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去,鬱堇離已經差不多將目前黎家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那麼這一次事情就好辦的很了。
不過她並不打算讓那些惡人們就那樣乾脆的死掉了,豈不是太過於便宜他們?既然要玩那就先從黎家小輩開始吧。
而鬱堇離心裡始終對他們還抱有那麼一丁點的希望,所以她選擇了親自去問個清楚。
深夜的黎府。
今晚黎寅候並不在,前段時間皇上破天荒的給了他一點事情做,卻不料纔沒過多久居然出了岔子。
天吶,他哪裡還有心情休息,連夜去解決問題了。
那麼,房間內就只剩下黎夫人婁氏一人了。
屋內靜悄悄的,金色帷帳內婁氏翻了個身,繼續睡的香甜。
但突然她覺得隱約什麼地方不對勁,像是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正在輕輕觸摸着她的臉頰,不舒服極了。
婁氏睏意正濃,用手隨意拍了幾下,然後繼續睡。
不過這東西卻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是越發肆意。而她的耳邊隱約聽到女人的聲音:“嬸孃,嬸孃……”
這聲音一遍遍的,就像是在耳跟邊傳來的,低低沉沉的,像是呼喚又像是吶喊,更帶着種莫名的陰森感。
婁氏的意識模模糊糊的,什麼嬸孃,誰是你嬸孃呀!
但,突然她的身體一僵,“啪”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若是不睜倒還好,這麼一睜險些將三魂五魄都給嚇飛了。因爲在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叫她嬸孃…
“啊!你,你是何人?”婁氏全身僵着竟連半分都動彈不得了,只剩下這張嘴還算是能說話,卻也結結巴巴。
因爲她眼前這位哪裡是人呀!
一襲刺眼的雪白,亂糟糟的頭髮長至腰及。更可怕的是那張臉,滿滿的都是鮮血,看得人心裡直髮怵發寒。
但這個時候那張滿是血的臉卻突然笑了起來:“嬸孃,我是芙兒呀,在那邊特別想你,所以想要帶 您過去…”
“啊啊啊!不,還是不用了吧!”
婁氏被嚇得哇哇大叫,身體好不容易纔稍稍能動彈了些,便下意識的向牀裡面縮去。
鬱堇離臉上的笑意越發濃了,手緩緩向她伸過去:“嬸孃,你當初害死我爹孃,害的他們在下面好孤單,難道不應該去陪陪他們麼?”
“啊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不是我啊!”婁氏全身裹着被子縮在裡面瑟瑟發抖。
“怎麼可能不是你呢?快拿命來吧!”
忽得鬱堇離的眸子一寒,連同聲音也變得凌冽起來,一把掐住婁氏的脖子,死了命的掐!
婁氏的臉色越來越白,氣也越來越喘不上了,她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胸腔內的氣體越來越少,整個人幾乎要死去。
“真,真的不是我。是,是你叔叔…”
或許是迫於人的求生本能,婁氏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最終才勉強擠出這麼幾個字來,而後因爲缺氧昏了過去。
鬱堇離用帕子將臉上的血跡擦乾淨,淡淡看了一眼軟癱在牀上的女人,
眼底是越發濃厚的凌冽。看來今晚還真是沒有白來!這兩位還真是好夫妻,真應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她並沒有着急着離開,而是將提前準備好藥丸塞進了婁氏的口中,而後拍了拍她的腦袋,好好享受這藥帶來的“療效”吧!
但如果以爲事情這麼簡單就完了?那可就真的是大錯特錯了,因爲精彩纔剛剛開始而已。
五日後,皇城就出現了這樣一通告示。
黎府廣聘天下名醫,爲府內大少爺治病,若事成定有重酬相謝。
“這黎府怎麼了?爲何聘名醫?”
“聽說是大少爺中了劇毒,大約是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下,至於其餘的那可就不知道了。”
“中毒?天吶,看來黎少爺這次是玩大發嘍。”
“我說老三,你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你不知道……”
此刻鬱堇離與朱兒正坐在茶樓的角落處,一堵鏤空的牆將她們的位置給隔開,也正好將大廳內說話聲收入而底。
鬱堇離手執一杯香茗,眸色凝重而深邃,面色淡然依舊。
其實她本意是對付黎寅候,並沒有打算傷黎達,雖然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惜,卻偏偏這黎達對黎老夫人,也就是黎芙兒的奶奶動手了。
倒是長了本事,被黎裳兒躥騰着去謀害老夫人,若非是發現的及時,只怕如今黎家就要辦喪事了。
好在蕭治一直都有派人暗中保護老夫人,不然只怕早就遭他們的毒手了。
所以鬱堇離甚至都沒用自己的東西,只是順帶着給他的毒物裡面加了點料,現在就已經是自食其果了。
至於這黎裳兒,鬱堇離倒是不着急着對付,慢慢來,每個都有份。而且裳兒姑娘一定是最大的那份,畢竟她從來都喜歡佔便宜,不是麼?
