長串我都無法領會的名詞,我就頗有感嘆,到底誰是導師,誰是弟子。
“努力成爲騎士的法師天才,兼修鍊金、魔法的菜鳥騎士,紳士聯盟的蕾妮公主,我的騎士扈從們還真是一羣奇葩啊。”
從某種意義上,這三位都不能說不是出色人才,但貌似都離騎士之路越來越遠,尤其是眼前的小科恩,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他已經充分證明了自己的才華。
咒文?法術公式構建?完全不需要考慮,靠着本能就可以做出來。
對元素之子來說,魔法只是意志的體現,常規法術只是一個已經得出經典公式的證明過程,就如數學家隨手就可以推演出無數新的公式,元素之子隨手就可以創造無數的法術。
我算是知道爲什麼海洛伊絲會要我來忽悠這位小科恩了,人類的元素之子和矮人的雷鳴之子、精靈的月之子都被視作神賜之子,
雷鳴之子長於肉搏和鍛造,月之子卻是神術天才,他們都頗有點相似的地方,就是在某些方面驚人的天才,這樣的才能就這麼浪費掉的話,實在太過可惜。
我的四靈劍使走的的是通用化、簡單化的路線,直接跳躍基礎的理論積累,讓普通的戰士也可以掌握一定的元素使用能力,而只要他們成爲了嫺熟的元素使用者,自然可以倒過來推演魔法理論。
“最難的還是第一步。很多不是沒有成爲強者的資質,只是限於天賦,連第一步就邁不出去。”
而對於科恩來說,這簡直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是的。我雙臂缺乏氣力,那麼,我就有御使重物的劍印來代替雙臂吧。
是的,我跑不快也跳不遠,那麼,就讓代表風兒的印記成爲我的翅膀吧,
是的,我的劍無法穿透巨龍堅硬的鱗片。那麼,就讓印記招來的雷鳴成爲我鋒銳的劍尖吧。
成爲騎士的理想給了科恩無盡的動力,海洛依絲則成爲了無盡的理論支援。每天都有新收穫、新進步。
而在我的眼中,這個小子的等級正在以詭異的速度節節上升,昨天才是十五級的四靈劍使,今天就跳到了十七級,搞不好過兩天就二十。
而他的努力。卻也的確豐富了四靈劍使這個新職業。
“玄武劍印——冰蛇纏。”
寒冰魔力隨着地面蔓延,無影無形,卻突然在對手腳下爆發,凍結住對方的腳踝。
“最重要的是特性啊,寒冰凍結、閃電麻痹、火焰灼燒、僅僅只是當做增加攻擊力的臨時附魔來使用就太浪費了,我們可以順着它們本身的特性來開放各種魔劍技。”
“您看,寒冰魔力的蔓延太慢。就是附加在劍身上通過交鋒來凍結對手,也想要大量的時間,但實際上它卻無影無形,非常隱蔽,我們完全可以悄悄的來。”
好吧,雖然限於能力。現在科恩並沒有開放出新的劍印,但僅僅只是改變戰鬥方式,開放適合元素特效的使用技巧,就讓這個新型職業的綜合戰力暴增三成以上。
而最重要的,卻是能夠聆聽元素聲音的他。找出了這個新職業的進步方向,恐怕其他的元素劍技也被開放中。
【恭喜宿主掌握新魔劍技玄武劍印——冰蛇纏,該技能將會納入四靈劍使的職業體系中。系統提示:發明新技能的獎勵?你還好意思找我要獎勵?被自己的徒弟傳授新技能感覺如何?老臉是否依舊掛得住?你覺得他這樣進步下去,你還能忽悠多久。】
而系統也不負衆望的跳出來調侃我,於是,爲了師傅的尊嚴,我只能更加努力的投入研究。
別說,人就是逼出來的,當結合寒冰之力、死亡之力的“死亡寒冰劍印”複合劍印被我開放出來後,就是海洛依絲也對我也有些刮目相看了。
那颳起的黑雪具備腐蝕、凍結雙重魔力,對生者極其致命,唯一的缺點就是貌似對使用者要求很有點高,莫名其妙的成爲了我自己的專利。
當然,這直白到沒有技術含量的命名肯定不是我的手筆,“睡着的烏龜劍印”居然被他們拒絕了,讓我很生了一段時間悶氣。
“死亡魔力就是懶惰劍印,寒冰就是玄武,兩者加起來的就是懶惰的玄武——睡着的烏龜嗎?這命名方式實在太過酷炫,爲了未來的師弟師妹着想,還是請您回家自己玩吧。”
聽聽這都什麼話,但從周遭衆人的點頭來看,我無奈的吞下了苦果。
“其實,我也幫你的劍印想到了一個名字.......”
而很快就在小隊中掌握了主導權的伊麗莎,也發明了屬於自己的專用劍印,那結合惡魔和火海之力的毀滅劍印極其強大而邪惡,但明顯也是其他人無法使用。
“我猜猜?以您奇葩的命名方式和貧乏的詞彙量,惡魔大概會被您視作‘憤怒’,而火焰就是朱雀的話.....憤怒的朱雀?”
“不,憤怒的小鳥。還有你那寒冰和火焰結合的劍印,冰與火之歌!可惜了,我還有幾個名字沒用上。若是風和地的結合的話,青龍加白虎,還可以叫龍虎鬥!冰和風的話,玄武加青龍,龍蛇演義!”
