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單人單騎直奔離水堂的總部,位於溧水縣的大山之中,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地方,但卻少有人進入,除了那些離水堂的殺手們。
這倒不是因爲離水堂的入口很難找,而是因爲離水堂不好進,就連離水堂的殺手每次來領任務或者交任務的時候都要過五道機關,三道武比。
這倒不是離水堂的堂主戈田故意的爲難,而是如果過不了這些,那麼這些殺手們便失去了作爲殺手的根本,難免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去。
但是現如今離水堂發展的很快,很多殺手都養起了小弟,自己去領了任務,然後分給這些小弟去做,自己很少親自動手的。
懇除非有很棘手的任務,像這次兩次刺殺風溪失敗,這第三次那些厲害的殺手必會出現。
之前那些派出刺殺風溪的人都是最底層的人,所以纔會那麼容易被打垮。
風溪也是深知這一點,知道兩次刺殺失敗,足以讓離水堂那些真正的殺手警惕起來。
讓而離水堂一旦結了任務,便從來不會輕易放棄,除非被刺殺的對象能夠闖進離水堂,跟離水堂的堂主一決高下。
九哥的受傷讓風溪做出了這樣一個覺得,那便是闖進離水堂,打敗離水堂主,讓離水堂放棄這樁買賣。
而這樣一來還有一個好處,那便是離水堂放棄的買賣,再沒有一個殺手組織敢承接,如此一來,就逼的那個幕後黑手不得不顯出原形來。
風溪坐下的雪兒奔的飛快,可是很穩,免去了風溪很多路途的顛簸。
離水堂的門口一點都不富麗堂皇,相反的很是破敗不堪,守在門口的是蹲在地上的一個小童,很隨意的坐在地下,但是風溪看的清楚這個小童的武功足以站在江湖二流殺手的行列。
小小的一個看門的都有如此高的功夫,那麼那些真正的殺手又該是如何的厲害呢?
風溪將手裡的拜帖扔過去,使了些許的內力,那小童不慌不忙,看似不經意的便拿在了手中,問道:“這是?”
風溪騎在馬上,喝道:“煩請遞進去,就說風家老二風溪來訪。”
那小童卻並不進門,而是隨手將帖子朝門內扔了進去,這一扔就是四五丈的樣子,裡面有人接着,然後再往裡傳,直到四五次的樣子,纔沒了動靜。
很快的便有話傳出來,一聲疊着一聲。
“有請風二小姐。”
到得這小童這裡的時候,他微微的一拱手道:“堂主有請風二小姐,堂主說體諒您的身子骨特別,允許您騎着這馬兒進去。”
風溪倒也不推辭,她知道自個的身體,她也很珍惜肚子裡的孩子,當下撫着小腹,低聲道:“孩子,咱們娘倆便去闖上一闖。”
又對着那小童笑道:“多謝了。”
拍了下坐下的雪兒,道:“雪兒,今兒個有勞你了。”
剛剛跨進那門,一股狂風迎面襲來,風溪翻身藏在馬腹之下,使出定身的功夫,穩穩的立在那裡,這股風尚未過,凜厲中夾雜着火紅的光朝着雪兒襲去。
竟是火箭。
風溪一拉雪兒,手中的白綾揮出直卷向那火箭,只聽卡嚓嚓的聲音,那火箭竟是應聲斷成了兩截,落在地上。
隨着火箭的斷裂,那股狂風颳過,迎面而來的是百花香,蝴蝶紛飛,繞樹穿花,一個白衣男子妖精般的立在白花叢中,朝着風溪曖昧的笑。
那樣乾淨的面容,那樣魅惑的笑意,足以讓天下女子着迷,除了風溪。
只見她冷笑一聲,竟是揮出手中的白綾擊向那男子的胸口。
那男子不躲不閃,仍是那樣的笑容,妖精般讓人無法抗拒的笑容,直到那白綾擊中他的胸口,嘴角的血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將滿地的百花都染紅了。
身體應聲倒地,隨着他龐大身軀的傾倒,這滿地的百花彷彿都隨他出去,倏忽間便不見了蹤跡。
隨之而來的是一堵黑黝黝的牆壁擋在風溪面前,而身後也是一堵一模一樣的牆壁,那樣的黑,將四周的光都擋住了,雪兒的蹄子踏在牆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風溪將手敷在牆壁上,冰涼的牆面光滑的在她手中流動,將手拿開,手卻又是乾燥的,那剛纔的流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可是根本就沒有風溪思考的機會,身前後的兩堵牆忽然都移動了起來,將她和雪兒夾在中間。