鬱堇離本打算在這裡聽聽風聲而已,卻不料竟見到了兩個人。
迎面走來的不是蕭治又能是誰呢?只怕十有八九他也是聽到了什麼消息,所以來查看。
蕭治一眼就看到了隱蔽處的鬱堇離,他有些意外,略略思考最終還是快步走了過來。
“好巧,鬱姑娘也在。”
“見過治王。”鬱堇離起身微微頷首。
治王搖頭,指了指她對面的空位詢問確定無人後,方入座。
鬱堇離倒是有些欣慰,看起來即便是沒有姑母在旁邊淳淳教導,治兒倒出落的還不錯。
“黎家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吧?”蕭治沉然道,眼底的沉痛之色而過,帶着濃濃哀傷。
鬱堇離吃了口茶,淡淡道:“治王不妨將老夫人接走,以免以後不幸遭歹人毒手。”
蕭治重重的嘆了口氣,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呢?只是那老夫人的脾氣倔得很,他也曾經勸說過無數次,均無果。
鬱堇離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
兩人並沒有聊太久,畢竟眼下正是人多的時候,兩人接觸太多着實不便。
待治王離開後,鬱堇離也帶着朱兒離開了,卻並沒
有回去,反倒是徑直的走進了黎府。
這邊黎寅候與婁氏正急的團團轉呢,天知道這是造了什麼孽,這該死的黎達平日裡最愛玩弄的就是這些物件,早就勸過他一定要小心,這孩子卻不以爲意,說無事。
無事?現在出事了可好了吧!
城內的大夫甭管老的、少的、有名氣的、無名的,全都請了一遍,卻愣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黎寅候可就這麼一個兒子,怎捨得眼睜睜看着他離去。萬般無奈之下就跪求皇上請了宮裡的太醫,但是結果呢?還是沒用。
這不,實在是給逼得沒辦法了,不得已才向天下張貼告示,求名醫!
可是眼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那些自告奮勇前來驅毒的大夫們卻是連半點用處都沒有,人還是躺在牀上半死不活。
婁氏的眼淚都快要苦幹了,她的親兒子呦!要是沒了,這爲孃的可怎麼活。
黎寅候雙手負立記得來回在房間內轉悠,終於他不耐的瞪了婁氏一眼:“哭哭哭,家裡都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了,你還在這裡瞎哭什麼,本來沒災的也讓你給哭出來了!”
婁氏簡直要氣炸了肺,她順手就將手邊的茶杯給扔了過去。
好在黎寅候也是習武之人,很利索的給躲開了。這一下子如果不是反應迅速,估計現在腦門就開花了。
“兒子都這樣了,我哭一聲怎麼了!倒是你,走來走去的,讓人看着頭都要暈了。”婁氏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憤憤道。
黎寅候也正是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呢!憤憤道:“我走怎麼了?那也比你哭要安靜,晦氣!”
婁氏這下被徹底給惹怒了,她“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崩了起來,指着黎寅候就罵了起來。
黎寅候也正在氣頭上,夫妻二人互相指責了起來,吵得不可開交。
最終還是被前來稟報的管家給打斷了。
“什麼?有人來探望老夫人?去去去,這都什麼時候,還嫌我家不夠亂特意來搗亂的是吧?”黎寅候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但這管家卻並沒有着急着走,反而是依舊站在原地低聲道:“侯爺,這人您也是認識的,就是前段時間來家裡做客的白衣女子,叫,叫什麼鬱姑娘的。”
婁氏的眼睛卻一亮,因爲她想起來了,上次老夫人的病就是那女人治好的。那麼是不是兒子的病…
雖然她並不喜那個什麼鬱堇離,但任何事情較之達兒的命全都得靠邊站。
“快快快,把人請進來!哦,不,直接請到少爺病房裡去,我馬上過去。”
“是,夫人。”
這時候黎寅候的腦袋也拐過彎來了,兩人立刻放下了分歧與爭執,快步向外面走去。
當鬱堇離看到正躺在病牀上的黎達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甩袖淡淡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令公子不是應該被關在大牢裡面麼?難道這一年的時間這麼快就到了?”
黎寅候夫婦二人霎時尷尬極了,糟糕,盡顧着快速救人了,竟把這茬給忘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