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拉特正興致勃勃練習弓箭。大概是真的有天賦,他的技藝進步很快,現在已經開始射移動靶了。當然,北林給他備用的靈液全部都喝完了。他試着吃下過普通食物,發現能轉化的能量太少,還是喝靈液更靠譜些。短短几天他已經完全脫去了幼兒的樣子,變成少年。花楹和帕斯看着他飛速成長,既高興又憂心。他們知道少主不是普通精靈,可是沒有想到他會長得這麼快。
“少主,這是泰若星送來的生命之水。”花楹端着一杯散發着微光的水送給博拉特。博拉特接過一飲而盡。“少主也要注意休息,不要過度疲倦。”
“我等不及要上戰場。”博拉特喘口氣,又重新拿起弓箭。“我希望能快點爲母親效力。”
“聖使大人希望你能平安……”花楹還想說什麼,博拉特卻不想再聽。他拿起弓箭走開了。他沒有允許花楹跟隨,他想自己弄清楚一些事情。
博拉特張開手,他分明能感受到自己體內有能量在流動,卻好像被什麼封住一般。“怎麼回事……”他輕聲嘟囔,一擡頭看到一個身着灰色長袍的***在自己面前。
“你是……”博拉特詫異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虛無之神笑了笑,右手對着博拉特張開。少年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有那麼一瞬間他分明感受到自己體內的能量涌入四肢百骸,可以任意使用。
“這是我的力量,也是你的本源。”虛無之神慢悠悠開口。“你母親封印了你的本源。”
博拉特還想問什麼,虛無之神沒有再給他機會。他將一把弓放在桌上。“這把弓可以給你使用力量的機會,好好把握。”
虛無之神消失了,博拉特還坐着發愣。那把弓靜靜躺着,等候主人的賞識。最終,博拉特下定決心一般,把手伸向它。
他存在於世的時間的確沒有多久,但是這不代表他真的一無所知。每個夜晚他都會做夢,夢到蒼瀾的人民,夢到北林。夢裡他好奇觀察着他們,明白自己要守護他們。他堅信自己和北林曾經相伴過很長時間,他希望能爲北林做點什麼。
它通體是暗銀色,兩邊像雙翼一般展開。正中烙印了一枚符號,博拉特感到眼熟,他忽然想起,那是北林曾刻下的符號,好像叫龍雀。
既然如此,它就叫龍雀之翼好了!
他拿上龍雀之翼,興奮的對準一塊岩石拉開。能感受到能量在體內流動,一支箭矢逐漸成形,牢牢扎進石中。很快,灰色從箭身向外蔓延,巨石化爲烏有。
他的力量原來是這樣的……博拉特更激動了。又隱隱覺得那個男人來歷不小,若是讓北林知道了還不知會怎麼樣,決定先不告訴北林,連花楹也瞞着。
“少主?”他把弓藏在自己房裡,出門就遇到正找他的花楹。“聖使大人最近沒空來看你,少主不要生大人的氣。”
“我怎麼會生母親氣。”博拉特笑着回答。他還巴不得北林不來呢。
入夜,博拉特卻無法休息。他一再感到難受,好像龍雀之翼也在輕輕嗡鳴,希望他能帶上它出去狩獵。
狩獵……狩獵什麼?
“當然是靈魂。”那個灰袍男人又出現了。“你沒有穩定的靈魂,而它會調用你本源的力量。”虛無之神這次帶來一個箭袋。“沒有穩定靈魂就意味着你吸收的無屬性能量無法補充本源,只能從別的靈魂中獲取。”
“陰謀……”博拉特死死盯着虛無之神,後者卻依舊淡然。“不使用這把弓你就只能留在後方,用了它你還可以試試去前線。”他念了幾個古字,虛無之力浩蕩涌進博拉特的身體,他痛苦的喊叫,卻發不出聲音。
“有意思,沒想到小光明神還在你身體裡下了禁制。”虛無之神停手了,那層禁制不允許他再給博拉特灌注更多力量。“去狩獵吧,這是給你準備的。”他把箭袋扔到博拉特身上。“這些箭矢可以吸收靈魂。很快你就知道,靈魂的味道有多甜美了。”
虛無之神消失,博拉特躺着大口喘氣。他知道,自己怕是再也無法擺脫了。
虛無之神不費什麼力氣就回到了魔域,亞拉已經等候許久。
“主上。”她猶豫好半天,問道。“您爲什麼要給那小子這些?”
“小光明神操心着她兒子,對這裡的關注就會減少。”虛無之神不緊不慢道。“到時候我引來神位,那幾個忙着獲取神位,也不會再關心什麼。那時候,神域裡我們的人也要開始行動。”他不緊不慢,嘴角帶着冷笑。“到時候,我會毀掉那個女人創造的一切。”
亞拉明白了,她的主上在乎的並不是和光明神的戰爭——那根本沒有在考慮範圍內,他們抓住索倫森不過是爲了切斷這個時空與神域的聯繫,奇怪的是神域居然不管他們的王儲,也不知那個神王在做什麼,不過起碼這樣對他們有利。
“創世。”虛無之神冷笑兩聲。“你把我封印在隕神之地,沒想到我逃出來了吧。等着,我會復仇的,從創世紀開始的事,我們慢慢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