這兩堵牆的移動速度越來越快,再如此下去非得將她和雪兒擠死在中間不可。
風溪將雪兒掉轉了個頭,雙手撐在兩堵牆上,將自己的身體懸空,兩腳踢在雪兒的屁股上,喝道:“雪兒,快走。”
雪兒被她大力一推,身體朝着左側的空地而去,卻又嘶吼着迴轉頭,想將自己的身軀塞進那兩堵牆的中間。
它這是要救風溪,用自己的身體來救風溪。
可是那堵牆之間的縫隙根本就容不下它了。
這兩堵牆的移動速度是如此之快,快的只要風溪一鬆手,她就會被擠成肉餅。
風溪雙手使勁的撐着牆壁上,將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向上移動,只要到了這兩堵牆的上頭,就算是避過了。
可是她的手已經曲在了腰間,雙腿還留在那兩堵牆之間。
時間不等人,容不得風溪多想,下意思的,她的雙手撐着上身,已經是將腿擡了起來,落在兩堵牆上,然後雙手放開,直起上身。
“碰”的一聲巨響,兩堵牆已經是合在了一起。
雪兒巨大的嘶吼聲響起,頭狠狠的撞在牆上,眼眶裡滿是淚水。
它以爲,它以爲風溪被擠在這裡了。
“雪兒,快停下來,這是幹什麼啊,我沒事,你看,我好好的。”風溪俯下身看着它,柔聲道。
雪兒的頭上有血絲溢出,此時聽到風溪的聲音,仰起頭,一雙眼睛裡滿是喜悅,伸出舌頭舔着風溪的手心。
癢癢的,暖暖的。
風溪低聲道:“真是好傻的馬兒。”
說話間,卻見腳下的牆又開始移動,卻是要分開了,風溪飛身躍下,落在雪兒的背上,看着那兩堵牆離去,光明重現。
耀眼的光刺的風溪忍不住閉上了雙眼,耳邊卻傳來什麼東西穿透空氣的聲音,冰冷的朝她飛來。
——(
風溪在馬背上一仰身,只覺得寒光一現,從自己眼前飛了過去。
這道關是暗器,而圍在她四周的是無數面的鏡子,反射着光,逼得她閉上眼,看不見暗器飛來的方向。
風溪毫不猶豫,將全身的內力凝聚在一起,揮手便將雪兒和自己罩了起來。
乒乓叮咚,暗器打在上面紛紛落地。
直到四周沒了動靜,風溪才撤了內力,剛剛收手,一道青光撲面而來。
剛剛那些竟都是幌子,目的是要人以爲暗器已盡,放鬆心神。
這纔是殺招。
那暗器是如此之近,不管她是要揮出白綾還是要用內力迎擊,都已經是來不及了,那暗器已到了眼前,離她的面只有一寸之遙。
可是風溪卻還是好好的坐在馬上,沒有任何中暗器的症狀。
她竟是用嘴銜住了那枚暗器。
“好。”有人拍手喝彩。
風溪吐掉那枚暗器,打量着眼前的人,不是莽撞大漢,而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當下笑道:“你便是第一關的武比嗎?”
那孩子點點頭,道:“可以開始了嗎?”
風溪從馬上下來,站在地上,看着這個孩子,笑道:“可以了,越快越好。”
那孩子卻道:“如果你能抓住我,那便是你贏了。”
這有何難,風溪伸手朝着那孩子抓去,誰知她的手竟連那孩子的衣角都沒有觸到。
要知道,她怕傷到這個孩子,用了五成的內力,可是卻不能奈何這個孩子。
風溪將內力一層層的往上提,用到七層的時候還是不行,那孩子竟滑膩的像泥鰍一樣,有時候你明明已經抓住了他,可是他卻不在你的手裡,卻在不遠處對着你頑皮的笑。
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竟有這麼好的輕功。
可是隻要是人,都會有童心的,不管你是多大的年紀。
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風溪微微一笑,從雪兒身上的袋囊裡解下一個東西,拿在手中輕輕的搖晃,然後出手便是七層的內力。
那孩子看着自己的衣角被風溪牢牢的握在手中,道:“你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