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情急之下陳浩未有多做考慮,就直接跳進了潁河,冰涼的河水讓陳浩此刻徹底反映了過來,原來他忘了自己是旱鴨子。陳浩在水中撲騰了幾下不但未見起伏,反而身子正在不停的下沉。這一下陳浩可真是欲哭無淚,這一次可是倒好,不但人沒有救成,反而自身的性命也搭了進去。
陳浩在水中掙扎着想說什麼,但是冰涼的河水毫不留情的不住的灌進他的口中。在好不情願的喝了五口河水之後,陳浩終於說不出話了。縱使他能言善辯且深藏武功,但是面對這深不見底的河水,也是束手無措。
四肢不停地攪動着河水,但是仍舊不能阻止他下沉的趨勢,陳浩看着已經沒入河水的穆魯詩雅,陳浩很是悲憫傷懷,他希望這一刻岸上有人出現,但是結果他失望了,岸上除了冷冷的清風並無人的蹤影。難道今日就要命喪潁河嗎?他的身子已經沒入了河水中,神智也漸漸地模糊起來……
而就在陳浩放棄掙扎,準備與穆魯詩雅共死於潁河時,一隻柔軟的玉臂上前攬住了他。神智有些迷惑的陳浩已經睜不開雙目,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正在不停的移動着。漸漸地便覺得身子離開了河水,緩緩地擡起沉重的眼皮,發現拖拽他的不是別人,真是方纔跳河自盡的穆魯詩雅。
“秋雨……”陳浩微笑着說出兩個字,隨後便由於身體不支昏了過去。
“哥!你醒醒!哥!你醒醒……”穆魯詩雅吃力的將陳浩攙扶到岸上,卻發現陳浩早已昏厥過去,情急之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不停的搖晃着陳浩的身體。
看着陳浩依舊安詳的沉睡在地上,穆魯詩雅哽咽的哭腔抽泣道:“哥,你快醒醒……你怎能這麼傻……”
當年在太和縣的一羣乞丐之中,也只有陳浩不諳水性,當年每逢炎炎夏日,衆多小乞丐都會來到河邊戲水,唯獨陳浩每每受邀,都會搪塞理由不予同往。起初穆魯詩雅等人尚且覺得奇怪,如今她才知道原來陳浩真的不諳水性。可越是如此越讓穆魯詩雅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她沒又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情緒失控的穆魯詩雅,抱着昏迷的陳浩,淚眼朦朧的哽咽道:“哥,你何必呢,這值得嗎?”
被穆魯詩雅這一番搖晃,陳浩混沌的神智便逐漸清醒了過來。可是被穆魯詩雅這般深深的擁抱,他又有種不捨離去的感覺。不過最後陳浩還是覺得應該掙脫溫柔懷,因爲穆魯詩雅已經將他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於是陳浩繼續微閉雙目,但最終卻故意說起了胡話:“人……工……呼吸……”
見陳浩能夠說話,穆魯詩雅心頭一喜,於是胡亂的將潮溼的秀髮捋到一旁,急切的問:“哥,你說什麼?”說着便側耳附於陳浩的嘴邊,仔細傾聽生怕錯過每一個字。
但是當聽完陳浩的話後,穆魯詩雅卻是感到莫名其妙,因爲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人工呼吸。心道一定是哥哥說胡話,於是便不去理會陳浩說的,而是欲要將陳浩抱起,將其送完縣城診治。
可就在這時,陳浩的身子像是生了根一般,縱使穆魯詩雅如何用力,也無法掀動陳浩的身子。這倒讓穆魯詩雅心生疑惑,方纔在水中她都可以將其拖曳上岸,爲何此刻在陸地之上就不能抱起呢?
就在穆魯詩雅再一次準備抱起陳浩時,陳浩又開始說起了胡話:“人……工……呼吸……”
“哥哥,這什麼人工湖西,是什麼重要的地方嗎?即便如此,也等救醒你了再說……”穆魯詩雅見陳浩反覆的叨唸着四個字,心中雖然甚是疑惑不解,但是如今救人最重要,於是便不管陳浩叨唸什麼,擡起玉臂便要將陳浩抱起。
陳浩很是無奈的睜開雙目,本想一吻定江山,卻不料眼前的佳人不懂什麼是人工呼吸。瞅着滿臉水漬的穆魯詩雅,隨後就在穆魯詩雅驚愕之際,突然一個翻身將其壓在了身下,接着陳浩眉頭微皺,用疑惑的口吻問:“人工呼吸,你不知道?”
穆魯詩雅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方纔還氣若游絲的人怎麼就……,但是此刻來不及細想,於是潛意識的搖了搖頭以示不知。
然而還未等她開口詢問緣由,一張大嘴便堵上了她的櫻桃小口。穆魯詩雅被這毫無徵兆的一吻,愕然的愣在了當場,整個身體也瞬間的變得僵硬起來。接着她便感到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裡面。
看着那張靠得很近的臉,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感受到了他的呼吸。穆魯詩雅沒有動彈,任由空溫潤熾熱的脣緊緊壓迫,任由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着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
這一瞬間的悸動,使穆魯詩雅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緩緩地玉臂環住陳浩的頸脖,已然沉醉於這片刻的溫情之中。她輕顫着承受他的愛意,睫毛已不自覺地潮溼了……
此刻的陳浩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近在咫尺的佳人眸中已是水霧朦朦,俏臉玉頰上泛着紅潮,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使得陳浩此刻也動了情,那惹人憐愛的樣子讓他很是珍惜此刻的溫存。
過了很久,陳浩緩緩地起身,看着紅韻滿頰,含羞扭過頭去的穆魯詩雅,語氣略帶慍怒的責怪道:“丫頭,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尋短見……”
“哥……”
穆魯詩雅眸中含淚,緊緊地又抱住陳浩,眼中盡是委屈。自從發生宮中之事,她一直沉默不言,就連陳浩多次試圖開導,也未使得她說出一句話。如今如此正面的面對陳浩,她心中沉積已久的委屈終於如決堤的洪水,在這一刻得以釋放爆發。
輕輕地拍了拍玉背,安撫了許久才讓穆魯詩雅止住了哭聲,隨後陳浩輕輕地碰了下佳人的翹鼻,沒好氣笑道:“你可知你方纔造出了一個成語!叫一死兩命!”