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相持不下,你爭我奪之際,一道黑色劍芒突如其來,劈向兩人。
薛逸寒與冷御風急忙分身閃避,然而沒等薛逸寒站定,那道黑芒緊隨而來,裹着冰涼如水的殺氣,目標直指他懷中的蘇玉卿。
冷御風看到那持着黑劍的身影,高大頎長,渾身透着肅殺之氣,臉上還帶着一個黑色的鬼臉銅面具,頓時呆住了,竟然真的是他!爲了殺她,他竟然親自前來!
薛逸寒倉促之間只得橫起劍身拼着內力挑開襲來的黑劍,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黑劍的力量大得出奇,他這用上了內力的一挑,並未完全挑開,黑劍僅僅順勢挽個劍花,斜着刺向了蘇玉卿的面部,薛逸寒心中大驚,來人的功力竟然比他還要高深,此時再避已經來不及了,黑劍眼看着刺向蘇玉卿,薛逸寒一咬牙,肩膀微側,將蘇玉卿護在身後,用自己的肩膀硬抗了這一劍。
頓時血液飛濺,利劍入肉的聲音輕而柔,落在蘇玉卿耳中卻如奔雷滾滾,她雖不懂武,但這一刻,薛逸寒的保護她還是看得出來的,這讓她不由心神大震。
黑劍並未刺入多少,薛逸寒內力深厚,在劍刺入體內時,已運功護在受傷之處,將劍勢抵住。黑劍亦點到爲止,隨即抽出後撤。就在薛逸寒甩出劍花再次進攻時,一身黑衣的男子卻突然閃身後退,如此高深的武功,在薛逸寒受傷的情況下,想得手並不難。可對方突襲後立即莫名退後,卻讓薛逸寒頗感意外。
那張幽黑的黑銅面具映在子夜的火焰下,說不出的猙獰可怖,他一身黑衣,持劍而立,竟不由逸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與冷凝之感,令薛逸寒不得不集中所有的精力,才能散發出同樣的冷凝氣機應付他。
蘇玉卿躲在薛逸寒身後,仍然被他緊緊抓着皓腕。她掙了掙,沒有掙脫,不由眉頭微皺,輕聲道:“請放開。”
薛逸寒沒有理會她的小動作,只是語帶溫柔的寬慰道:“乖乖呆着,別怕。”
幽黑的面具後,那雙幽若明淵的眸子在聽到薛逸寒溫存小意的聲音後,瞬間充滿了煞氣。持着劍的手,也冒出了突突的青筋。
冷御風自從見到這個黑衣人後,就愣在一旁不敢動彈,他再如此喜愛蘇玉卿,也不可能連自己的命都不顧。此刻,他看到黑衣人明顯的怒意,不由惋惜,看來這個女子必死無疑。
蘇玉卿被護在薛逸寒的身後,即使如此,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從那人身上逸散出的濃烈殺氣,再看到薛逸寒認真的模樣,和緊繃的身子,不由嘆了口氣,解釋道:“我沒怕……這個人很厲害,你需要專心應付,不必管我這個累贅。”
薛逸寒愣了下,她竟說自己是累贅?
蘇玉卿低着頭,又說道:“你一心二用,怕無勝算。若連你都出了事,我必死無疑。我只是爲自己考慮罷了。”
感受到皓腕上越來越緊的桎梏,蘇玉卿疼得蹙眉,淡淡開口:“我的手腕曾受過傷,你再用力,恐怕會斷掉。”
薛逸寒聽聞此言,突然想到當初自己對她所做的事,那時,他是清晰聽到了骨節錯位的聲音。想到此事,他連忙鬆手,目光看向她已經有些青紫的手腕,半晌,纔不自然的開口:“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