我得意洋洋的說道,然後周遭衆弟子沒有說什麼,紛紛點頭散去,卻再也沒有人向我諮詢名字了......
紅楓城,司璐威爾王國一個並不出名的小城,但對來說,卻很有意義。
當年我在北方應對獸人大軍的時候。這座古城也是我們的臨時本部,若我沒有記錯,但之後還留有不少歷史痕跡,甚至還有一個過去的戰爭展覽館。
但此時。這座城市已經成了極北各國注視的焦點。
原因?這座城市離司璐威爾首都安圖恩不遠了,而前方的區域已經早就成了獸人的地盤。
於是很自然的,這裡就成了各國援軍的集結地。
我進城的很早,城門還沒有正式開啓,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就就進來了。
當時的城防士兵本來還想攔着我的,但從某種意義上,在這片土地上,我本人的面貌就是最好的通行證,看到我的守衛當即一愣,然後就激動的行了個禮。然後就徑直開門了。
“開門!殿下來了。”
我微微點頭回禮,踏着還沒凍結實的雪地上,地面上吱呀呀的響,看着那城牆上吊着的一個個獸人人頭,我沉默了。
我並不是什麼善人。也缺乏多愁善感的敏感心思,一路走來,甚至對這樣的景象麻木了,相反,我內心對看到這一幕居然還有點喜悅和解氣。
原因?大概是被獸人攻陷的村落中也有這樣的景象吧,只是他們吊着的人頭屬於人類,而按照習俗建起的人頭京觀(人頭塔)、赤裸的年輕女屍、被摔死的幼兒。更讓我沉默。
這就是戰爭,我最厭惡的戰爭,因爲戰爭是世界上最醜陋的事情,他會讓一切罪行變得合法化,把活人變成活生生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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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戰爭,我最喜歡的戰爭。過去的我相信只有戰爭才能保護我的族人,只有戰爭消滅戰爭,一路走來,被稱爲英雄,被稱爲魔王。被稱爲屠夫,我的背後已經是血海屍山,恐怕最讓人髮指的獸人屠夫手中的性命也沒有我的零頭。
即使在我曾經被稱爲英雄的年代,我手中剝奪的性命也不知道有多少,我曾經被人類當做英雄,但據我所知,在獸人國度,我卻被當做了屠夫和魔王,經常用來被嚇堵孩子的啼哭。
原因?大概是我是第一個仿造獸人的做法,用精銳輕騎、空騎兵在獸人高原擺出一個個人頭京觀的吧。
這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更是獸人和人類之間的種族之戰,雙方的積怨已經不知道有多久,當這一切在合法的藉口之下爆發,再醜陋的罪行也會變成神聖而英雄。
我是英雄?是屠夫?是魔王?恐怕以上都是吧,我從來不認爲自己是聖人,但在那些不住製造新的戰爭的混蛋受到制裁之前,我這樣的混蛋還是很有繼續苟活的在這個世界的必要的。
當真正的惡徒高坐神堂被世人崇拜之時,我這樣的小惡徒又怎麼願意獨自安眠,罪人終將得到審判,至少要拉着他們一起下地獄吧。
“快走!混蛋獸人!”
被士兵們踢着驅趕的,是一羣獸人,但從他們身上典型的人類着裝習慣來看,他們應該是定居良久的本地居民、商人。
從某種意義上,司璐威爾的和親、友好政策的確起到了作用,至少兩地的通商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在商隊、常駐商會常態化的同時,雙方都有不少居民、旅商長居他國。
但顯然,這次戰爭的爆發實在太過突然了,各國的僑民都沒有撤離的可能,於是就成了雙方第一受難的難民,更成爲災民發泄仇怨的受氣包,恐怕那些掛在牆頭上的人頭,除了獸人入侵者和探子之外,這樣的平民也不會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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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間諜?還是探子?”
猶豫了片刻,既然遇到了,我最終還是想管一下,若是軍人我是不會管的,但屠殺平民就是我最瘋狂的時候也沒有做出來過。
“您.....您是羅蘭殿下!!”
年輕的士兵驚喜的叫出了我的名字,而那些獸人們卻嚇得癱軟着地,甚至有孩子已經開始哭泣,看來,就是過了這麼久,我的名聲依舊響亮如昔啊。
既然如此,接下來就簡單了,在問清這批獸人是定居了這裡幾十年的僑民,現在被送到奴隸市場拍賣的時候,我就直接花點錢買下了。
當然,那些小毛孩子哭得更厲害了,恐怕在他們心目中,我是最差勁的買家了,說不準就是打算買下他們,用他們做肉湯、烤肉。
“伊莉莎。”
“您還是一如既往的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僞善啊,但我就是喜歡您這點。我知道了,您的願望就是我的命令。我會在這裡盤下一家商會,能不能活下來不知道,但至少比賣做奴隸強。這個時候成了奴隸的話,就算小孩子也會變成那些貴族二世祖的軍功勳章吧。”
點了點頭沒有多言,在這些方面伊麗莎比我強的多,若她做不好的話,我自己也做不好了。
僞善者嗎?還真沒有反駁的餘地啊。
我知道自己是僞善者,因爲即是剛剛任性的救下幾個獸人平民,現在就要考慮如何奪去更多獸人的性命了。
“聯合司令部在那?那些各國王宮貴族在那?爲什麼現在還沒有開戰,他們是打算看着安圖恩陷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